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姜太公钓鱼

谢桥去前厅接旨,圣旨内容大致便是委派她去南阴救治瘟疫,随行太医四人,情况紧急,明日启程。

算不得喜事儿,明秀仍旧给宣读圣旨的内侍赏银,谋个好兆头。

指不定小姐从南阴回来,皇上加封行赏呢?

辅国公满面忧色,大范围爆发鼠疫,极其严重,皇上震怒,已经罢免县令等人的官职。此次谢桥前去救治鼠疫,随行之人还有巡抚。

“此行,保重。”辅国公也不知说什么,唯有叮咛她保重身体。

谢桥低声道:“今夜前行罢。”

辅国公点头,南阴之行,安危不可知,她身边有得用之人倒也好。只是——

“你对安远侯动手,此事已经传到皇上耳里,许会对你心生怀疑。”辅国公面色凝重,这也是为何他不许谢桥动用那支军队的原因。经过他的接手,已经由明转暗,只剩数十人而已。

辅国公府家底不丰,难以遂养军队,便已经解散命他们家去,仍有特殊的联系方式。若李家后人需要,可以随时待命。

这是他们对镇国公的忠诚!

“他所需要的是李家军,而非李家培育的暗卫。我所需与他恰好相反,所以才敢在安远侯面前动用他。”谢桥目光微微变幻,望着皇宫所在的方向,眸光渐冷:“他许认为我身边的人乃是秦蓦的人。”也是为何她会留下蓝玉,算对她手中的暗势力做掩护。

辅国公颔首,长叹一声。明帝的目光之所以没有放在谢桥的身上,正是因为辅国公府关系与她僵持,定不会想到他会将人给她。

“你要去南阴,感染瘟疫岂不是要连累阖府的人?”朱氏冷眼看着谢桥与辅国公低语,心中对谢桥极为复杂矛盾,期盼她能给自己治病,可她态度坚决并不愿意,心里头也没有指望,反而对谢桥心生恨意,怨怪她铁石心肠:“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去掺合作甚?瘟疫有太医在也不少你一个,回绝了皇上。要么,你搬出府去!”

自她声名远扬之后,府门外整日里吵吵囔囔,府里的人出府还得从后门出去。

这哪里是公侯府?简直成她的医馆了!

“你一心与她过不去,如何有颜面求她给你治病?抗旨?你见不得她过的好!”辅国公脸一沉,冷声道:“秋儿,带你母亲回去。”

朱氏是见不得谢桥春风得意!

巴不得她死了干净!

原本她想谢桥给她治好心疾,便认她这个孙女儿,化干戈为玉帛。

可,她太不识抬举!

“我是为府里着想,她死便死罢,莫要将我们全都害死!”辅国公的维护令朱氏心头怒起,冷声道:“我何时见不得她好?若不是为她着想何至于让她抗旨,没有治好瘟疫,你且瞧她还会如此风光?”

“我便不劳您费心,先紧着自个儿的身体。再如此动怒,只怕几年活头也没了。”谢桥将圣旨递给明秀,目光冰冷的看向朱氏:“不是我不给你治,而是你这儿……”手指指着朱氏的心口,冷声道:“心坏了,病好了也无用。”

“你……”朱氏捂着绞痛的心口,疼痛蔓延至腹部,呼吸急促。

“母亲——”容秋手忙脚乱拿出丸药给朱氏服下去,厉声说道:“华姐儿,她再如何都是你的祖母!你气死她背上恶逆之罪,于你有何好处?”

“老夫人身体不适,今后便少出福寿堂罢。”谢桥如何不知朱氏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见她不能给辅国公府带来任何利益,便想将她赶出去:“老太爷,您觉得如何?”

“随你。”辅国公负手离开。

谢桥这是要将她给禁足!

