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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挟着雨遮天蔽地的洒落,气温低的似乎季节已经提前进入了寒冬。冯喆回到了八里铺的家,屋里整洁清雅,女主人的影迹似乎无处不在,这时已经是午时一刻,冯喆给柴可静拨了电话,但是没人接听,想来柴可静这会在忙,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冥思着,却发觉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脑里都是裘樟清要离开的事由,打开了电视,映入眼睑的是一个幽默的小品,看了几眼却觉得丝毫没意思,完全起不到麻痹心灵的作用。
大家都在追寻快乐,拒绝苦闷,欢笑总是比痛苦受欢迎,但生活哪能总是欢声笑语?
反映和描写生活的文艺作品很多,可生活自身是娱乐节目以及任何的一种文艺形式都不能详尽的阐述的,生活难多了。
其实开着电视机无非就是想让屋里多一种声音,这样显得自己不寂寞,但是追求的结果没达到,人却更加寂寥。
冯喆站在窗前看着瓢泼的雨顺着窗玻璃唰唰流淌,他似乎想努力的看到远处的景致,却徒劳无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看时间,已经离刚刚给柴可静打电话的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冯喆再次拨了号码。
那边依旧的传来了无人应答的忙音。
柴可静有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冯喆觉得,她漂亮又知书达理,性格开朗、待人热忱,在大学那会就深得同学们的喜爱,其实在和自己恋爱之前,她过的要比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多姿多彩和丰富饱满的多,反而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孤僻和冷傲心态才让柴可静逐渐的有些疏远了曾经的生活模式。
冯喆想了一下,给柴可静发了条短信:“可静,回家未见你,颇多思念,现又要走,季节变换,早冷晚寒,多加保重。吻你。”
柴可静这会和同事在餐厅用饭,当冯喆第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手机心里蹦蹦的跳着,终于忍住没接,将手机按了静音,同事问是谁的电话,柴可静说是骚扰,同事笑说有人隔着电话都能看到美女,我想被人骚扰却无人问津,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当冯喆第二个电话来的时候,柴可静几乎忍不住要接了,可是一想,情绪又黯然了,心说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可是自己不想当着面和他对峙问清楚吗?原来,自己还是太在乎了,害怕那一切就是真的,害怕失去他,害怕接受分崩离析的结局,所以选择了沉默和逃避。
别人在逗乐,柴可静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内心却很苦闷,终于起身借着去洗手间离开了,这时冯喆的短信发了过来,柴可静看着短信将眼睛闭上,然后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对自己说: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其实并不强大,你没有自己想象的勇敢!
冯喆出门要走,座机响了,他认为是柴可静打来的,因为这个号码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提起过,他也不可能给任何人说起,除了远在异国他乡的李蓉外,拥有这幢房子就是属于冯喆自个和柴可静的秘密。
“喂,在那里啊?吃饭了没有?”
冯喆问了一声,但是电话的那端却没有回答,只能听到细微的喘气声,冯喆又问:“怎么?不方便说话啊?”
可是这时,那边忽然的挂了电话。
柴可静想将屋子装扮的别出心裁,每一样添置的物什都颇有讲究,座机是复古式样的,拨号按键是古老的圆孔轮盘式,所以上面并没有来电显示,因此冯喆心里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想,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
梅山的雨比省城还密集。
回到半间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冯喆直接去了胡红伟家里。
因为下雨,胡红伟没有出去,在家里抱老婆逗孩子,看到冯喆后很高兴,冯喆很喜欢胡红伟的小孩,抱在怀里逗弄着,胡红伟的妻子高霞知道冯喆来了必然有事,和冯喆说了几句话从冯喆手里将胖嘟嘟的孩子抱着去了别的屋子。
胡红伟因为日子滋润,身上长了膘,气色很好,一边泡着茶一边笑着说:“你不吸烟,我没法让你,喝酒你认第二半间房没人敢称第一,但是见了你总不能总是喝酒,这点茶倒是还能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梅山兴起了泡功夫茶,讲究一些的人要是家里没摆一套茶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算是成功人士,而冯喆觉得胡红伟倒不是随波逐流的跟着别人穷讲究,他搞这个纯粹就是凑热闹。
胡红伟说了一会闲话,见冯喆总是不吭声,问:“什么事?”
“你把矿转手吧。”
冯喆一说,胡红伟就愣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非得要我给你讲一个理由,那急流勇退就算是。”
胡红伟沉默了,他将一支烟吸完又点燃了一支:“急流勇退?出什么事了?”
