休息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墓室里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阗鬼已经不在咆哮,相想必是从新回到了洞穴之中,被拖出来的那一只却早被烧成了灰烬,此时只剩下残骸,其中拘谨的魂魄也被散尽,反倒是阴阳相济的圈子中还有几只不曾魂飞魄散的恶鬼,不停地乱窜这,企图撑过去,一旦过了午时三刻,扬起就在慢慢减弱,阴气回升,这时候恶鬼只要撑住日落,就可以慢慢恢复,只是刘浩东当真可以让他们恢复吗?
不管这些恶鬼生前遭遇了多么凄惨的遭遇,但是现在却已经成了恶鬼,无论如何确实让消灭的,不然留在世上只能成为祸患,爬起来喊了张达金,两人将赤硝撒过,又将黑狗血泼上去,一时间恶鬼被冲阳的阳气所迫,短短时间就已经魂飞魄散,就算是偶尔有那么一两只的话,也被刘浩东和张达金和和用五雷印震散了,就此烟消云散,再也不能害人。
这并不是说恶鬼真的就很弱,而是恶鬼被赤硝消弱了,又被紫光灯照射,怨气消散,一身的戾气十成里去了八成,不然若是放在平常,单是一只就够二人忙活一会的,而另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恶鬼随恶,但是却没有神智,只是完全被本能束缚,不然只要冲出那个圈子,在阴气还没有被消弱到一个程度的时候,只要出了圈子躲藏起来,到了晚上再出来,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也能把刘浩东等人活活弄死。
将那个窟窿用石板盖上,这一下再也不会怕被中邪了,反倒是害怕阗鬼什么时候想开了冲出来,为此张曼联系了公安局,又增调了两名民警在这里守护,加上文化局的专家也有两人留下,晚上在此守护,就怕有人不知好歹在想偷偷地溜进去,结果惨死在里面,就好像四年前,一夜之间就死了好几个,在江州传了很长时间,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晚上刘浩东和张达金城管回到了他大哥的家,不过多了一个张曼,也不知道张曼怎么想的,就是生生凑了过来,最后刘浩东也没有办法了,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也不好太拒绝什么,所以张曼就跟来了。
当然事情并不着急,城管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菜,众人也实在是饿了,着实的大吃了一顿,此时再看见那个男的,却只见脸上已经有了血色,甚至可以说几个字,这都是亏了聚灵丹的神奇,错非如此,又怎么能让一个油尽灯枯的人活下来,至于真正恢复,刘浩东估计着最少也需要几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不过那有了希望,一家人都已经有了笑容,就算是男人刚刚放学的儿子见到刘浩东也给刘浩东张达金跪下了,这个家又有了希望。
“老张呀,你还是先去找个电焊的地方,去吧那个铁罐焊死了,然后找个地方挖下去个几米深深地埋起来,越深越好,决不能再让人吧这东西打开了,不然对着林绝对是一场灾难,什么时候咱们有把握消灭这些恶鬼了,到那时候再来一趟——”刘浩东迟疑了一下,在他看来这件事更重要,这也是为什么执意要下去的原因,他就是担心早晚有一天会有人迫开这座墓,死一两个人刘浩东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一旦上百只恶鬼都冲出来,那么祸害的可就不是几个人了,到时候不知多少人遭殃,一百只恶鬼并不等同相加的概念,而是还要加上乘法,到时候优惠聚拢更多的恶鬼,一旦形成鬼蜮,那时候就算是马太忠再世也只能徒叹奈何了。
张达金呵呵一笑,朝刘浩东一点头:“师傅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理了,绝对埋的最深,也不怕被人挖出来,不过麻烦这位兄弟陪我走一趟。”
说着拍了拍城管的肩头,城管愣了一下,只是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能帮得上忙的,那我一定帮忙。”
之后二人就抬着那个铁罐出去了,只留下刘浩东和张曼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刘浩东闭目养神,张曼却是无聊的翻看着电视节目,时不时的偷看刘浩东几眼,可惜不见刘浩东理睬她,最后张曼终于憋不住了,咬了咬嘴唇,咳嗽了一声:“刘浩东,我想求你件事?”