朱氏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激越的怒骂道:“贱人!你会遭报应!”话落,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谢桥嘴角微微扬了扬,转身回重华楼。

——

玉倾阑并没有离开,兰阳坐在她的书案后翻看她记载的手札上美容养颜的方子。

“明日我与你一同前去。”玉倾阑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南阴,即便秦蓦在南阴,他自己有公务在身,难免有疏漏之处。眸光微微暗淡,也正因为秦蓦在他才更不放心。

谢桥知道玉倾阑为何执意要去,沉吟道:“若你担忧我的安危,并不是问题。南阴瘟疫肆意,你留在京城最好不过,我有些事要委托你帮忙。”

“还未动身便说生、死。晦气!”兰阳扔下手札,视线往书案上随意一扫,蓦然一顿,落在一本野史上。拿在手中翻看几页,唇边掠过一抹笑意道:“这野史上面是你做的注解?可否借我几日?”

谢桥一拍额头,她倒是将这茬给忙忘了。歉疚道:“并非不愿借给你,这本书是翰林院修撰柳是清借我的书,原本说好过几日还,哪知忙忘了,明日我将书归还给他。”

兰阳笑道:“明日你要启程去南阴,哪里有时间将书还他?这样,我替你还给他,今日里我便带回府去。”

谢桥点头:“也罢!”

兰阳拿着书籍便先告辞,带着丫鬟回府。

谢桥吩咐半夏将茶具拿出来:“师兄再替我煮一回茶。”

玉倾阑清冷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温润的笑意,眼底蕴含着一丝宠溺:“依你。”摆好茶具,玉倾阑温和的说道:“我已经向皇上请命为巡抚,前往南阴,只看皇上是否同意。”

方才兰阳的话在他心头敲起警钟,秦蓦对她果真不死心。

看着她与别的男子议亲,与秦蓦纠缠,他几次都想将她带回神农谷,即便是师兄妹,可至少无人可以将她自他身旁带走。

也只能如此想想罢,他肩上有无法放下的重任,她也有她的追求。

从离开神农谷的那一刻,她便不再独属他。

他也放弃了独占她的权利,注定以师兄的身份守望她。

“师兄……”谢桥心中微涩,她初来异世,体会到险恶人心。而后面的十几年,都是在师傅、青姨与玉倾阑给予的呵护、温暖中长大。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诡计,只有亲情与欢笑。

不为利益争夺而道德沦丧。

玉倾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我身犯险境,你也同样会放不下。在这京城,我们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许多时候对你的漠视,只是不想你因我的缘故而受到牵连。”浅淡的笑容透着丝丝苦涩,他眼看着秦蓦与她的纠缠愈深,他多想将她夺过来,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可是,不能。

即使是陪伴在她的身旁也成为奢望。

压下心底翻涌的思绪,玉倾阑微微苦笑,他以为他可以只做她的师兄、家人。可如今身临其境的体会到,才知晓其中的百般滋味。

神农谷的一切回忆,于他而言都太过奢侈,妥善安放,不敢触及。

谢桥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墨馆楼一面,他故作与她素不相识,因为容嫣的算计,太子对她别有用心,他方才出手。

那时候她便知道,她安好,他便在一旁守望。她若犯险,他便挡在她的身前。

这么多年,他为她做的已经够了。

“既然师兄明白我不愿你遇到危险,你为何还执意要前往南阴?我想你替我守住京城。”谢桥将她心里的挂念说出来:“秦稚、秦逸的病情并没有大好,师兄虽然没有钻研医术,可你也精通,把他们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替我看顾好他们,莫要出现任何的意外。”

玉倾阑缄默不语。

“我想在外购置一座宅院,辅国公府迟早要搬离,住在外头也于我行事方便。此去南阴不知要多久,我将此事托付给你。”谢桥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玉倾阑定定地看她一眼,眸子里闪过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师兄,水沸了。”谢桥见他想得入神,轻声提醒。

玉倾阑垂目望去,水波翻腾,嗓音清冷:“第三沸,水已煮老,味道不好,不可饮用。”说话间,已经将水舀出,换上山泉水。第二沸时,舀出一瓢水,再用竹夹在沸水中转圈搅动,放下茶叶。片刻,水大开,波涛翻滚,水沫飞溅,把方才舀出的水掺入,使水不再沸腾,保养水面生成的华。“许久不曾煮茶,将就着饮罢。”

谢桥双手接过递来的茶,却是没有着急饮下:“师兄有心事?”

