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子黎身旁的任新月,沈玉凌别别扭扭好半天,最终还是开口喊道:“师傅……”
任新月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目光看着沈玉凌。
旁边的炼丹师们则是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一个个嘴角抽搐地高声惊呼。
“沈玉凌师兄竟然喊一个黄毛丫头做师傅?我没有听错吧?”
“就是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高傲的沈师兄,平日里连我们大师傅的面子都不给,今天竟然给一个小丫头做徒弟了,真是……”
“那个叫任新月的小丫头到底是啊……”
“……”
众人纷纷好奇地去看任新月,完全没有想到沈玉凌是在畏惧墨子黎的地位。不过,沈玉凌现在觉得,自己因为一个赌约而认任新月作为师傅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他占便宜了。若不是因为任新月,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和墨子黎,一个丹宗有机会结识呢?
“师傅,来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证你喜欢!”沈玉凌笑眯眯地对着任新月建议。
“好,反正现在也早,就去看看吧!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丹青学院,对这丹青学院还蛮有兴趣的。”任新月赞同了沈玉凌的提议。
于是,这边炼丹大赛结束,沈玉凌带着任新月、墨子黎、白珏凌三人开始在丹青学院里闲逛。沿途都在耐心的介绍着,让他们熟悉着丹青学院的环境。
只可惜……
等他们一走,那去通报院长的弟子回来就没能找到任新月她们,登时一头雾水。这找院长的事情只好暂时作罢。
肆意游走的任新月、墨子黎、白珏凌三人就这样被沈玉凌带到了丹青学院的丹宗殿。
丹宗殿内因为常年要炼丹,所以大殿设计的十分通风。那宽敞明亮的光线通过通透的镂空雕花照耀进来,显得整个大殿看起来分外大气。
一进殿内,就看见一个一名身穿黑色炼丹师长袍的高冷女子,正坐在大殿台阶上的高位上,一手拿起桌上茶杯,惬意地品茗着。
“玉凌,你带的这几个人是谁?”女子幽幽地问。
实际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不过是凭着感觉,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出现了而已。
看着架势,十有八九就是丹宗殿的殿主了。
“回禀师傅,这个小家伙叫白珏凌,这位是子黎师兄,这个女子叫任新月,在徒儿刚刚的炼丹大赛中指导徒儿赢了比赛,按照赌约,她现在成了徒儿的……师傅。”
沈玉凌说的抑扬顿挫,恰到好处的挑拨起了丹宗的殿主的怒火。
“砰!”
宫琰芸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磕在桌子上,怒眸瞪向任新月,目光似带着闪电,噼里啪啦地在任新月的身上炸响。
“你算什么人,也敢跟我抢徒弟?”宫琰芸冰冷的声音爆喝。
“我不是什么人,只是有教他的本事而已,不服,来比比。”任新月脸上带着轻松自如的笑意,面对宫琰芸的咆哮,毫无惧色。
沈玉凌蓦然怔了怔。
他原本是想逼着墨子黎出手,这样他就可以借机偷师。但没想到是,任新月这个丫头,竟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丹宗殿殿主都敢挑战!
她该不会是炼丹炼失败了,吃错了药吧?
宫琰芸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好,那就来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是有什么本事。”宫琰芸骄横的说完,抬手来了一个响指。
很快,从丹宗殿的四周跑来了七八名弟子,他们中两两抬着炼丹炉,总共抬了两个炼丹过来。其他的人则是两两抬来了巨大的药架子,各式药材都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炼丹炉和药架子就放在丹宗殿的大殿之前,一声鸣锣,引来数百弟子围观。
沈玉凌对着众人宣布:“今日,有人要挑战丹宗殿殿主,各位在场的可以做一个见证,看一看到底是丹宗殿殿主厉害一些还是这个后起之秀更胜一筹。”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发出了一阵哄笑。
“丹宗殿殿主要和这个小丫头一起炼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谁输谁赢。”
“就是,丹青学院以炼丹著称,丹青学院里的丹宗殿殿主,更是炼丹界的泰斗,岂能是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就能够比赢了的?”
“哈哈哈……这就叫不自量力了。”
“……”
各种嗤笑的声音充斥在任新月的耳边,她都充耳不闻,只专心地走到了那药材架子前,伸长了脖子慢慢地去嗅。脸上那舒适的表情,好像她天生就是为了闻着药香而活。
墨子黎看到,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亮了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天赋,已经和他当年炼丹时候的天赋不相上下了。
看见任新月如此镇定的动作,周围也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抱着一丝好奇的心里,有兴趣看一看这个女子到底要怎么挑战丹宗殿的殿主。
宫琰芸轻嗤了一声,觉得任新月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
“闻一闻药材的香气,笑一笑,就可以当炼丹大师了?小丫头,真正的脸蛋大师,是这样的!”
宫琰芸言罢,走到了镂空雕银炼丹炉前,一双苍劲的双手似鹰的利爪,一把插进了药材篮里,再提起来,两只手中便各多了两把药草。
“里鬼尾草三钱,沐风香草二两,血海鬼皮一块,皇鬼幻芽一把……配合上玄天甘露水三滴,以七成灵火锻炼,就可以制出让人在短时间里晋级的百炼丹!”
宫琰芸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药草都放进了镂空雕银炼丹炉里。配合上她的灵火,竟然只是说话的功夫,便看见一颗丹药炼制成功了。
泛着漆黑色泽的百炼丹,在宫琰芸的掌心躺着,药香气四溢。
如此神速,如此高的成功率,如此轻松自如的手法!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觉得敬佩不已!连成片的赞誉,喝彩声响起……
沈玉凌扭头看着任新月,幽幽道:“现在轮到你了,师傅!”
最后二字,沈玉凌说得余味悠长,而这味,颇有些讥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