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梦瑶所说。
靳司南就是这么一个疑心病重得要死的男人。
送那男秘书一张房卡,他就会以为她对那男秘书有意思。
实际上她不过是顺水推舟,把人送到靳司南的床上而已。
省得他的火气旺,整天跑回家来折腾她!
下午,沈梦瑶趁靳司南离开公司去谈生意喝酒的时候,去了一趟研究所。
在研究所里,她看到了身穿白大褂,一脸面无表情的陆子衡。
他被靳司南关在这里整整六年,当初温润的面容,现在已经变成了凌厉的棱角,戴着金丝眼镜,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禁欲气息。
与六年前的陆子衡,完全判若两人。
他不能离开这里,也离开不了,因为这个研究所成立的那一天,他被迫投入这些药品的研究的那一天,他就注定成为了靳司南的帮凶。
除了研究所,他哪里都去不了。
这六年间,沈梦瑶也就来看过他三次。
不过仅仅是三次,也是足够了。
沈梦瑶站在门口,看着研究室里摆弄着药剂的陆子衡,勾唇笑道:“陆先生这是在研究新药?”
陆子衡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手里的试管,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沈梦瑶淡淡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研究室里的摄像头。
她又道:“我想上个厕所,能麻烦陆先生带我过去一下吗?”
陆子衡动作一顿,正要开口回答时,忽然明白了什么似得,说:“左边右拐的女厕堵了,我带你去另一边的厕所。”
说完,就放下了试管,往门口走了出去。
沈梦瑶不急不慢地在后头跟着。
研究所里面很多地方都被安装了摄像头,实时监控着。
除了一处厕所转角。
陆子衡带着沈梦瑶走到那里之后,就停下了脚步,但还有半边的身体是摄像头看得到的。
他故意为之,就是怕靳司南起疑心。
二人对视了一眼后,陆子衡低声问她:“你有什么事?”
沈梦瑶淡声说:“舒瞳回来了。”
听到舒瞳两个字,陆子衡的脸色就变了,眸底划过一抹疯狂,双拳也紧紧握起。
沈梦瑶看着眼前变了脸色的男人,心道,舒瞳到底有什么魅力,一个个男人见了她都跟得了失心疯似得!
陆子衡禁欲了那么多年的这张脸,表情都在一瞬间龟裂。
“她怎么回来了?”
陆子衡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警惕地看着沈梦瑶。
别以为呆在研究所里他就对外面的一切都不清楚。
沈梦瑶这个女人,也没按什么好心!
沈梦瑶笑道:“陆子衡,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来找你,是想要跟你合作。我知道你不甘心一直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研究所里,被靳司南当做工具利用,直到榨干你的所有价值。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我。”
陆子衡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她,“你是靳司南的妻子,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沈梦瑶拨弄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勾唇道:“我不爱他,当初跟他结婚,也不过是迫于无奈,因为怀了他的孩子,被逼嫁给了他。在我的眼里,靳墨琛可比他好太多了……陆子衡,你知道靳家人有多疯狂,这些年来,靳司南可没有放弃对付靳墨琛……”
陆子衡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我背叛靳司南去投靠靳墨琛?”
沈梦瑶摇了摇头,“不,我是要你跟我一起看好戏,看靳司南跟靳墨琛如何自相残杀。”
陆子衡冷哼了一声,讥笑道:“就凭你?如果你这么能的话,还能被靳司南逼着结婚?花了整整六年也没摆脱这个男人?”
沈梦瑶脸色一沉,忍下了这口屈辱,咬牙切齿道:“所以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友好互助地合作一下?”
陆子衡注视着她,沉默了一下。
“你想怎么做?”
她说的话确实让他心动。
这六年来,他对舒瞳的执念是越来越深了。
每天每夜,每时每刻,他的脑子里除了试验研究,想的最多的是和舒瞳在一起时的事情。
她那么温柔善良,那么可爱迷人。
他当初为什么就会瞎了眼选择了靳珊珊呢?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靳墨琛从一开始就想把瞳瞳从他的手里抢走,靳珊珊不过是出来助推一把!
一切都是靳墨琛的错,是他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陆子衡眼睛越来越红,脑海里的愤怒和嫉妒如草般疯长,理智将崩。
沈梦瑶见他神色已疯魔,就知道他已经心动了。
“我会劝说靳司南让你离开研究所,出现在靳珊珊和舒瞳的面前。靳司南因为舒瞳是沈家女儿,想要得到舒瞳,得到沈家的一切。所以正在想方设法地离间舒瞳和靳墨琛,只可惜这些手段连靳墨琛都懒得多看一眼。”
“但是你不一样。陆子衡,你们家和舒家是世交,要不是靳墨琛和靳珊珊横插一脚,你们早就是姻亲关系了,舒瞳的母亲还在挪威,她不知道舒瞳跟靳墨琛复合的消息,只要你过去,告诉她,关于舒父死亡的原因……”
陆子衡眯起了眼睛危险地盯着她,语气冰冷:“舒伯父的死跟靳墨琛有关?”
沈梦瑶笑:“靳司南为了对付靳墨琛,设计让靳珊珊派人去投毒谋杀舒父。恰逢靳墨琛将舒瞳囚禁,连养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样的悔恨,怎么就跟靳墨琛没有关系了?”
“靳珊珊害死了舒伯父?”
明白过来的陆子衡震惊了,靳家人,果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旋即,他又冷静下来了,说:“单凭着一面之词,舒伯母也不会相信我。更何况,这只能算间接的关系,舒伯母没糊涂,就能明白其中的关节。”
沈梦瑶不急不慢道:“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
“靳司南为了报复靳墨琛,指使靳珊珊害死了舒瞳的爸爸,这一点当然不足以证明。但如果靳墨琛早就知道真相却假装不知道呢?”
陆子衡明白了她的意思,蹙眉道:“你是希望我把一切都告诉舒伯母,让她自己去想对吧?呵,真是好歹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