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现在身体是轻松多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虚弱,说不出话来。
“好了,这个人情,我要记着。”那小女孩将一团金色的光甩到北冥流觞手中说。
“魁,送她回去。”北冥流觞顿时就把金光吸了进去,然后冷冷的吩咐。
“是,爷。”魁一脸为难的说完,铁青着脸说:“请吧!”
“这样就要赶我走啊,我才见了你一面。”小女孩嘟着嘴,好可怜的看着北冥流觞,北冥流觞忽而勾起唇角:“那么,也许是要黄泉出点事,你才愿意走了?”
看得出,他之前一直的隐忍在这个时候也是爆发出来了,小女孩似乎也感觉到,忙说:“不用了,我走,反正你欠我一个情,不是她的情,是九转还魂丹的情。”说完她狡黠的笑了。
“魁!”北冥流觞不耐烦的喝斥道。
“请吧,别让我为难。”魁无奈的说。
那小女孩瞪了我一眼,转身看向北冥流觞说:“殇,我不会放弃的,我所有的修炼,只为了能站在你身边,做于与你比肩的女人。”
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和我有一模一样的决心啊,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女人强势了么?”北冥流觞的话,不但是打击了她,也打击了我,他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可为什么,我顶嘴,我反驳他,他都一副很有兴趣的感觉呢?
那小女孩笑了:“口是心非,我就喜欢你这个别扭的样子。”说完,她笑着走了,魁则垂头丧气的跟着她后面。
那一刻,我仿若看见了北冥流觞在调戏我时的样子,我就喜欢你这个别扭的样子,他经常这样说,为什么那个女孩也这样说?
“都出去吧,你事儿办成这样,她的人情,你来配。”北冥流觞冷冷的看着云二爷说。
“自然,自然,都是我的错。”云二爷那洒脱不羁的模样没了,恭敬的说。
北冥流觞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蓝千柔也跟着出去了,今夜,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这事儿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不沾似得。
“……生气吗?”北冥流觞走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我,轻浅的问。
我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笑什么?”北冥流觞似乎有些愕然,他或许从未想过我会笑着吧,其实偶然做一点让他捉摸不透的事,或许也不错。
我摇了摇头,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说话。
“很疼么?”他看了看我胸口的伤,皱眉问。
我还是摇头,真的不疼,这个身子不是我的,痛觉似乎也没给我感受到多少痛的样子。
“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让你吃苦了。”他说着抬手摸着我的脸:“这次,你生气,我不怪你。”
我还是勾唇微笑,我不气,也是真的,他在,这个鬼不出来,迟早是个祸害,实在也怪,也是准备不周全罢了。
“别笑了。”他微微皱眉:“你笑得我心里不舒服。”
我闭上眼,真的是很无力啊,也不想说话,动一个指头都难,似乎是灵魂无法操控身体的乏力感。
“睡吧,明天就能下床了。”北冥流觞叹了口气说:“好在,事情还是控制住了,不过,伤了你的那个鬼,我是不会放过的。”
我其实也没听他说多久,就睡过去了,这算是换了身体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但是,那个烂脸鬼最后那句,他还会回来的,让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我感觉,他对我似乎并非只是吸走寿命或者吃掉灵魂那么简单,他好像认识我,确切的说,是认识我的灵魂,而且充满了仇恨。
“我还会来找你的。”烂脸鬼恶狠狠的说完,就向我扑过来。
“不要……”我惊呼一声一下子想坐起来,却被人抱着,睁开眼,只见北冥流觞静静的睡在我身边,天还未大亮,他占有的抱着我的腰,紧到我自己都无法翻身的地步。
“如此在乎,难道不是有情吗?”我低喃着,有时候真的觉得他是爱我的,所有的占有欲,宠爱,都让我觉得他是爱我的,但是,有时候,却又看不透他,冷漠,利用,好像另一个他那般冷冷的伤害我。
“醒了?比我预想的要早些。”忽然北冥流觞开口了,但是他还是闭着眼睛,我这才发现,我胸口那个伤不见了,奇怪的是,出现了和之前身子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
我虽然疑惑,但是现在这么好的氛围,我不想破坏,所以,便躺下,整个身子缩进他怀中去了。
“呵,怎么跟小猫儿一般,爱撒娇。”他轻浅的一笑,倒是也顺手摸着我的发。
“那个女孩子是谁?”半天我才缓缓开口。
“不是质问,不是发火,却是好奇吗?”北冥流觞顿了下又说:“你总是给我出乎意料的错愕。”
“质问也好,发火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完全没有意义,不如说点有意义的好。”我说这话时,就发现,刚刚北冥流觞说那话时,似乎非常的愉悦,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征服欲。
“你倒是好,从来不会让我觉得腻味,好吧,看在你伤着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那个让人头疼的女娃儿,就是孟婆。”
“啊?孟婆不该是个婆子吗?”我惊愕不已。
“孟婆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并没有什么意义,阎婆也不是婆子,鬼婆也不是。”
“可……至少也该是个大人吧。”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孟婆。
“她比你大了几千岁,只是,她被诅咒了,长得很慢罢了。”
“真没想到,她就是孟婆。”我喃喃着。
“所以,以后少惹她。”
“你为何对她如此忍让?”难道是怜香惜玉?
“我欠她娘一个交代……”北冥流觞缓缓的说:“你问的太多了。”很明显,他今天肯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受了伤,他有些内疚,要是搁往常,早就甩脸子走人了。
“其实受伤也并非不好。”我抱着他的手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