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恐怕忘了,辜家现在的掌权人还是爷爷。”辜北寒声音不大,气势却稳稳的将辜父压了一头。
辜父气笑了:“行!你爷爷让你在这儿是吧?我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她江日莹了吗?”
“你敢!”辜北寒声音彻底冷下来。
辜父嗤笑:“我有什么不敢的?辜北寒,想不让我动她很简单,把这个位置还给旭东,你和江日莹的事我就永远都不会再插手。”
辜北寒沉默了,在辜父要洋洋得意的让他滚蛋时,他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爸,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了吗?”
“你想干什么”辜父一拍桌子。
辜北寒坐在办公椅上,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如果我现在点头答应将权利拱手让出去,那么你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彻底灭口吧?”
“你!”突然被戳破计划的辜父一顿,抬手指着他,“你不相信我?”
“是的。”辜北寒起身,他走出办公桌外,“与其信任你,不如信任我自己能将小莹护的万全。”
“你想做什么?”辜父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辜北寒微微扬眉:“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打算将辜家属于我的,都拿回来!”
辜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爸心里清楚,不是吗?”辜北寒挑衅的看着他,慢慢卷着袖子,一举一动透着优雅。
辜父现在还真不敢对他动手,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摔着脸出门了,却不想一出门就和江日莹撞了个正着。
他正憋了满肚子怒火,当场呛道:“还懂不懂点儿礼貌?偷听上瘾了?”
江日莹扫他一眼,态度也谈不上多和善:“叔叔没事的话,还是抽时间回老宅一趟吧,爷爷念叨您好久了。”
是骂了他好久了吧。
辜父在心里暗骂了几句,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顶楼。
江日莹将人气走后,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里面靠着桌子沉默的人。
她突然听到这些有些冲击,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怎么不进来?”辜北寒反而主动先走了过来,他嘴角挂着一个轻浅的笑,“正好,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高级餐厅,我带你去尝尝。”
江日莹抿抿嘴角,跟着他往外走去,虽然他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江日莹却始终放心不下。
辜北寒许是心情不好,这顿饭还特意点了红酒,他晃晃酒杯:“尝尝,多年前的红酒,你应该会喜欢。”
果然,红酒口味如他所说,醇香浓厚,可这样的酒,江日莹却品的没滋没味的。
她想问辜北寒,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酒过三巡,还是辜北寒主动开了口,江日莹抬头看着他,男人斜抬着头望着窗外隐隐的夜色,周身透露着清冷寂寥。
“我是辜家的私生子。”他启唇,打开了一篇鲜为人知的故事,“很早,我就被送到了辜家。”
“和乔晨晨肚子里的孩子比起来,我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江日莹心一下疼了,她摇摇头想说不一样,但对着他清冷的双眸,又觉得这番话太轻了。
辜北寒第一次在她面前说了这么多话,明明是极为平淡的语气,但一句句话却都透露着他成长过程中的心酸。
难怪……
江日莹撑着下颌听着他说,脑内闪过之前辜夫人的异常。
她之前就好奇过,为什么都是儿子,辜夫人对待的差异能如此明显,所以今天辜父过来,也是为了辜旭东。
那他呢?
看着他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着自己的过往,江日莹的心揪在了一起,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和他无关,为什么所有受伤的人都是他?
“往后,有我陪着你。”江日莹突然开口了,她认真的看着男人,“无论是和辜家的人对抗还是什么,我都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这是承诺,亦是约定。
她起身走过去,俯身以一种爱人,挚友的态度环抱住了男人,她轻声道:“以后的路,有我陪你走。”
辜北寒垂眸,她一缕调皮的发梢落在了他的下颌,骚的痒痒的,可他的眼却难得有些酸疼。
他缓缓抬手,将她紧紧的按在了怀里,自此,他的世界有了光。
不知道多久,辜北寒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他侧头看看,江日莹已经靠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轻笑一声,抬头喝完了杯中的酒,打横将人抱起,回到了他们的家。
他们都以为这会是个静谧的夜晚,可半夜,江日莹皱皱眉,不悦的坐起身,跟着辜北寒出了房间。
“郭妈,外面又在闹什么?”
郭妈也很头疼,她抬头看着二楼栏杆处的两人:“是大少,他在外面吵着闹着想见先生。”
辜北寒点点头,没有说让开门,只是打电话给了辜夫人,言简意赅:“过来将辜旭东领走。”
“他怎么大半夜的来了?”江日莹还有些不清醒,她靠在男人怀里合着眼,声音懒洋洋的。
辜北寒将人抱回房间,态度散漫:“可能是因为我截了他的一个项目。”
江日莹眨眨眼,清醒了许多,她坐直身体,语气确定:“因为我和乔晨晨的那件事?”
辜北寒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扣着她的肩膀又将人拉近了些:“乖,太晚了,睡吧。”
江日莹头埋在他的脖颈,蹭了蹭,眼角的笑意怎么都盖不住。
可半个小时后,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先生,于小姐来了,她说有事想和您说,还让我替她问一句,您难道忘了小时候她帮您的事了吗?”
“郭妈,别忘了,你是谁的人。让她走!”辜北寒懒洋洋的开口,“顺便告诉辜旭东,如果再不走,公司的事免谈!”
郭妈瞬间噤声,不久传来了下楼的声音。
江日莹在他怀里翻了个面:“小时候的事?什么事?”
“小学,她帮我跟辜夫人说了几句好话。”辜北寒没有隐瞒,态度没有丝毫波澜,显然已经完全将这件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