愣了一下,刘浩东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诧异的望向张曼,迟疑了一下:“什么事?能帮得上我就帮。”
对张曼虽然没有从前那么反感了,但是刘浩东也喜欢不起来,随意说话也还是有所保留的,这一点张曼心中也明白,并没有因为刘浩东的冷落而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是迟疑着,但是好一会却是咬了咬牙:“我也想学点手段,最少以后碰上这些脏东西知道怎么应付。”
学手段?刘浩东又闭上眼睛,马太忠虽然没有说一些简单的东西不能外传,但是所有的法术那都是需要一个心性好的人才行,张曼虽然是公安警察,但是心性未必见得合适,虽然拒绝人总是会伤感情,但是刘浩东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怕你不合适——”
“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意见,”张曼脸色阴郁下来,瞪了刘浩东一眼,胸口起起伏伏的,好一会悠悠的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调到江州来,就是想要彻底的摆脱你,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都出来了六七百里地,竟然还是会这么巧合的又遇上了,当初我发过誓再也不见你了,就是为了和这些鬼怪的事情说再见,但是老天爷好像在和我开玩笑,却又这么遇上了,我就感觉自己可能一辈子摆脱不了你,摆脱不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事请,我只是想学点东西,最少能够保护自己——”
“茅山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道家讲究的是舍己为人,首先你的想法就错了,你让我——”刘浩东吁了口气,茅山图解开篇就说过这番话,以降魔卫道为己任,而且不能索要报酬,凡茅山弟子不得以此做出有损道义的事情。
张曼身子一僵,恨恨的瞪了刘浩东一眼,只是气呼呼的却没有在说什么,不过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张曼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只是砖头望向电视,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话说,刘浩东却也不以为意,继续闭上眼睛休养生息。
只是又过了一会,刘浩东的手机忽然响了,将刘浩东吓了一跳,等拿起来却是张达金打来的,刘浩东心中一动,隐约的生气一股不好的感觉,果然接通了之后,就听见张达金气喘吁吁地道:“师傅,不好了,那个铁罐刚刚焊死,就被人给抢走了——”
“抢走了——”刘浩东一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一个大铁疙瘩有什么值得抢的,难道有人会以为是从古墓之中弄出来的,还以为里面是什么宝贝不成,猛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行动不便,只是朝张曼望去:“咱们快走,出大事了,那铁罐被抢走了,要是有人打开了那可就麻烦了。”
张曼也是一愣,慌忙站起来,随着刘浩东朝外走,但是才转下楼梯,刘浩东一时踩空,直接就从楼梯上栽了下去,倒是快了不少,直接就下了楼,不过帅的是头破血流的,耗子啊张曼一检查,全都是皮外伤,只是破了点皮并不严重,刘浩东也顾不得伤势,索性坐上轮椅,让张曼推着轮椅就冲了出去。
张达金二人并没有走远,城管大哥家本来就在市郊,不远处的小胡同就有一家干电焊的,张达金也就是在哪里把铁罐焊死的,按照张达金所说的路,出了这里就要朝西面走,不过多远就是一片大树林子,再走一里多就是麦田了,那里就彻底出了市区,而张达金就在那里。
黑夜里声音传得很远,刘浩东和张曼在乡间的小路上拼命的赶路,几次都差点把刘浩东给甩出去,张曼也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远远的看到张达金打得手电,却始终不肯停下,他在追逐那个抢了铁罐的家伙,那家伙抱着那么重的一个铁罐怎么不会跑得太快,这样追下去,早晚能追的上。
没过了多久,终于在小路边上遇到了已经累得不行,坐在路边气喘吁吁的城管,此时张曼也不行了,眼见看不到张达金,终于将轮椅一松,也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不行了,实在是跑不动了,该死的家伙,抱个那玩意跑的也这么快,神经病呀,抢也不找个值钱的东西抢——”
看看手电光越来越远,刘浩东吃不住劲,深吸了口气,从轮椅上窜下来,像僵尸一样摇摇晃晃的朝亮光追过去,身后张曼无奈的叹了口气,和城管对望一眼,二人又认命的爬起来,随着洛寒的追了下去。
虽然已经看不到亮光,但是电话中,张达金却依旧紧追不舍,丝毫不曾被那抢东西的家伙甩下,指点着洛寒的一路追过去,却是越来越偏已经不知道了那里,甚至回头看看江州都隐约的看不见了,不知道黑夜中的野外会不会有危险,刘浩东还嘱咐张达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