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气得快吐血了,这小婊砸真是有心计,更气人的是他竟然信了她的鬼话!
“你也真是听话啊,你知不知道后来她又想陷害我,还好被我撞见了,否则形教考试又是惨。”
我把钥匙甩到他身上,“你自己玩去吧,被女色冲昏了头脑,人家一哭一闹一下跪你就把持不住了。”
郑超然哈哈大笑,朝我挤了挤眼睛,“你这是吃醋了吗?”
“吃你个头吃。”说完我挥过去一拳打在他手臂上,打得不算太重,他竟然闷哼一声,龇牙咧嘴捂着手臂哭泣:
“哎呦喂,真疼啊。你男朋友为了见你,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摔伤了手臂,现在你又打到了。”
原来这货真的玩杂技呢,我刚才那一下说重也不重,说轻其实也不轻的,你们晓得,我的力道一向偏阳刚些。
我赶紧凑过去摸摸他疼的地方,边摸边问是这里还是这里,只要稍稍碰到,他就会大喊疼啊,这里疼那里也疼,指着整个膀子都喊疼。我摸了半天,吹不了也碰不得,好心疼,从二楼掉下来应该很痛吧。
最后我说:“既然这么严重,你别硬撑着,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郑超然忽然灵光乍现活了过来,歪头指着腮帮子说:“亲亲这里,只要你亲亲就不疼了。”
然后我给了他一巴掌,“开车!”
郑超然自讨没趣噘了噘嘴,老实巴交地开车,我心里暗爽。
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明明包了一肚子火气要向他撒,结果当他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欢喜大于气愤,连佯怒都装不起来。唉,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就叫脆弱。
我歪着头假装睡觉,微眯着眼,悄悄打量他帅绝人寰的侧颜。
这轮廓分明的脸啊,从侧边看尤其好看。鼻子高挺有气质,性感的小嘴嘴可爱极了,睫毛浓密还微微往上翘,卧槽,你娘怀你时到底吃了些啥,一个男孩子睫毛怎么可以往上翘?
“哈哈,你要看的话,我大方给你看哦。”郑超然说着转向我笑道,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哥呀你开着车呢,快看前面吧,不要装酷耍帅好吗?我赶紧扑腾起来把他的头摆正,“看前面。”
“好,还是老婆想得周到。”
“周到个屁,开车看前面这是常识好吗?”
“对对,老婆说的都对,老婆你最美。”
我无语了。我知道郑超然这货一向油嘴滑舌,但今天殷勤谄媚得有些反常了。从佟玉龙身上我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从郑超然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诶,我说,要不咱们直接省了严刑逼供这道程序?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都从实招来,我绝不打你。”
“好,招!可是美女,你让我招什么啊。”
“你就招一招,你到底有没有伤到哪儿?”
“女人就是麻烦,都很明显啦,刚才是我装的嘛。”
我气不打一处来,“去你妈的,郑超然你没良心。我麻烦?把你的老相好江秋雨叫来怎么样?她不麻烦,叫她洗干净了今晚给你侍寝!”
郑超然意识到我真生气了,不但不收敛反而哈
哈大笑,“江秋雨是谁我不在乎,你知道坐我旁边的这位美女是谁吗?她好可爱,我想娶她。”
“啊,看看看,撞杆了撞杆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时间已到了中午十二点,我十分惶恐地发现自己枕在郑超然怀里。整体来讲,我们两个人像流浪狗一样歪坐在马路边上,吃了马路灰和车尾气之后仍然不觉得饱,肚子饿得咕咕叫。
关于车祸惨剧的发生过程我没有一点概念,最后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我看见车快蹭到左边栏杆的那一幕,大喊一声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正歪在郑超然怀里,很幸福,虽然我们只是坐在地上,姿势颇有些不雅观。
“你终于醒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郑超然摸摸我的头,关切地问道,他一脸慈祥的面容让我想起童话里的白胡子外公。
“没事儿,你别摸我的头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哦也对,18岁啦,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然后郑超然就俯下头,轻轻在我耳边说了句:“成年了,你是女人了。”
此话一出我全身战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推开他坐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卧槽,就一秒,白胡子外公变成了撩拨人的小妖精。
我很不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逗我?
