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前路何处点萤光

“今日众卿齐聚御花园,平日里操劳国事,今日可以畅饮一宿了,寡人准许诸位爱卿明日不必上朝了,今夜不醉不散。”李盛石举杯,众人齐齐起身,饮下一杯美酒。

而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了,亭台下众人开始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悠悠,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吗?给皇舅舅说说,让皇舅舅开心一下。”李盛石乐呵呵的问着身边乖巧的坐在桌子后面,只顾着吃着面前美食的小丫头。

“噢,让悠悠想想。”小丫头弯着脑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模样可爱的极点。

“悠悠要参加‘大梁花魁’的选举了。”悠悠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

李盛石脸上的笑容一顿,而后看着她天真的容颜,有些无奈又不忍苛责的说道:“‘大梁花魁’的举办,参加的需要是琴棋书画的清倌人,你这个傻乎乎的丫头去凑什么热闹。”

其实他得意思很明白,悠悠尊贵之身,去和那些风尘女子混淆到一起,有失体统了。

“皇舅舅小看人,悠悠最近很用功的学习了琵琶,已经弹得很好了。”悠悠不服气的撅着小嘴说道。

旁边坐在欧阳俊男身边,与欧阳俊男说着悄悄话的香朵公主李夕阳抬头看了悠悠一眼,有些不相信的笑了笑。

香朵公主姗姗来迟,李盛石也没有在意。

“夕阳姐姐不相信么?”悠悠有些生气了,小脸上竟然很难的露出认真地模样。

“苏哥哥,悠悠弹给你听好不好。”悠悠生气的转头对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得苏春池说道。

苏春池看着李盛石,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点头答应了。

亭台下,此时恰好有助兴的宫中乐伎吹拉弹唱着,在公公的示意下,一位乐伎把手中的琵琶拿上了亭台。

悠悠接过,坐在那里,有模有样的试着音色,而后小脸郑重。

亭台下此时乐声已落,人声也沉寂了下来。

众人看着悠悠,有人莞尔,有些装个观赏的样子。

悠悠看了看底下的众人,忽然有些紧张的张了张嘴。而后无助的看着周围,当她看到苏春池时,见到他那双淡定的眼睛,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在她无助的时候,苏春池忽然出现,那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再次涌来,心中竟安定了下来。

悠悠脸上带着笑容,请拨丝弦,乐声响起。而后便低着头慢慢弹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琵琶声稍带青涩,而后渐渐熟练,像一道溪水缓缓流过,在空气中慢慢荡漾着,渐渐消散,就像小丫头的心境一样纯洁自然。

李盛石有些讶异的睁开那双龙目,而后脸上带着一丝欣然的喜悦。

苏春池则沉迷其中,曲如人,技巧虽不足,却有着难得清新小自然。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苏春池脑中顿时想起了前世白居易的那首《琵琶行》。

琵琶声落,众人回神,竟有不少人长长的出了口气。悠悠虽然有些天然呆,但贵在她为人真诚认真,不带虚伪,只留本真。

“哈哈,好、好、好。”等悠悠放下琵琶,李盛石拍着手大声叫道,他站起身,老迈的身姿在这一刻竟然现出一股挺拔苍劲。

苏春池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有心胜过无巧。

悠悠的表演过后,宴席继续进行着。

两位皇子相继上了亭台,跪在李盛石面前恭敬敬酒。李盛石也欣然接过,仰头而饮。

“苏兄,没想到今日你我再次见面,缘分不浅,你我当浮一大白。”李暮尘脸上带笑的说道。

苏春池站起身,恭谨了敬过,两人同饮,脸上都带着亲近的笑容,只是心中未必如此自然。

李慕松则没有搭理苏春池,连好脸都吝啬的没给一个。

“苏大哥,俊男就你一杯,谢谢前日出手相救悠悠。”欧阳俊男起身,举起金樽。

她刚刚喝过两杯。脸泛红晕,人如红花,面带娇艳,让苏春池有些迷离。

苏春池起身,也没有多说什么。李盛石就在身边,他不想节外生枝,毕竟悠悠可是大梁郡主。

而后欧阳俊男竟然举杯走向了皇贵妃身边的叶善水,两人相互说着客气的话,而后同饮。之后欧阳俊男便坐在了叶善水身边,两人相互交谈着,似乎相谈甚欢,至于是不是真的欢乐,那就只有两人知道了。

