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原来是这么个凭实力法儿啊!
云舒第一天去宣武帝那儿蹭饭的时候,一直派人暗中注意着她动向的太子等人还稍稍有些紧张,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随着第二天,第三天……太子发现云舒天天雷打不动地往宣武帝那儿跑,而且每次还都卡在饭点儿去,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别的动静后,
他满心的警惕也渐渐被不屑和嫉恨所取代——
“也不知道她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药,这般明显的争宠手段,父皇竟也肯纵着她!”
“陛下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这圣安公主能哄得陛下开心,自有她的过人之处,殿下切不可小瞧于她。”
太子太傅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自从……皇后娘娘那事之后,殿下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便已大不如从前了。
长久这般下去,只怕会对殿下不利。
若是有机会的话,殿下其实也可以试着……”
“孤是太子,何须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争宠手段?”
太子冷着脸打断了太子太傅的话,
明面上,他似是瞧不起云舒那般做派。
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有些嫉妒云舒的。
帝心有多重要,他身为太子难道会不知?
可他性格如此,不可能像云舒和云楚焕他们那样撒娇卖乖,每次同父皇说话的时候,从语气到内容,永远都是干巴巴、硬邦邦的。
就好像……父子俩一点也不熟。
太子垂眸抿了口茶,遮去了眼底的阴霾:
“孤听说,那《三年科举,五年模拟》,今日已经开卖了?”
“是今日,但这会儿应该还没开始。”
天家父子之间的关系,本就不是外人能够轻易插手的。
见太子不愿多说,太子太傅也只能无声地轻叹口气,配合着转移了话题:
“据说是圣安公主要求的,择吉时开售。”
“她倒是讲究。”
太子冷笑一声,没再搭话。
同一时间,唐家青松书肆门口此时已经挤满了将要参加今年春闱的考生们。
云舒坐在书肆对面茶馆二楼的雅间里,单手托腮,正顺着阿苦手指的方向,逐个确认名单上除窦继飞之外的另外十三个人——
“这批考生全都查过了吗?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不对劲,或者与太子一派有接触的?”
“有。”
龙影卫就是龙影卫,阿苦从不让云舒失望:
“各地乡试名次最好的那一批人,此前都有被太子派系的人接触过。”
“广撒网啊……”
难怪太子派系势力遍布朝野上下呢,
这都还没入朝呢,仅仅只是有些潜力,太子的人便已经开始先下手为强了。
云舒啧啧称奇:
“那里头是不是有个叫马拉松的?”
“是。”
阿苦语调毫无波澜地道:
“属下查到,此人之前曾在太子党羽的授意之下,大肆宣扬您看中寒门学子之事,并称只有您来做本次春闱的主考官,寒门学子们才能有一线希望。”
“本宫就知道!”
之前太子举荐她主持春闱的时候,就是以此人的言论来证明所谓的“人心所向”。
要说这马拉松要和太子一点关系没有,云舒是一个字儿也不会信的。
“让本宫猜猜……”
目光在底下那群考生们脸上一一划过,云舒点了三个看起来自信满满且人缘儿不错的青年:
“这三个里头,有一个是马拉松吧?”
“……”
阿苦难得迟疑了一下:
“不是。”
云舒:“?”
猜错了?
这么尴尬的吗?
云舒轻咳一声:
“那谁是?”
“穿白衣服那个。”
“……你确定??”
顺着阿苦手指的方向,一眼便瞧见了人群当中那个神情倨傲,长相体型都像极了肤白版张飞的大……青年,
有那么一瞬间,云舒甚至宁愿怀疑是龙影卫的业务能力出了问题,都不愿相信这家伙居然就是太子口中靠才华出名,交友广泛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
“这不止十八岁吧?”
看着少说得有三十了啊!
“情报显示确实只有十八。”
看到马拉松本人的模样后,云舒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变过一轮了,
阿苦却还连眼神都没变过一下:
“此人出生于商贾之家,自幼聪颖,才华出众,但恃才傲物,自视甚高,
之前在江南时,曾有寒门学子看不惯他的行事风格,被他按在地上狠揍一顿之后,成了他的挚交好友?”
“???”
原来是这么个凭实力交友无数法儿啊!
那这样的话确实就能说得通了。
云舒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云舒给盯上了的马拉松,正一脸不爽地盯着不远处一个身形削瘦的纤弱书生,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
“你怎么也来了?”
“自是为了买书。”
纤弱书生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不也是如此?”
“买书?”
马拉松嗤笑:
“你有钱吗?需要我帮你出两道五年模拟的题,给你拿去卖吗?”
“不劳费心。”
纤弱书生这回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了:
“你若真有那么闲,不如先关心关心你那些挚交好友们。”
特意在“挚交好友”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
马拉松面色一黑,正要发怒,旁边一个处世圆滑的书生连忙嬉笑着把人拉住了:
“马兄,春闱在即,这儿又是京城,若闹出什么事来影响了会试,可就不妙了!
这郑兄不乐意接受你的好意,我可是乐意至极啊!
我这还正担心自己身上的钱不够,一会儿买不起那书呢,
马兄若能帮着出几道可以拿去《五年模拟》收题处换钱的题,小弟我便是为了马兄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啊!”
“你?”
刚被江南四大才子当中与他齐名的郑桥章下了面子,马拉松怒火还未消退,
被人这么一拦,本还下意识地想要骂上两句,
可转头的瞬间他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顿了一下,那怒容竟当真是褪了下去:
“你前些日子不就一直嚷嚷着说要多想几道题,好换些银子回来么?
怎么,都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