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肝火太重,又满腹怨气,天生丽质的我虽然没长痘,大姨妈却冲在最前面来了。红糖水喝下去几斤,往厕所倒是跑了不少次,小腹还是痛得像被打了一样。
老妈说,姨妈痛的感觉就像下腹隐隐坠了一块铅。但此刻的我不是坠了一块铅,是一大坨一大坨的笨石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数了几千只羊,还是睡不着。
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窗户开着,浅绿色的窗帘被风吹跳起了舞。这么美的意境,我本应该文艺一把:啊,那飘起的窗帘就像小姑娘的巨大裙摆,偶尔视线里出现一只疾飞的小鸟,那是姑娘慰问情郎的信使。
但现在我被大姨妈折磨得死去活来,只能绝望地望着窗帘,“这一坨绿布,等我好了就把它卷起来,吹啊吹的,像人要死了一样。
嚯,原来我也有这样安静和无望的时候。
室友们呢?女神王静一早梳洗化妆完毕,神采飞扬去见男票,据说长得也贼好;田甜约了班上同学去逛街;江秋雨出去买蜡烛和鲜花巧克力,看样子是有什么秘密行动。
我捂着肚子弯着腰到饮水机前,“哇~,连水都没有了。”抖了抖空桶,“来,让我们努力一把,榨出最后一滴水!”
心情突然无比地沉重,因为真的只抖出了一滴水!
好,那就召唤送水的男神吧。《最炫民族风》的调调响了许久,我的心越来越凉,直到最后一秒男神也没有接。真是气死我了,倒霉到家了喂!
一气之下,我摔了手机,而这一摔就摔出了我对手机的真感情。
从地上把它捧起来,看着它那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我的心也碎了,“换个手机屏还是蛮贵的咯,姐
姐不是土豪,月末尤其穷得叮当响,姐姐不能没有你啊。呜呜。”
嚎了半天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我决定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姐姐虽然只是干嚎,但爱你的心是隐藏不住的,小乖乖。”
这时候手机竟然响了。喔喔,一定是送水的男神打电话来了。我赶紧抓起手机:“喂,是学校水部吗,这里是5单元102寝室,请男神快点送水来啊,等热水喝啊!”
还好一口气说完了,差点没把我憋出内伤,对方却没有回应。怎么回事,难道是说太快送水小哥没有听清?
“你好,这里是5单元102寝室,请快点送水来啊!”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然后传来噗嗤的笑声。一个男的声音悠悠道:“原来你住5单元102寝室啊,水马上就送来,不过这么着急喝热水是为什么呢?难道是?”
“当然是大姨妈,哎你问那么多干嘛,赶紧送水就好。”我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咦,不对啊,他刚才说的是“原来你住5单元102寝室”,难道小哥已经记住了我的电话号码?诶呀,这么明显的示好,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小哥你也不知道矜持。
“张小陆,你这个智障!再仔细想想,刚才那声音,听着像水部常常接电话的那位吗?”额,其实听着更像••••••糟了,我刚才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赶紧抓起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啊哦,果然是郑大爷!
一向不说人话摆一张冰山脸的郑大爷,今天可是饶有兴致啊,刚才在电话里还跟我开玩笑呢。我试着想象他咧嘴笑的样子,那比哭还难看的生硬笑容估计能吓哭小孩,啧啧,瘆的慌。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给我打
电话呢?几天前我们才大吵一架,现在又闹这出乌龙,知道我认错了人为啥不说穿,反倒开玩笑,说什么“水马上就送来,不过这么着急喝热水是为什么呢?”哦哟,这个骚包猴儿,他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小小地总结一番,张小陆每次遇到郑超然都不会落啥好。从第一次抢牛排到开学那天的闹心,再到花店门口的恶吵,发展到今天张小陆被调戏(我他妈的刚才居然被一男的调戏了!从来都是我揩人家小妹的油,今天居然被调戏了!)。
结论——郑超然是张小陆的煞星!
看来我命中有这么一劫,须上道观捐点钱化解,或是到佛堂上柱香求菩萨保佑,那给佛堂要不要也捐点香火钱?应该是要的,没有香火钱买“邮票”,愿望是会被拒签的嘛。
如此胡扯一番,我便好受了很多,想着无论是佛教的菩萨还是道家的大仙都会保佑我,心里的石头就重重落了地,大概人还是需要精神的寄托。
这时郑大爷又带来了电话。接吧,没什么可怕的,一切都是浮云,他能把你咋地?
“张小陆,你们班确定迎新晚会节目了吗?再过两周就要初审,请这周内尽快把节目报给我。”这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色彩,让人不寒而栗。“哦,热水会很快送来,噗,是纯净水。”这就对了,最后对方的忍俊不禁,才显出说话的是个活物是个人。
我傻傻地哦了几声,匆匆挂掉电话。
这算神马?上一个电话还死皮赖脸毫无节操地开玩笑,过几分钟再来就切换语气切换风格,拿出老干部死催作业的调调,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货是个神经病吗?
哼,小爷我有情绪了,不相信菩萨和大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