之后李盛石走下了亭台,在两位公公的搀扶下,向着众位大臣走去,众人恭敬的弓着身。

“苏卿,这两位便是我大梁同你一般的俊杰英豪幽志宁和娄孤军了,你们同为我大梁的栋梁之才,一定要多多亲近,这次‘军武大举’寡人期望你们的精彩表现。”李盛石笑着对身边的苏春池说道,在他面前是恭敬行礼的幽志宁和娄孤军。

苏春池心里默默说道:来了。

他抬头看去,当先一眼便看到熟人幽志宁,此时幽志宁一脸敬畏的看着老皇帝,而后有些不自然的对着苏春池的微微低头笑了笑。

娄孤军则郑重的对苏春池的抱了抱拳,他身上有着彪悍的气息,很容易便能辨认出是那种上过战场厮杀百战斩首无数的血气。

苏春池则淡淡地点头回礼,娄孤军刚,那么他便柔吧!否则真是硬碰硬了。

李盛石满意的点着头,苏春池自然知道这老皇帝的计划算是起到作用了。

宴席没有进行多久,之后李盛石便用一句上了年纪,渐感不力推辞着离席了。

皇贵妃也陪同离开了。离开前李盛石吩咐自己的两个儿子好好招待诸位大臣,李盛石离开后,压抑的气息顿时消散,众人才真的把酒言欢,或是相互看不顺眼的嘲讽着。

倒是叶化雨和苏春池受到诸人的热情招呼。李盛石的借刀起到了作用。

夜色渐深,众人多有尽兴,不少人依

然很醉。

于是便有人告辞,有人离开,便有人跟随。

于是宴席便接近的尾声,叶化雨向两位皇子请辞之后,便带着苏春池和叶善水离开了。

悠悠吵着也跟着苏春池一到回去,于是欧阳俊男便顺势告辞离开了。

看着欧阳俊男离开的背影,李暮尘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一股醋意。

两人是表兄妹关系,自小青梅竹马。慢慢长大了便日久生情,只是郎有情妾无意,如今一个苏春池横空出世,李暮尘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叶府门前,欧阳俊男的马车跟随着停了下来。

“叶姐姐,借苏大哥一个时辰行吗?”欧阳俊男提着自己的裙摆,站在马车的车窗口,仰着俊俏白皙的小脸问道。

她眼神真诚,问心无愧的看着叶善水。此刻两个女人对视着,谁都不曾躲闪。叶善水自然知道欧阳俊男对苏春池的爱慕,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高贵的郡主为什么会对从未见过面的苏春池这般迷恋,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欧阳俊男是个威胁,也许苏春池今后很有可能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欧阳俊男看着叶善水,她怀了孩子,但是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说了算,当她喜欢上那个男人的时候,她便不在乎什么名分和门当户对了。

她是欧阳俊男,一个穿着男装,也有着男子般坚强内心的女孩。

“欧阳妹妹怎么这般客气,若是相公没有其他事情,那么自然会随妹妹走一趟的。”叶善水展颜一笑,她没办法拒绝,没有人愿意挂上一个“妒妇”的名声。

苏春池就坐在马车里,他刚刚准备下车的,马车到家门口了自然是要回家了。

只是不想欧阳俊男弄出这么一出,心里一时间纠结了。叶善水怀有身孕,苏春池担心她受气,对孩子不好。但当她看到欧阳俊男那一丝也不退让的倔强,直到看着她眼里慢慢露出一丝委屈的渴求。

苏春池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给身边的叶善水露出一个笑容:“早点休息,不必等我。”

叶善水稍稍愣了了一下,看到苏春池淡定的眼神,而后笑着点了点头。

下了马车,很自然的跟随着欧阳俊男上了她的马车,马车上还坐着一脸喜悦的悠悠。

身后叶化雨和叶善水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了一起。叶化雨叹了口气看着苏春池的背影说道:“他从来不是一个让自己女人失望的人,你无需心存顾虑。”

叶善水于是便笑了,即便苏春池以后还要娶小的又如何,他依旧是他,他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他,孩子、他加上自己就是她叶善水的世界。

马车缓缓行驶着,依旧走在乌衣巷,欧阳俊男除了上车时给马夫说了一声:去贪杯阁。便沉默着,不再出声。

悠悠看看苏春池再看看欧阳俊男,感受着两个人之间怪异的氛围,也静悄悄的坐着,不敢说话,小眼睛扑闪扑闪的很可爱。

贪杯阁,一个角落。乌衣巷里的小角落。一个很小的屋子,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个老伯守在那里,等待着或者是悠闲的坐着。

