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守真把城中大小事务都完全交给任风狂之后,带着顾惜洋孟寒星俩人就出发了。
路程遥远,赶路赶了半月有余,终于是又到了益都皇宫,照白文衡的安排,守真没逗留几天就带着和亲队伍出发了,而顾惜洋和孟寒星则留在了宫内。
“启禀陛下……”大殿内,顾惜洋把先前就准备好的话一通对白文衡说道出来。
一边听着的傅瑾瑜听后眼睛打转,若有所思。
……
迎亲的队伍行进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慢不少,守真领着队伍回到应武城时,足足赶了一个月的路,不过既然途径的是自家地盘,不先留下来喝杯茶恐怕会很过意不去,于是守真下令停车,任风狂亲自在城门接迎。
几位也算老熟人了,没客套几句就回了府上,灵清在花轿内坐了这么久,早待闷了,有此机会铁定轿帘一掀,两脚一蹬,刷地就飞了起来,正门不走,非要翻墙,原本好好的一件凤冠霞帔愣是让她弄得这脏那脏的。
几人到了院子石凳上相对而坐,谈起了闲话家常。
“老二前些日子成家,你现在也要嫁人,这时间啊,果然是一直在往前走着的,只是不晓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像现在这样一块聚聚了~”守真这么些日子也没算白过,总算也是晓得了人走茶凉之落寞,常常只一人待着之苦楚。
“反正我俩大本营就在这,以后保准见面见到吐。”任风狂道。
“虽然说我这次远嫁东陵,但是……算了,以后再说,只是我要嫁人这消息都传出去那么久了,按理说那木头也该知道些什么了吧,怎么到现在都还没他消息?”灵清望着出发的方向发了会呆。
“木头?是说幼常兄弟?你结婚他来做什么?不对,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来?莫非……你俩早已勾搭上了?快说快说,什么时候的事,你主动还是他主动?幼常兄弟可以啊,很有胆识气魄,敢跟皇帝抢女人!!!”守真八卦了起来。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灵清白了守真一眼。
闲话家常之后,便又是别离,临别时,任风狂和沈祈英一块相送,这幅画面在守真看来极其温馨,也极其心悸,他不知为何如此,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将临。
只是,总觉得,又能说明什么?守真并未把这种感觉放在心上,继续领着队伍,自东而去。
东陵国不愧是天下最富庶之地,一路而来,繁花似锦,楼宇相邻,随意在大街上遇到一人都能出口成章,见解独到,亦可见其人文昌盛,守真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此情景虽新鲜,却不会像以往那样大惊小怪了。
车马队伍一直前行,东陵皇宫也终于算是到了。
九华带来的队伍停在宫外,灵清与守真则是由东陵的以为年轻太监领进宫来,东陵宫殿之大,九华是不可与之相比了,这么一直往前走,走了不知多久,终是到了大殿。
那位年轻太监不能进殿,只说自己在外候着,便差守真和灵清进去。
于是守真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大殿内,与九华上朝时的格式相同,左边整整齐齐地一大片武将,右边整整齐齐地一大片文臣,皇帝最上方最前方,守真知晓各自礼仪,和灵清走到大殿中央,又跪又拜的。
最后还是姬玄烈的一声平身把守真唤起来的。
“启禀东陵皇上,此次我九华国还带了不少宝物,算作公主嫁妆。”守真招招手,负责运送宝物的侍从一队队进来,一车车掀开红色遮布,一边跟着的小太监负责报宝物名单。
“黄金千两。”小太监报上此次最大的货物。
“蜀锦百匹。”另一队货物上的红布被掀开。
“珍兽两只。”西南之地,珍兽不少,其中最著名的自然当属白罴(熊猫)。
“多谢九华皇帝美意,这些礼物我东陵国就收下了,愿我们两国永结盟好,千秋万代。”然这些东西虽然稀奇,但对于东陵君主而言,却没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该走的过程还是得走走,便面无表情地说了番话。
话完,姬玄烈无意多说什么,示意侍卫太监们把东西都撤走。
眼看一伙人围上来就要搬运,守真愣了一下才说道起来,“启禀东陵陛下,我们还有一样宝物没有献上来。”
姬玄烈两眼一瞟,稍微留神,果真瞧见最边上一小厮孤零零站着不动,手中端着什么被红布盖着的东西,“先前看你们有三队人马,还以为宝物只有三样,没想到还剩一个小物件,打开看看吧。”
小厮自然不敢违背东陵皇帝的话,缓缓拿掉盖在上面的红布,那支钗身碧绿无瑕,顶端以白色秀萝玉镶嵌的华贵宝钗便显现于众人面前。
此物一出,满堂顿时议论纷纷,就连见惯世面的姬玄烈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翡翠玉萝钗,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接下来声音严厉,颇有质问之意。
守真一文盲,出发时又没人告诉他这些,自己还不关心,此刻有人问起,自然答不上来,问他的还是皇帝,电视剧里说骗他是要杀头的,于是守真老实地答,“不知道啊~”
此刻满堂的议论纷纷变得大声了不少,不少闲言碎语亦是传到守真耳朵里。
“此物及其珍贵,这世上不该有第二支。”一大臣道。
“若非仿造,恐怕就是当年皇太后的那支。”大臣甲道。
其余人人云亦云,其之说法,所道之话也基本与之无二。
“都给我闭嘴!!!”姬玄烈不愧为一国之君,王霸之气尽显,只一声令下,整个大殿顿时就鸦雀无声。
见人声已殁,这姬玄烈才又问向守真,“那谁知道?”
守真愣了愣,想起傅瑾瑜看他走时那微妙的笑容,便知道事情很不简单,“那个,我们九华丞相应该晓得,毕竟他清算的物什。”
“傅瑾瑜?这只狐狸脑子里究竟在盘算什么?”姬玄烈眉头一紧,思索起来。
这时一直站着动也不动装淑女的灵清终于忍不住开始说话了,“陛下既然想知道这钗子的来历,臣妾私下必详细说来。”
姬玄烈转眼望着灵清,灵清的眼神像他哥,眼中很有城府,难以看出深浅,“也罢,今日大婚,就不谈这些糟心的事情,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和爱妃单独聊聊。”
献宝之后,又和姬玄烈相互客套来客套去,费了不少时间,随后,满城烟花飞荡,这大婚就算是开始了。
守真贵为九华大将,此番与东陵交涉,必然少不了许多繁文缛节,啰啰嗦嗦好久好久之后,总算是脱身一人回了驿站歇息。
只是回到屋子之后,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人,衣衫褴褛,脚上满是灰尘,守真好奇地走近瞧了瞧,这人看着如此木讷,不是幼常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