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5章

几天来大家都围着这片山区寻找阿克苏江墓室的入口, 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阿克苏江背着手站在水边,远远的看着溪水的那边,对面的山在暮色里都变得隐隐绰绰的, 他的背影也有些恍惚。

顾小雅盯着溪边那一袭修长的身影, 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如果再找不到他的墓室, 阿克苏江的日子应该就不多了, 这些日子他使用起灵力来就明显没有以前挥洒自如。

顾爸爸也知道当天如果不是阿克苏江顾小雅就摔死了,现在看着顾小雅的样子也是深深的叹气。

福伯掐着手指算了半天,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好像最后拿定了主意一样指着溪水的对岸说,“明天我和陈征过去那边找, 你们继续留在这里找吧。”

“不, 这里的环境变化大, 我们必须一起走,彼此也有照应, 如果您是担心那边有危险的话,爸爸带着我和希北留在这里万一有个什么野兽闯来我们一样很危险,我们明天还是一起过去吧。”

其实福伯心里清楚顾小雅说的是对的,这里的环境变化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所有的人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 但是一想起刚才的卦象他的眉头就皱得死紧的, 算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如果真是注定的一劫,那也逃不掉。

想到这终于定下了主意:“陈征趁着天还亮我们进去砍些木头准备明天搭桥吧, 明天我们去对面的山里找找,墓室的入口应该就在那边了。”

陈征一听就蹦了起来:“福伯,您也不早说,让我在这干着急,我这就去。”

阿克苏江也跟在陈征的后面往山里走去。

安希北看着阿克苏江的背影:“怎么不让阿克苏江送我们过去呀。”

“尽量少消耗他的灵力,他也越来越虚弱了,看来不进入墓室还是无法真正的解救他。”福伯看着快隐没在山里的阿克苏江说。

安希北听了也不再说话了,看得出她很难受。

大家看着陈征和阿克苏江配合着把一根根一米多长,几十公分宽的圆木头深深的扎进溪水里,陈征他们很细心,木头与木头之间正好相隔一步的距离,陈征把最后一根木头扎进水里后,飞快的跑了过来:“快走,还不知道这些该死的鱼啃不啃木头,我们一个一个的快过去,阿克苏江在一边保护以防万一。

大家都知道那些鱼的可怕,福伯二话不说背他那个超大的工具包第一个跑上了桥,看着顾小雅、安希北、顾爸爸,都顺利的过去了,陈征这才松了口气和阿克苏江边说边笑的往对岸走去:“看来这些鱼不啃木头啊。”正说呢,觉得脚下一晃,吓得他几步就窜到了对岸。

阿克苏江哈哈大笑,陈征知道自己被阿克苏江捉弄了,也不生气。

这边的山远比那边的陡峭,角度初步估计都有六七十度了,或许是靠近水的缘故,藓苔很重,这样的山路湿滑,很难攀爬,先锋攀不着力,很容易松,一般都要靠人力攀爬,好在树木繁茂随处都有手的着力点。

等大家商量完了决定明天一早上去,阿克苏江才说:“我先上去看看上面的情形。”说完绕这顾小雅飞了一圈才,手虚晃着在顾小雅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才朝着山顶飞过去。

但是这一次大家等了很久,久到太阳再一次落山,阿克苏江仍然没有回来。

顾小雅久久的站在阿克苏江离开前抚摸她头顶的位置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的山峰不说话。

天彻底的黑了,陈征搭好了帐篷招呼大家休息,福伯走到还站在原地的顾小雅:“小雅丫头,他应该只是被困住了,不会有事的,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就去找他。”

顾小雅再一次看了一眼已经模糊的山,黯然点头。

一夜的辗转反侧顾小雅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就醒来了,悄悄的走出帐篷,就看见福伯站在不远的地方抬头看着远处,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小雅,快过来,你看那。”

顾小雅走过去,顺着福伯的手指看过去,在山的顶端尽然出现了一座宫殿,那座宫殿与他们落下锁魂阴阳斗之前看见的阿克苏江墓地的那座宫殿一样,只是好像更大一些,宫殿周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白天他们过来的时候四处观察过,山顶明明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另一个幻境?!”安希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

“不,也许是阿克苏江在告诉我们他就在那。”顾小雅说。

“那里有人!”陈征握着望远镜的手抖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

顾小雅一把抢过陈征手里的望远镜,那是军用望远镜,可以隐约看得出在座宫殿的顶层的确有一个人,好像在不停的来回跑,又朝着远处嘶喊着,他在不停的重复着跑步和嘶喊的动作, “那是阿克苏江。”顾小雅肯定的说,“他被困在那里了。”