从欧阳俊男口中知道这个老伯叫:吴伯。苏春池不知道哦他什么身份,但绝对不是一般人,因为欧阳俊男很尊敬,因为老人没有小人物小平民的那种诚惶诚恐。

能在朝官混居的乌衣巷里开一家小酒楼,苏春池总感觉有着见到隐士高人的感觉。

随便找了张桌子,三个人坐了下来,悠悠无聊的看着身边的两位,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无力的翻着白眼。

点的酒食没多久便被端了上来,悠悠便开始放开腮帮子,闷头吃着,苏春池有些怀疑她那个小肚子能不能撑得住,要知道在皇宫的宴席上,她可是吃了不少了。

“吴伯,坐下来很两杯吧!”欧阳俊男开口邀请。

吴伯看了一眼苏春池,见他微笑着没有异议,便舒了口气,坐了下来。

“皇宫里的宴席这么快便散了啊?”吴伯闷了口酒,有些回味的砸吧砸吧嘴。

老人话一出口,苏春池便知道老人不是一般人了,眼神有些惊异的看着欧阳俊男,藏不住对老人身份的好奇。

“小伙子,你看着很面生啊!”吴伯开口说道。

“小子最近也才刚刚来到洛都。”苏春池这般说着,突然他睁开眼看着老人,准确来讲是看着他手里的那杆老烟枪。

老人很随意的从身后摸出一杆老烟枪,熟练磕出烟嘴里的烟灰,而后拿出一个破布袋,从里面拿出丝丝烟草,塞了进去。在酒桌上的油灯里点着,狠狠的抽一口,而后眯着眼睛,舒服的突出白白的烟雾,一边的悠悠闻不惯咳嗽着。

苏春池就那样静静的盯着那杆烟枪出着神,眼神渐渐迷离,有着说不出的伤感和迷茫。

烟,这东西是属于记忆属于前世的,而今竟然在这个洛都的角落里见到一杆老烟枪,苏春池忽然心里有些戚戚然。

他眼睛瞬间通红了。 www● ttka n● ¢ ○

旁边的三人都看出来他的异样,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着,小伙子也见过这东西,要不要来一口。”吴伯有些诧异的说道,他喜欢着东西,自然知道则玩意很少有人喜欢,或者说没有多少人知道。

苏春池很自然的接了过去,坐在长长的板凳上,忽然抬起一只腿,曲着膝盖,把烟枪放到膝盖上,而后狠狠的抽着。

老人看着他的姿势,眼睛瞬间亮了。

苏春池就坐在那里抽着,旁边的人看着无言语,感受着他身上那宛若高山压下般沉重的伤感,心中有些莫名的悲戚。

苏春池抽着老烟枪,想起前世他那一辈子在泥地里打滚的老爹,他总是拿着一杆烟枪,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弓起腿,望着村口的那颗老槐树,出神地望着,望着的也许不是那棵树,而是他那出门在外的儿子。

望着他出去的方向,期盼着他归来的方向。

那个老迈的姿势,那个沧桑的眼神。

他最后却被

自己活活气死了。

他又想起自己临死之前在那座庙宇里,抽着烟,感受着刀子插进心脏的疼痛,血流失着,人却一点一点忏悔。

苏春池的眼睛愈加红了,他不由自主的拿起桌上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小撮烟丝,放了进去,慢慢抽着。

苏春池紧紧的闭着眼睛,感受着眼睛的涨热,感受着内心的怀念,和忏悔。

悠悠看着苏春池眼角的一丝水珠,忽然心里一伤心,便咧着嘴哭了,无声无息的眼泪就留下来了。说不上什么原因。

吴伯叹了口气,他能感受出眼前这少年心中的苦,还有一种单纯的感情。不过他孤寡一生是感受不到的。

“小子一时失态,让吴伯见笑了。”苏春池最终还是回过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性情中人,不必在意。这玩意就送与你吧,等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拿点碎草,你一并带走吧!以后没有了再来我这里拿,抽了大半辈子这玩意,今儿终于进到个知音了。”吴伯拍了拍苏春池的肩膀,很欣慰的说道。

说完,吴伯便蹒跚着离开了。

欧阳俊男有些迷离的眼神随着吴伯的离去顿时一清,有些惊诧的说道:“吴伯是三朝元老,官至宰辅。如今年迈辞官之后,便留在小巷,他老人家孤寡一生,说是偌大的宅子里他一个人住着少了人气,便一个人搬到这里开了个小酒馆。”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老人家对谁这般和善过?”欧阳俊男眼神怪异的看着苏春池,惹得他掩饰的笑着。

