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1:飞翔不是专业写手,生活中首先要将工作做好,在养家糊口之余才能兼顾写作;
2:朋友们每天都希望看到更新的心情可以理解,飞翔也表示感谢,不过,就算要继续,也得先让飞翔去工作、挣了钱、吃饱了饭、才能坐下来《过关》吧?
3:对于读者来说书的内容总是不够看,对于作者而言文字总是写不完,飞翔理解读者的心情,也请朋友们理解飞翔的处境。】
郝千秋是被镇上的承包户给打伤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冯喆并没有处分郝千秋,但是本来应该让企业办去做的工作杨树明却交给了镇府办公室的尚云飞去干。
郝千秋并不笨,他是想着亡羊补牢,可是冯喆的办公室里总是人来人往,郝千秋逮不到机会。
有很多话需要当面去讲,郝千秋想着晚上再找冯喆也犹未晚矣,可是晚上还是找不到冯喆,打电话也不接,郝千秋心里越发的闷,不过也不能回家,他担心被杨金田和唐经天给查了账户的那些家厂矿的人会去烦自己,于是就在一个饭店里喝酒,可是就这样,仍是让人找到了。
怕什么来什么。
下午被查账的有二十七家承包户,这会来找郝千秋的几乎就有十几家人,还有那十来家在郝千秋家门口堵着,这些人兵分两路,反正今晚要郝千秋给他们一个说法。
这些承包户情绪都很激动,言辞激烈,刚开始他们觉得有郝千秋这个凭仗在顶着事情最后总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是如今都知道今后在半间房是没法干下去了,平时给郝千秋好吃好喝的当土地公贡着,郝千秋却办事不力,导致了帐被查厂里的人被抓,看情况郝千秋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于是承包户们给了郝千秋两条路选,一者将这事抹平,他们继续开矿,哪怕今后多给郝千秋一点好处费都成,二者让郝千秋承担一切损失,大家一拍两散,否则就将郝千秋往日坑拿索要的事情给捅出去,向纪委、向检察机关举报他。
郝千秋当时就怒了,这些人平时见了自己就像是孙子,这会比唱戏的变脸都快,让自己承担损失?自己承担什么损失?自己的损失谁有能承担?于是话不投机,磨磨蹭蹭之间就动起了手,郝千秋寡不敌众,鼻血长流,饭店的老板就报了警。
郝千秋好歹还有身份,心里怕在镇卫生院丢人,就直接到了县医院就诊,冯喆和焦一恩看到的郝千秋鼻青脸肿,头上还缝了针,几乎被包扎的像是粽子。
郝千秋很意外,见到冯喆后又是激动,又是惭愧,呜呜咽咽的叫了一声“冯书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郝主任好好养伤,身体重要。”
郝千秋一听冯喆还叫自己郝主任,心里就被一道光给照亮了,开始说对不起冯喆,对不起镇党委,自己辜负了冯喆的期望,没将工作做好,请冯书记原谅。
君子思己过,小人记人仇,焦一恩见郝千秋这样,心说难道冯喆还要用他?
想要表达的已经尽在不言中,冯喆在医院呆了十多分钟就离开了医院。
天气越来越炎热,房河的流水哗哗作响,一路上蛙鸣一片,月色像是被白天的温度给烤熟了似的鸡蛋黄一样挂在夜空。
焦一恩一路都没说话,他还在揣测着冯喆此行的用意。
郝千秋没有按照冯喆的部署完成清查工作,必然是收了别人的好处的,杨金田和唐经天去抄了那些家数的厂矿,郝千秋夹在中间必然要给那些人一个交代,因为考虑到郝千秋的日子今后必然会很难过,所以冯喆没必要将事情做的那么绝,因此在今天开会的时候什么针对郝千秋的话都没说,但是郝千秋其实没法给厂矿主家交待,这就有了矛盾,于是闹成了这样。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冯喆放过了郝千秋,有人却不放过,还第一时间去医院探望,郝千秋要是脑子正常,只会感谢冯喆只会觉得他自己无能,而且他对冯喆还有祈盼。那些被查封的厂矿的承包商就够郝千秋受的了,冯喆没必要雪上加霜,工作是要做的,但是工作是由具体的人完成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将一个人逼上绝路。
“郝主任住院,企业办那边,焦主任就先带着,你是发包委员会的成员,尽快将工作纳入正规,然后制定发包计划。”
最近每当和冯喆单独相处,焦一恩思想就有些走神,这是不应的,听到冯喆这样吩咐,心里虽然高兴,嘴上还是说:“下午开会,杨镇让尚主任带人去清查那二十七家企业了……”
“清查是清查,清查不能代替正常的日常工作,特事特办,郝主任现在出事了,企业办的任务就越发重,尚主任本身就是镇上安全生产的负责人,安全生产很重要,这个和企业办接下来的工作并行,两手都要抓,不冲突。”
冯喆说着看了焦一恩一眼:“你是党委办的负责人,在镇上的时间也长,各方面的情况应该了解,企业办的担子很重,镇上今年主要就是两件事,一个中心小学,一个就是管理矿产,哪个都不能出错,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我听冯书记的。”
镇上的两件大事其中一个就交待给了自己。
焦一恩表面如故,心里难以抑制起来——这会要是说出了考虑已久的那件事,会不会让冯喆觉得自己借风扬碌碡,心思不正?