冯喆不吭声,喝了一口茶,看着胡红伟屋里的摆设说:“村支书,也辞了吧,你在市里不是有套房子,没事去住住,换换环境,人挪活树挪死,生活更精彩。”
胡红伟确信是有事情发生了,但是他知道如果冯喆不说,自己是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的。
雨滴在屋檐下叮咚作响,冯喆喝了几杯后,就离开了,胡红伟和高霞看着冯喆的车驶进烟雨濛濛之中不见,关了门皱起了眉头。
高霞见自家男人一直沉闷着,问怎么了,胡红伟说没事,高霞不满的说:“对我都不能说?”
“不是,真没事。”
高霞恼了,气呼呼的将孩子往胡红伟怀里一放,自己甩门帘进了里面卧室,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哇”的哭了起来,胡红伟只有跟着进去哄着小孩对高霞说:“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还没想清楚,那个……”
“什么?”
往常高霞这样,胡红伟会笑的,可是这回没有,他脸色仍旧凝重着:“冯喆说,让我别干矿山了……”
“啊?为什么?”
“……还有,说村支书也别当了,还要我们住到市里去……”
高霞疑惑:“好好的怎么什么都不让干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当然不想,可是……”
见到丈夫熬煎着,高霞将孩子抱过,掀开衣襟让他吃着奶,瞧着胡红伟说:“你听我的,咱别干了。”
“为什么?你怎么想的?”
“不为什么,我也没什么想法,我就是觉得,冯喆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你这么做,他办事总是有章程的,不提他是镇上的书记,就是和你那帮子狐朋狗友的比较,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胡红伟坐到了床边,看着妻子丰满肥硕的奶zi点头:“你说的我知道,可是,我有些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咱家的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有手有脚的,难道会让我们娘俩饿着冻着?人都想挣钱,但是打伞要护住伞柄,别羊肉没吃上倒是惹得一身骚。”
“什么一身骚?”
“反正冯喆总不会害你。”
胡红伟往床上一躺,高霞见孩子吃着奶睡着了,放好了孩子后侧卧在胡红伟身边:“没人嫌自己钱多的,不过,咱手里现在有的钱也不算少了,就换种日子过过,到城里去,也许开阔了视野,还能找到别的什么门路,再说,你干矿惹了多少人眼红?自己赚点,也给别人留点机会尝尝甜头,不然,有人会对你有意见呢。”
胡红伟知道老婆说的有道理,可是还是有些踌躇,高霞往他身上一趴:“瞧你一天精神紧张的,还不是钱给烧的?你怎么就不想过点正常的生活呢?”
高霞的饱满的胸抵着胡红伟的胸膛,胡红伟深吸一口气,说:“好吧,听老婆的会旺家,”说着就翻身将高霞压在身下。
“轻点,压住了孩子……啊……”
冯喆将必须要注意的事情列了一个单子,然后一件一件的去完成,像到胡红伟家里,只是其中的一件。
雨下了几天终于放晴,寺洼村的刘秋华刘春华以及原村支书牛乙岭等人因为涉及了一系列的问题被立案审查了,刘二春还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这顿时在半间房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镇上的人都说冯书记是个好官,寺洼村的村民和一些往日被刘秋华几个打压的厂矿企业还分别敲锣打鼓的给镇政府和镇上的派出所送去了锦旗,这样,事情搞得在全梅山都颇有影响。
冯喆不想让群众这样喧闹,可是想低调却低调不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原来想轰轰烈烈的,这会却不想让人尽皆知,原来的好事这会变得对自己有了不可估算的坏的影响,尽管裘樟清说自己要去市委工作的,可是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谁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就算是真的去了市里,也没必要在梅山树立起一个仇视自己的敌人,那不符合冯喆一贯的行事风格。
冯喆最近心烦的不仅仅是裘樟清的事情,还有柴可静。
柴可静不接自己的电话已经好几天了,短信也不回,就是再愚笨的男子也知道女朋友是对自己有了意见,可是两人不通话怎么能起到沟通作用?因此冯喆又到了省城。
家里分明有柴可静回来过的迹象,可是她为了什么不理自己呢?
柴可静傍晚下班到了外面就看到冯喆在等着自己,她的心立即收缩了一下,想折回去,可是同事都在身边,柴可静佯装接电话拉后了点,等没人了,才往外走,冯喆笑笑的迎过来,柴可静没吭声径直的从冯喆身边错身走开,冯喆紧跟几步问:“可静!你怎么了?”
柴可静不说话,表情淡漠的又从冯喆身边绕开,冯喆皱了一下眉,又追了过去,柴可静本想拦出租车的,冯喆却将车子挥手赶跑了,柴可静拧过身就朝着一边的人行横道走了过去,冯喆紧跟着,两人不知不觉的到了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冯喆抢先几步再次到了柴可静前面,问:“出了什么事?”
柴可静视若无睹的再次从冯喆身边走过,冯喆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已经有些稀疏的树的枝叶,说:“到底怎么了?要人死,也让人做一个明白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