两个人慢慢地喝着酒,渐渐时间便过去快半个时辰了。

“我父亲很喜欢男孩,可娘亲十月怀胎之后却生下了我这样一个女儿。自小父亲便很疼爱我和妹妹。只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直喜欢着男孩,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儿子。只是让他失望了,父亲藏在心里不说,却让我很难过。慢慢地长大了,我便总想着我要是个男儿身多好,这样父亲就不用那般苦闷了。”欧阳俊男有些醉了,痴痴的趴在桌子上说着,悠悠已经睡了,嘴角流着口水。

“我渐渐喜欢穿男装,喜欢和男子汉一般的行事,性子也慢慢向男子潜移默化着,只是我知道我毕竟不是男儿身。”欧阳俊男自嘲的笑了笑。

苏春池沉默着,听着欧阳俊男的心事。

“我总会幻想着自己能像幽志宁、娄孤军那般的上战场杀敌,继承父亲的荣光。只是我知道其实是种奢望,不可能的。所以渐渐便对那些能够做大丈夫男子汉的大事的年轻俊杰有着难以自已的好感和迷恋。”欧阳俊男做起来,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苏春池,她站起身,身子有些踉跄的走到苏春池身边,坐了下来。板凳很长,足够坐下他们,她慢慢地把头真在苏春池的肩膀上,脸色红云密布,眼中却倔强的坚持着。

苏春池没有躲避,只是叹了口气,抱着她得腰身,怕她倒下去。

“有一天,大汗国入侵我们大梁国,我在洛都听着前面传来的战报,心中恨着自己,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亲赴战场,去为国杀敌。然后北秦国竟然率大军前来攻城了,那时候你不知道,你在幽州怎么能知道呢?你不知道洛都这些高官贵人们心中的惶恐,有人在朝堂上跪着哭喊着天亡大梁,有人进谏早日议和。那时候整个大梁都是惶恐的。”

“五万北秦军对上五千大梁军卒,很多人绝望着,很多人都知道其他边境的军队都来不及赶去了。我甚至已经看到北秦军一路突进,烧杀抢掠,同袍惨死敌寇马蹄之下的惨象。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我能率兵前往杀他个天翻地覆。”

“但很多人没想到,一个叫苏春池的人出现了。他只是个书生,却有着奇异的智谋,一而再再而三的拒敌于城外,他带着一千人在城外,耍着北秦军,最后竟然烧毁了敌寇的粮草。他虽然活了下去,但是一千人却死了八百个。”

“那时候,消息传到洛都,举国都在欢腾大家都在想着大梁国有救了,危难解除了,却忽略了那个叫苏春池的书生,也忘记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你不伟大,因为你那个时候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书生,但你是个男子汉,是个大英雄。那时候我就渴望着去见你一面,看看你,看看你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我父亲心中渴望的那个儿子。”

“我喜欢你,不管是因为从小心中留着的阴影,还是第一次见面看着你淡淡地笑容而怦然心动。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我总是想着今后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没有名分,哪怕给不了我一世风华富贵,只要能听着你在我身边给我讲着故事,讲着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欧阳俊男说着,苏春池感觉到她得眼泪浸透了自己的肩膀。

心中有种沉重,他知道欧阳俊男的感情其实与他无关的,那只是一个少女的梦想,但此刻听着她深情的告白,他的心还是被套上了一种沉重的责任。

他不是什么潇洒的贵公子,也不是什么妖孽版的小人物。

他只是个平平凡凡的男子,有人爱他,他就会感觉到一种推脱不去的责任,哪怕其实接受不接受都是没有错的。

欧阳俊男只是告白着,却没有跟他要一个答案,她已经说清了,不需要你的答案,只要我爱着你便好!

她最后还是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春池扶着她上了马车,叫醒了莫名其妙的悠悠,拿着吴伯送给他的烟枪和烟丝,送着两个小丫头回道了欧阳府。

将她们交给家中得奴仆,才慢慢趁着月色,一步一步沉重的往回走着。

欧阳俊男和妹妹悠悠两个人住在偌大的欧阳府,父亲和母亲是在南边的临江府的。

苏春池望着月色,无声的叹息着。人这一生最说不清的便是那感情,不得不说他是有些喜欢这个直爽的女孩了,只是他该不该接受呢?

因为还有叶善水,因为他是大靖国平西大将军府的二公子。

前路迷茫,情路踉跄。

有章推,哥几个注意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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