玉倾阑抬头凝视着她,黑眸幽深宛如浓墨,仍是默然无语。

你可会嫁给秦蓦。

这一句话在他舌尖萦绕,渐渐化为一抹苦涩。目光相触后,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清亮的眸子里蕴含的担忧、关切,不含半丝男女情分,只是寻常对亲人的问候。

亲人……

亲人便亲人罢。

玉倾阑起身,凤目里华光潋滟,透着释然。微暖的手抚上她的头顶,她不再是他守护的小姑娘,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我想待你回来后,已是木槿花开。我备一壶好酒,替你接风洗尘!”

玉倾阑脸上绽放出一抹浅淡笑意,宛如昙花绽放,清雅高绝。

——

西伯府

姬瑜搀扶着婢女的手在后花园里来回缓慢的走动,伤疤已经变成淡淡的粉色,可以腹中依旧有些疼痛。

卫如雪恰好在采摘几朵花卉放在屋子里,见到姬瑜走来,柔声道:“姬小姐出来散步么?伤口好得如何了?”

“好的差不多了,容姐姐让我多走动。”姬瑜不知郑亦修为何将卫如雪安置在这里,即便是偷偷回京,暗中回到尚书府,也无人知晓。突然,姬瑜面色微微一变,猜测卫如雪与郑亦修之间的关系。之前郑亦修带着卫如雪回京,她倒没有多想,眼下处处替卫如雪考量周全,她不得不三思。

卫如雪仿佛看出她所想,眸光微微一闪,并不想令姬瑜有所误会:“郑远修让我与你结识一番,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你的身体不适,便没有登门打扰。”

姬瑜面上讪讪,知她的心事被卫如雪洞悉,她方才点出郑远修。只是,郑远修早已娶妻沈氏……难道是她多想?照顾卫如雪,恐怕是受卫韫之托?

想到此,姬瑜收敛心神,含笑道:“不妨事,我原本打算明日请容姐姐过府给我看看伤口。哪知她明日要去南阴……”话音突然顿住,卫如雪与谢桥有旧怨……转念一想,她去南阴人人皆知,倒也不算要紧之事。

卫如雪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她口中的容姐姐便是谢桥罢!

倒没有想到她有几分本事,不但斗败她的姑母,如今还名扬天下,风头无双。

南阴之行……

唇边掠过一抹冷笑,希望谢桥有去无回!

“今日里天色尚早,你可以请她入府。”卫如雪望一眼天色,提议道。

姬瑜摇头道:“不了,明日远行,容姐姐眼下怕是正忙,不得空闲。”心里却在犹豫,当日里她提醒谢桥卫如雪已经回京,叮嘱她小心行事。眼下卫如雪却已经住进她的府中,郑亦修千叮咛万嘱咐,交代她切莫泄露消息。

她若是告诉谢桥——

姬瑜心下为难,她怕告诉谢桥,郑亦修若有所筹谋,害得他陷入险境。

卫如雪的神情一松,谢桥当真来西伯府,只怕她就会暴露。看着陷入思绪的姬瑜,卫如雪心里陡然一阵紧张。她方才对谢桥亲热的称呼,恐怕与谢桥关系匪浅……她与谢桥之间的恩怨,姬瑜应当也会知晓,她会告诉谢桥她的行踪么?

“姬小姐不去践行么?”卫如雪垂目修剪花枝,浅笑着斜睨她一眼:“她是人人嘴里津津乐道的神医,你的伤对她来说应当不算什么大事。可以给她看一看,否则她去南阴之后,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姬瑜摇了摇头,仿佛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试探,苦笑道:“我如今这情况出不得府,不去给她添乱了。”心里对卫如雪生出腻烦,皱眉道:“卫小姐来府上有好些时日了罢?”说罢,不等她开口便转身离开。

卫如雪一怔,反复琢磨她这句话,嘴角缓缓上扬。

姬瑜告诉她,若她要知会谢桥,早已告诉了,何须等今日?

回到屋子里,玉梅忧心道:“小姐当真不打算将卫如雪的行踪告诉容小姐?”