那处只是有些模糊的人影绰绰,陈征从望远镜里再一次确认,其实根本没有办法确定那就是阿克苏江,他把望远镜又递给福伯,福伯仔细的看了很久也不说话,其实大家都明白那只是个影子,虚幻的影子,也许当天色大亮就会消失,但是没有人敢和顾小雅说这些。

等大家都准备好了要出发的时候,陈征习惯性的喊阿克苏江,话一出口气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安希北使劲掐了他一把,又偷偷的去看顾小雅,见顾小雅正在清理福伯的那个工具袋,好像没听见陈征说的话。

陈征伸手把那个死沉的工具袋背上,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小雅。”

顾小雅笑着摇头,“没事,我一定会找到他。”

陈征有过丛林作战的经验,这样的山地他当然不让的走在了前面,安希北和顾小雅走在中间,顾爸爸和福伯走在最后面。

山比想象的难爬,藏在草丛里的小路潮湿松软,一使劲就会有石头滑下去,因此几个人的距离拉得比较开。

爬了几十米后,才发现山越来陡,没有先锋攀根本上不去,陈征凭经验找出了一条小路,其实不算路,那只能算是悬崖边的一条缝隙,人必须用被部紧紧的贴着山体侧着身体,一步一步往前挪,几十米的悬崖下是一条小溪。

“大家不要往悬崖下看,看着我的手,我的手抓在哪,你们也抓在哪,别乱抓。”陈征叮嘱了大家几句后,脚后跟紧紧贴着山体开始往前移动。

这条路是一种类似与盘山公路一样的弯曲小径,顾小雅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前面安希北的动作,不敢有一丝错漏,因为她知道,后面的人也只能看见她的动作,脚一点点的移动,生怕一个发抖都能把自己摔下悬崖。

在安希北觉得自己都快要不会呼吸的时候,陈征终于停了下来,那条危险的小路终于结束了。

只是危险远没有结束。

在陈征停下来的时候,顾小雅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说不出话了。

他们又停在哪一处悬崖边,这次倒是有路,连接两座近似于九十度的山峰的是一座石桥,其实不能称做桥,只是一块可以双脚并立的长条形的灰色岩石搭在两座山峰的两边,没有任何可以扶手的地方,这座岩石桥的距离并不长最多也就只有一米多长。

这里除了这座桥已经没有路了,一米多的距离就是用爬的也可以爬过去吧。

问题是这座桥的位置不对。

它在一条瀑布的下面,桥的右面有一条瀑布直泻而下,水流正好打在岩石桥的边沿,常年潮湿的岩石半边长满了青苔。

陈征看了看几十米悬崖下的那条小溪,想了想拿出望远镜朝下看去,想看看水面的情况,万一摔下去看怎么施救,这一看差点连手里的望远镜都扔出去,下面那条小溪里游着他们见识过的那种吃人的银鱼,密密麻麻的,开始他们看到的那些银鱼都只有手指长,而这条溪水里的银鱼全部都是一尺多长的,人要是掉下去,估计很快就尸骨不存了。

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唯一的出路就是让前面这条路变得不滑。

“希北,拿条被子出来,我过去把青苔铲掉铺上被子,这样我们才能安全通过。”陈征语气轻松的和安希北说,没有说下面溪水里都是食人鱼的事情。

顾小雅把被子抓在手里,往前几步:“陈征,我去。”

陈征认真的看着顾小雅,“小雅,这不能感情用事,我比你更适合。”

顾小雅摇头:“我比你适合,你听我说,你把绳子绑在我身上,我一点点爬过去,如果万一我摔下去了,你还可以救我,可是如果是你去,万一你摔下去了,你看这里的人谁能救你。”

陈征看了看周围的人,不得不承认顾小雅的话比较有理,但是让他让一个女孩子打头阵,这他做不出来。

顾爸爸拿着绳子从福伯身后走过来,亲手帮顾小雅系在腰间,陈征见这样上前接过顾爸爸手里的绳子说:“我来,我打的结会牢固一些。”

绳子的一头绑在顾小雅的身上,另一头固定在土里然后又在陈征的腰里绕了一圈,真是□□裸的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蚂蚱。

顾小雅跪下去一点点往桥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