焦一恩又犹豫了……
但是焦一恩很快的就后悔自己的犹犹豫豫了。
半间房镇从武陵市里来了一位挂职锻炼的副书记。
挂职锻炼分为上挂和下挂之分,上挂就是下级单位人员到上级机关企事业单位担任一定的职位,经受锻炼增长才干,下挂是上级机关人员到下一级机关去丰富经验。
不管上挂还是下挂,也可以到其他地区机关去挂职。
半间房镇新来的挂职副书记叫焦海燕,二十六岁,原单位是是市委办,级别副科,到了镇上后主要分管扶贫工作。
这样,半间房除了冯喆,杨树明之外,就有了刘奋斗、王勇、胡德铨、刘一彪和焦海燕五个副书记。
焦海燕很年轻,也漂亮,这个漂亮是货真价实的。
因为身份职业的因素,一般在政府机构的女子都不会将自己打扮的太过了,除了出席特殊的场合,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因此旁人很直观的就能看出焦海燕的容貌算得上是清水出芙蓉,天然雕饰而成,而且她的身材也很好,各部分比例匀称,时值夏季,单薄的衣衫很容易的将焦海燕婀娜的身躯勾勒在众人的面前。
二十六岁的副书记,还是美丽的女性,焦一恩觉得老天爷在前行路程中又为自己添置了一个巨大障碍。
但是这又能怨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能告慰自己说每个人一生中都难免要做错几件愚蠢的事,若是人人都只做聪明事,人生岂非就会变得更无趣了……
冯喆不知道焦一恩心里关于焦海燕有什么想法,他明白这个焦海燕这会到半间房来,绝对不是偶然的。
生活里发生的哪件事又是偶然的?
前一段,市委研究室的赵枫林给冯喆打了个电话,说有个亲戚想在半间房开矿,请冯喆予以照顾。
赵枫林是冯喆的大学同学,他的父亲赵观海还是武陵市的副市长,本来同学打电话要求照应,冯喆自然应该尽力想法子帮忙才对,但是对于赵枫林,冯喆是很有意见的,这不光光是因为得知赵枫林在学校的时候追求过柴可静,这和小心眼无关,主要是冯喆得知在大学那会一直针对自己的那个张光北竟然是赵枫林的姑父。
柴可静从学校那会就暗中爱慕着冯喆,当时冯喆并不知道柴可静的心思,直到后来柴可静生日会才被她表白,但是冯喆不知道赵枫林是不是清楚柴可静一直喜欢自己这一点,也不知道赵枫林是不是因为柴可静喜欢自己才让张光北暗地里给自己设置层出不穷的陷阱与麻烦,不过冯喆很清楚,那会自己因为修建水库的事情和副县长李开来以及水利局局长几个到省里又被置身事外确确实实就是因为赵枫林的参与。
如此种种,赵枫林就是一直在针对自己。
冯喆从小在白眼中学会了忍耐,在冷漠中学会了忍让,在高压下学会了坚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没脾气的,那天赵枫林和冯喆的电话说到半截又挂了,赵枫林被某个领导叫去做别的事情了,因此和冯喆的对话匆匆中断,隔了一天,赵枫林又来了电话,直接的告诉要冯喆照顾的那个人就是马光华。
马光华会是赵枫林的亲戚?
滑天下之大稽!
真是一个蹩脚的谎言。
冯喆不知道马光华是怎么和赵枫林纠缠在一起的,但是马光华绝对不是赵枫林的亲戚,否则当初马光华为了摆脱“肉联厂董事长不懂文化”这个帽子费尽心思的去武陵市里开茶社就不会去找司法局老年干部处的牛阑珊了。
有赵枫林乃至赵观海这个亲戚存在,当时马光华拐弯抹角的去求牛阑珊办事,这不是舍近求远,说的过去吗?
就算当初马光华不知道有赵枫林这个亲戚存在,冯喆也不想就此和马光华有过多的接触。
对于马光华这个人,冯喆已经了解的很多了。
赵枫林的用意很明确,马光华这会来半间房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此,冯喆给赵枫林说镇上的治理整顿尚且没有结束,同学亲戚的事情,自己当然心里有数。
这样,和赵枫林通过话之后,冯喆再没有见过马光华一次,而在焦海燕下挂半间房之前,市里的黄金局就到半间房来检查工作了。
一般上级来检查工作,事先是会给有关单位打个招呼的,这样下面就会搞好接待工作,不告而来的,除非就是有意找毛病,或者是因为上级领导有了指示故意整人,要么就是下面机构的人得罪了上面有关单位。
市黄金局工作组来的很忽然,当时冯喆不在镇上,他去县里开会了。
今年以来,梅山县上马了一个火电厂、一个重型机械厂还有一个国内知名品牌投建的饮料厂,这一切当然都是裘樟清努力的结果,冯喆参加的就是裘樟清主持的关于解放思想、工作回顾、新的形势任务与目标的会议,台上裘樟清热情洋溢的说的正慷慨激昂,杨树明就先打电话后发短信的说黄金局一干人来意不善。
冯喆第一个想法就是赵枫林给自己使绊子上眼药来了,他想了想,让杨树明先稳住那帮人,然后等裘樟清讲话结束,出去给何国璋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半间房的情况,而后,就进去继续开会了。
等到会议结束,杨树明和镇上的一些人先先后后的给冯喆汇报说黄金局的人已经离开了。
翟万全是市wei副书记,何国璋就代表了翟万全,赵枫林的父亲赵观海只是一个副市长,有何国璋出面,冯喆相信黄金局的人不会再鸡蛋里挑骨头。
但是,这一切仅仅才不到一个周的时间,焦海燕就凭空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