姬瑜六神无主。

“奴婢知晓小姐心中为难,一边是未来夫婿,一边是救命恩人。不若想一个折中的法子,消息能否及时传到她的手里,都与您无关了。”玉梅附耳到姬瑜的耳旁,悄声耳语一番。

姬瑜眼前一亮,当即吩咐她去办。

而另一边,卫如雪始终不放心姬瑜,命人盯着她。玉梅一出府,消息便传到卫如雪的耳中。

卫如雪冷眼看着身旁的郑远修,讥诮道:“你不是说这里极为的安全?我看未必,倒还不如尚书府安全。”

郑远修如何肯放她回尚书府?

“你别急,姬瑜身边的丫头未必是去向她通风报信。”郑远修拉着她坐在怀中,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明日我接你回府。”

卫如雪惊跳起来:“将军府?”

郑远修勾唇笑道:“如何?”

卫如雪并不愿意搬进将军府,若是住进去,指不定给他如何玩弄。

“我让父亲给我安排一个去处……”卫如雪话未说完,便被郑远修打断:“雪儿,你是不愿嫁给我?亦或是不信我?”冰凉的五指深深掐进她的皮肉之中,尖锐的疼痛自手腕传来,仿佛铁钳一般牢牢箍住,宛如阴魂附体无法摆脱。

卫如雪痛得泪珠从眼角坠落,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令她恐惧的睁大双眼,不敢挣扎,期期艾艾的说道:“怎……怎么会,只是你夫……夫人看见……”后面的话,卫如雪没有说出口。

她并不希望郑远修给她名份,她只是想借助他回京,摆脱南陵的恶霸罢了。未曾料到,他也是一个恶魔,从碰上的一瞬便摆脱不了!如果……她心中没有旁人,嫁给郑远修亦是不错的选择。

可惜,没有如果。

“你不必担心。”郑远修松开紧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白皙手腕上印下的红痕。

卫如雪浑身颤栗,手腕上冰冷的触觉,宛如毒蛇在游走,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怒攀附而起咬断她的咽喉。

郑远修很满意她的乖觉,拥着她入怀,耳鬓厮磨一番,方才匆匆回到将军府。

沈兰香坐在烛火下,手里拿着谢桥送来的书信,吩咐冰月道:“冰月,备马车。”

“香儿,这么晚去何处?”郑远修推门而入,恰好听到沈兰香的话,含笑道:“何事需要这么晚出门?明日再去。”

沈兰香眉头紧锁,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梅花香告诉她,他方才从外头养着的女人处回来。

“我与容华本约在明日邀她入府谈论制香,可她明日要前往南阴,改约在今夜。”沈兰香梳妆一番,自柜中拿出一件素白色纱裙换上。

郑远修盯着她的背影,换下一层不变的老气绛红色的锦裙,一袭雪白素裳衬得她身姿婀娜,神清骨秀。忍住心中的悸动,嗓音暗哑的问道:“去辅国公府?”

“永安街,永安客栈。”沈兰香仿佛没有感受到那道炙热的视线,正准备与冰月一道出门。

“等等。”郑远修回过神来,走到沈兰香的身旁,握着她的手道:“香儿,我与你有话要说。”

沈兰香抬眸看向他,默然不语,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郑远修清了清嗓子,斟酌的开口道:“我在南陵救下一位女子,想请夫人同意,将她纳入府中。她出身世家,断然不会委身为妾,我打算以妻礼聘她,在府中她与你平起平坐。”见沈兰香渐渐变了脸色,脂粉也遮掩不住她苍白的面容,郑远修急忙说道:“你比她先入府,她必定敬你为大。”

“夫君这话说得妾身无地自容,我一介商贾出身,如何与世家女相比?哪敢妄自称大?”沈兰香面色惨淡,她算到他在外有女人,却没有想过他要纳进府,与她平起平坐,将她置于何处?

