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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然听了低下头,心说可我就想解开你这个谜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一些事情,好让我不再困惑呢?”
冯喆看着严然说:“我又不会消失,认识时间长了,自然会相互了解的,你就住在这个小区啊?看起来不错。”
冯喆又转换了话题,严然看着他,说:“那好,那,再见?”
“再见,晚安。”
严然看着冯喆,看到他平静的看着自己,心里突然涌动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情感,伸手握住了冯喆的手。
……
等冯喆再次看着严然,她抿着嘴唇,脸上红扑扑的一笑,转身就朝着小区里走。
冯喆站在原地看着严然的背影走远,严然猛地站住,回身看冯喆还在那里,就挥了一下手臂,这回却是跑着离开了,一会就消失在夜幕里。
告别了严然,冯喆没有坐车,他跑着回到了司法路,全身大汗淋漓,在单身宿舍的墙外伫立很久,等身上的汗基本渗干了,才往院子里走。
这时,冯喆心神不宁,他抬头一看,五楼尚静的窗户开着,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尚静隐隐约约的身影还是被冯喆看了个仔细,等再看时,尚静已经离开了窗户边,留下黑漆漆的一个窟窿。
第二天上班,冯喆又感受到了尚静的冷漠,心说美女大小姐又故态复萌了。
因为吕操的事情,老年干部处最近在司法局里成了风口浪尖上的机构,有几个好事者有事没事的总往这边走动几下,他们最多的是去牛阑珊那里,因为尚静和冯喆对这些人几乎是理都不理的。
牛阑珊似乎也乐得和别人分享那天吕操奇异的装扮和最是平常不过的言谈,不于吕操的话题说着说着总要转换到老年干部处究竟是谁能继任处长的这个位置上,因此,当好事者不厌其烦的话题是和牛阑珊讨论一些吕操衣着言行的细节问题时,牛阑珊有些心不在焉了。
只要一天组织上的任命没有下来,牛阑珊就有巨大的危机感,所以,她觉得自己当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去走上层路线,多到上面跑动跑动,争取早日将处长的位置坐实。
这天下班,冯喆和尚静一前一后的往楼下走,因为这一段总有人会热心的、莫名其妙的过来攀谈,目的还是问吕操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的话,于是他们俩都有意的迟一点离开单位,躲开众人,这下正走着,就听到有人上楼,冯喆心说怎么听声音像是牛阑珊?
果然是牛阑珊,她一脸喜气的,见了冯喆就招手:“小冯!”
冯喆过去,站在牛阑珊身边,牛阑珊低声说:“吕操确诊了,被送到了省安定医院,就是下午!”
岭南安定医院是专门治疗神经疾病的医疗机构,吕操有精神疾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个消息牛阑珊需要这样神神秘秘的扩散吗?吕操进了医院,并不代表着牛阑珊就一定是老干处的处长,她高兴什么呢?
这个牛阑珊。
“噯!市医院的神经科,马上就要被卫生局给撤销了,什么医生啊,怎么看的病,你说是吧小冯?太不负责任了,这样的医院,这样的医生就得被处罚,否则是对患者不负责,是对全市的人民不负责嘛,谁以后还敢去瞧病,那万一要是误诊了什么的,该怎么办?病没治好就放出来,这不祸害社会吗?”
冯喆心说你不就在市医院看过病,还住过一段时间的院吗?你到底有没有被误诊呢?这打击面也太广了些,说的是神经科,可是将市医院全面的都给否定了。
牛阑珊正说着,尚静就往楼下走,牛阑珊一看,对冯喆说:“小冯要下班啊,那好,你先走,我上去取个文件。”
牛阑珊说着话,尚静就从冯喆和牛阑珊身边走过去,牛阑珊看了尚静背身一眼,眼里都是鄙夷,转身上楼了。
这一段冯喆也学着别人在宿舍里做饭,不过他一般只是弄个小锅煮些面条,或者搞一个小火锅炖些菜之类的,不炒菜,那样动静太大,油烟也不好挥发,对宿舍的污染厉害,因此下了班之后就会到不远的菜市场买些东西。
告别了牛阑珊,冯喆就到了菜市场,一会就买好了需要的,转身就看到尚静在水产店前蹲着。
尚静也在买菜?本来是要直行的,冯喆决定后退,从别的地方绕过去。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猛地冲过来,其中一个年轻男子一伸手,将尚静就推倒在放着活鱼的大水池里。
“啊!”尚静噗通的就趴在了水池里,那些鱼扑棱着乱蹦,许多条就窜到尚静的身上。
“我操,你怎么回事,脸上长得是黑豆,占地呢!”
“你是老板?你别急,损失我陪,你一边站着没事!”
冯喆一看,是几个青年人,有男有女,当中的一个对着水盆里的尚静就踹,也不说话。
菜市场立即热闹了起来,本来这就是人流密集的地方,很快的就围了很多人,这情景让冯喆想起了去年春节在省城里的一幕。
“怎么回事啊这?”
“小青年抢对象,打起来了呗。”
“我看不是,也许是**呢!”
扑倒在水盆里的尚静根本起不来,她嘴里尖叫着,被鱼包围着,模样十分狼狈。
这些找事的青年人几乎都不说话,就是将尚静围起来,将她和众人分别开,一旦有人想要接近,就被拦住了,嘴里说:“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走开。”
这些人仿佛是有组织的,冯喆仔细观看了一下,觉得当中那个青年有些像一个人,可是又不确定,就挤了过去,再次辨认了一下,装作和和身边一个人是熟人的样子说:“是姓吕的在闹事。”
果然,冯喆这样一说,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子就看着冯喆,瞪眼问:“你谁呀你?”
冯喆不吭声了,看着尚静被那个男子一下一下的推进水池里起不来,呛得连连咳嗽,就转身到了一边卖调料的摊位前,一提有小半袋的胡椒米分问:“这多少钱一斤?”
老板正在看热闹,见来了买卖,说了个实诚价,冯喆也不多说,掏了钱提着就走,边走边将上衣脱了蒙住头和脸,只露出了眼睛,找了一个石墩子站上去,从袋里掬了一把胡椒米分对着这群人就撒了过去。
“咳咳,我靠,这什么?”
“呛死人了,谁这么缺德!”
人群立即乱了套,冯喆一连扔了好几把,本来围起来的人几乎都跑在一边,围环着尚静的几个青年也被迷了眼,呛得蹲在地上乱摸,嘴里乱骂,冯喆见机三步并作两步,将剩下的胡椒米分对着领头的青年脑袋罩了下去,然后伸手拉起同样睁不开眼的尚静就跑。
“咦!”
“喂,是这家伙捣鬼!”
“抓住他!”
更有看热闹的人嗷嗷乱叫,场面十分吵杂,菜市场整个乱了套。
冯喆拉着尚静,尚静刚开始不知道是谁在牵着自己的手,眼睛迷离间看到冯喆衣服包着头的样子,心里恍然大悟,就紧紧跟随着他。
这时那几个青年有俩反应过来,就追冯喆和尚静,冯喆从兜里一掏,一把零钱,朝着青年追过来的方向一扔,嘴里喊着:“捡钱喽!好多的钱啊!不要白不要!”
看热闹的人一看,果真有人扔钱,就都冲过去捡拾,于是就将那几个青年给阻隔了起来,他们本来就被呛得鼻涕眼泪,这会更是恼羞成怒,但是没有办法,流着鼻涕眼泪的看着蒙着脸的冯喆和尚静跑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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