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就连十长老的眼睛都直了,死死地盯着周翎。
正因为他的修为高深,所以看清了她刚才的动作,每一个步骤都是分外娴熟、完美的,完全没有任何瑕疵。这样的水平,简直就是大师级别啊!
此时此刻,十长老已经对林天宇不抱任何希望了。
终于,林天宇刻画完最后一道铭文,重重舒了一口气。
因为刚才一直在全神贯注地刻画铭文,他并不知道周翎做出的事。林天宇从炼器炉里取出长剑,嘲弄地道:“你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应该学到一点皮毛了吧?周翎,就算你也是高级炼器师又如何,技术是不能和我相比的!”
完这番话,林天宇才发现现场的气氛很诡异,许多人都用同情的眼神望着他。
高台上的十长老,一张脸更是阴沉如水。
林天宇有些摸不着头脑,狐疑地问道:“怎么了?”
周翎打开炼器炉,从里面取出自己炼制的长剑,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是炼制一把最基本的高级武器,你就要用那么长时间,还好意思自己是高级炼器师。”
“怎么可能!”林天宇忍不住笑出声,“周翎,你真当大家都是傻不成,这把长剑是你刚才放进去的吧?”
刻画铭文之前,林天宇不是没有注意过周翎,这个女人一直在旁边干站着。炼制高级武器有多困难,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她怎么可能只用了最后一点时间。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人群里有一个平时和林天宇关系不错的人,站出来提醒道:“林师兄,周翎她……确实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就炼制出了一把高级武器。这件事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她真的没有作假。”
“怎么可能!”饶是林天宇的心性还算淡定,此刻也大惊之色。他自诩在炼器上的天赋不错,但是今天遇到了周翎,自信心真的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看到林天宇的表情,周翎只讥诮地笑了笑。
作为一名玄级炼器师,她炼制高级武器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林天宇跟她比试,完全是自取其辱。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林天宇还是不甘心,脸色阴沉地道:“慢工才能出细活,你的速度快又如何?不定炼制出来的武器就像豆腐渣一样。”
大厅里那些跟林天宇关系好,或者想要讨好十长老的人,纷纷附和道:“我从来没有听过哪个炼器师炼制武器,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我看她肯定是滥竽充数的技术。”
对于这些话,周翎只笑了笑,懒得浪费时间多做解释。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微眯着眸道:“是不是豆腐渣,试一下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周翎运起《风起云涌》第一层,身体化为一道残影朝林天宇闪去。同一时刻,她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劈向此人!
林天宇心中莫名升起了一阵惊骇之意,下意识地拿着手中的武器抵挡。
“叮!”
一声轻响传来,林天宇刚炼制出的长剑直接断成了两截。
然而周翎并没有收招,锋利的武器直直劈向他的脑袋!
林天宇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脑海变得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原则地喊道:“饶命!”
周翎本来就没想取林天宇的性命,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此刻讥诮一笑,剑招偏了几分。
林天宇虽然没有被伤到,头发却被削掉了一大缕,跌倒在地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周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到底谁炼制出的武器才是豆腐渣?”
林天宇抿着唇一言不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他虽然只是一名高级炼器师,在未央宫算不上多出彩,但一直都是受人尊敬的。此刻林天宇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被周翎打击成了齑粉。
他心中的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才明白。
周翎握着长剑,目光缓缓从大厅里的其他人身上掠过,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有谁质疑我的炼器技术?大可以站出来试试我的高级武器!”
人群变得一片死寂。
所有被周翎注视到的人,心中都升起了一阵凉意,压根就不敢跟她对视。
尤其是刚才嘲讽过她的人,现在都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像被人拿巴掌在上面抽了一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十长老的脸色同样黑成了锅底,像吃了苍蝇一样,座椅都快被他捏碎了。
是他让周翎和林天宇比试的,现在林天宇惨败,被打脸的人还有他好吗!
周翎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一样,冲十长老笑嘻嘻地道:“女不才,侥幸胜出了。多谢十长老厚爱,给了我去海底陵墓历练的机会。这份恩情,周翎一定会铭记于心。”
她越是得这么客气,十长老就越是觉得脸被打得疼!
他高高在上了数百年,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这个周翎是克星吧!
然而在这么多人面前,十长老若是出尔反尔,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威信可言了。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他还是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块令牌丢给周翎,沉声道:“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
周翎清浅一笑,“请十长老放心,这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
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十长老的脸色变得从未有过的难看,大厅里的气氛也在不知不觉间压抑起来了。
其他人都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氛,心中大骇,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转眼大厅里只剩下十长老和林天宇。
“扑通”一声,林天宇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是弟无能,给十长老丢脸了。”
“哼!”十长老冷哼一声,声音冰凉刺骨,“你还知道自己给本座丢脸了?本座给了那么好的机会给你,你却让别人轻而易举夺去,真是令本座失望!”
话音落下,十长老一挥衣袖,林天宇只觉得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袭来,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