郑远修轻声哄道:“你看我们成婚这几年,你肚子不见动静。母亲早已让我纳妾,我只收你身边的一个陪嫁,再无旁人。雪儿若是入府,母亲也不会给你施加压力。”

沈兰香冷笑道:“你早已有打算,我是否首肯重要么?”心沉到谷底,渐渐冷却。不再与他多说,转身出门。

“我已经与她有夫妻之实,你想待她有身孕再进府?”郑远修见她身形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开,眼底闪过薄怒。

沈兰香尖利的指甲骤然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毫无所觉。

眼底隐有水光闪现,仰头逼回去。

他在外沾花惹草,竟怨怪她没有身孕,替他诞下子嗣!

多么的可笑?

世家女、夫妻之实、妻礼聘之……

是否再不久,便将她休弃?

沈兰香觉得浑身发冷,坐在马车上,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膝盖。

“少夫人……”

冰月轻轻唤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忧心忡忡的坐在一旁。心中对大少爷的负心感到愤恨,可有无可奈何。

马车缓缓停下,沈兰香已经收拾好情绪,重新上好脂粉,脸上含笑的布下马车。

“少夫人,您若不适,我们便回府,奴婢回话给容小姐。”沈兰香情绪的转变令她感到不安,太过冷静。

沈兰香摇了摇头,走进客栈。

而另一边,容晋得到消息,谢桥去了永安客栈,眼底闪过阴鸷。

她果然是心虚不安?去那里打探救他的人么?

容晋眼底闪过狠绝,阴冷的说道:“你给季公子送信,她已经去永安客栈。”

------题外话------

唉,师兄那里短短几个字,烟儿卡了三个小时写出来,喷血!

晚上有二更,么么哒~

第四十八章 孤魂野鬼第一百一十二章 性命垂危第三章 逼迫第三十章 怕死了?第五十章 远着他点第一百零九章 宿仇旧怨第三十九章 亲上加亲第一百零八章 初现端倪第三十二章 降爵、兵权第一百章 求娶第五十三章 军营第二十四章 请罪第一百零五章 催命第一百零九章 宿仇旧怨第十三章 交锋第四十章 百花宴第二十八章 作茧自缚第二十章 夜会第二十四章 请罪第三十三章 教你做人第一百零三章 闹剧,寺庙秘密第一百一十七章 沉沦第一百一十章 晴天霹雳第二十二章 布局第四十一章 连体婴第四十四章 反目离心第二十九章 纵火烧府第七十七章 苟且第六十七章 你娶我!第四十一章 连体婴第三十二章 降爵、兵权第十五章 玉簪第三十三章 教你做人第三十六章 败露第九十五章 坑你丫的!(二更)第四十三章 交易第一百零四章 入赘第九十五章 坑你丫的!(二更)第四十四章 反目离心第十八章 小肚鸡肠第八十六章 胁迫第八章 定罪第三十九章 亲上加亲第一百零九章 宿仇旧怨第二十六章 风起第三十八章 疤婶第五十一章 心狠手辣第七十七章 苟且第四十六章 嫁妆第二十九章 纵火烧府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乎意料第四十八章 孤魂野鬼第四十四章 反目离心第五十四章 断臂再续第六十四章 螳螂捕蝉第三十三章 教你做人第二十二章 布局第一百零三章 闹剧,寺庙秘密第七十三章 风波乍起第十一章 燮郡王第九十一章 他的心意第一章 楔子第七十章 怀璧其罪第三十九章 亲上加亲第九十一章 他的心意第九十七章 良人第九十三章 连环计 (二更))第三十一章 孽障第四十七章 报仇第一百零三章 闹剧,寺庙秘密第一百一十九章 嫁衣第三十三章 教你做人第三十章 怕死了?第九十六章 要你狗命第一章 楔子第九十八章 赌一把第七十三章 风波乍起第六十章 栽跟头第九章 意外第四十三章 交易第九十一章 他的心意第八十六章 胁迫第二十三章 回礼第一百一十三章 待宰羔羊第八十三章 病发第五十九章 机关算尽第八十一章 旧怨第八十七章 扬名第四十一章 连体婴第六十二章 怀疑第四十一章 连体婴第一章 楔子第三十章 怕死了?第八十章 凤起萧墙 (二更)第六十四章 螳螂捕蝉第七十二章 郡王妃第三十七章 意外之喜第一百零九章 宿仇旧怨第十六章 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