后来我问起车祸的发生原因,希望借此侧旁敲击敲击他,告诉这泼猴儿,以后开车一定不要东张西望、耍帅装酷,生命重于泰山,安全才能回家。我一问完便成竹在胸,等着进行一场心与心的人文教育。
郑超然一改那糜烂猥琐淫乱的表情,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其实完全可以不撞杆的,你喊了一声就扑到我怀里,我打不动方向盘……”
我了然一笑,“你这是在鬼扯。”
呵呵,明明就是你开车不认真东张西望行为习惯不好道德败坏品质低劣,现在撞了杆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反倒来怪我拖累了你,拖累就拖累了吧,还把我描述得那么主动,我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什么叫扑到他怀里,扑——扑到他——怀——怀里。
“别不信,说真的,你突然就扑过来了,一把抱住我。也不知道你一女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我的衣服兜儿都被你揪坏了,不信你看。”说完郑超然把他右边衣兜指给我看,果然有一边被扯脱线了。
我擦擦脑门上的汗,“你衣服质量不好,额,这可不能怪我。”
……
我这脑子啊,怎么一点都记不起了,这健忘的毛病真改不了。要说把衣服扯脱线的事儿还真符合我的风格,要是能完全扯下来就更干净利索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在干嘛?”
郑超然从地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抚着我的肩悠悠地说:“等保险公司的人来把车拖走,我就送你回去。哎,看你晕过去了真把我给吓死,我还纳闷,明明仔细看过,没有哪受伤啊,怎么会一直不醒。到底是女生啊……”
我听这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仔细看过?仔细看过!吓得我捂住胸大声咆哮起来:
“啊郑超然,你这个色鬼,我晕过去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仔细看过是什么意思?”
郑超然嘿嘿闷笑,一直不说话。
“喂,你别
笑啊,笑得我心里发毛,你到底干啥啦?”我愈发觉得这货心里阴暗,不是良民。
“仔细看过的意思就是,就是,哈哈……”
我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左边衣兜儿。“把这个也扯脱线好不好?对称是美,破坏也是美!”
“小陆,小陆陆,不服气来咬我嘛,干嘛扯衣服?”
我啐了一口,“呸,不要脸,你皮那么厚,谁咬得动?快说,你到底干啥了。”
郑超然从左边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包儿,“来来来,我有糖。诶,那个糖是什么来着?珠穆朗玛峰还是喜马拉雅?”
“哈哈,傻了吧唧的,你说的是阿尔卑斯吧。”
“对对对,就是那个,给你吃糖。”说完郑超然剥了一个糖喂进我的嘴里,“傻丫头,脑袋里一天想些啥呢,在大街上我怎么可能动你?”
我咬着糖歪头想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在人少的时候动我?”
郑超然愣住,蓦地哈哈大笑又被呛到,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傻丫头啊,你真是个宝儿。既然这样,待会儿到了你家楼下,要不要请我上去喝杯茶?嗯?”
我觉得这个“嗯”,意味深长,十分撩拨人,他似乎在勾引我?
“要是我爸妈在家还能叫你上去喝几杯。不幸的是,他们都不在家,不对,主要来讲有用的是我爸,可他不在家,我妈在家没什么用,照样喝不到水吃不到饭,还得我去伺候。所以呢,这次就不叫你了,我现在回去也喝不到一口热水,啊呀呀真是不好意思。”
我唧唧歪歪地说完,郑超然由不动声色变成了愁眉紧锁,手托下巴作沉思状。
我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脸,“喂,你咋啦?”
郑超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些年你一直过得不好。”
“噗——噗,这些年?你搞得我们是老相识一样,我觉得自己过得还行啊,不愁吃不愁喝的,还能和兄弟们打游戏玩,饿了就吃泡面点外卖,自由自由多好。”
郑超然的脸色越来越暗,眸子深沉似海,良久,呵了一声,“你爸妈是咋回事儿?”
我生怕这孩子对我爸妈有什么误会,赶紧向他解释: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大把大把毛爷爷才能阖家欢乐家庭幸福嘛,虽然他们工作忙很少陪我,但在物质上却从来没亏待过我。所以,所以我不怪他们啊。”
郑超然淡淡“哦“了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然后又说:“待会儿我们先去趟超市吧,买点食材再回去。”
我奇道:“为什么不直接买吃的?”
郑超然很淡定地回答:“我想给你做饭。”
我想给你做饭!这句话在我听来就像在说“我想给你生个娃儿,生猴子也行。”
他似乎真在勾引我?
“你说你要做饭,确定,你会做饭?”
“行啊,喂饱你还是可以的。没办法,既然我这么喜欢你,而你又懒得出奇,那我就只好做饭咯,总不能天天出去吃吧,多没意思。”
我强咽下口水,“好,你说的,不能骗我。”
“好啦,不会骗你。保险公司的人已经来了,你坐这儿稍稍等我一下,处理完事情我们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