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望东的声音明显一滞,半天才道:“这我需要和教主沟通,我算是火袄教的外围管理者,掌管生意和钱财,教众事宜,我从来不参与。这也是我母亲去世前,反复叮嘱我的,她早就看出来火袄教终究逃不过分裂的结局。”
“好,你们沟通完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吧,”何成森道。
挂了电话,叶尊分析道:“这个本就没有多少教众的小教派,这次伤筋动骨之后恐怕就更加式微了,兴起与灭亡,谁也逃不掉的轮回。”
何成森赞同,“这就是世间万物的规律吧,你打算怎么做?”
“那教主没有理由不同意,反正我们成功了,他收益,失败了他没有损失,还有比这样更好的事情吗?他需要考虑的也顶多就是我们的目的吧,不会有人相信我们是做好事儿不留名的大好人的,尽管事实确实如此,”叶尊道。
何成森的房间也是个小套房,有沙发和桌椅,叶尊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堆瓜子,一个一个的扒起来。
何成森看有瓜子磕,也坐过去,他已经对叶尊的能耐见怪不怪了,才不会问这瓜子是哪里来的。
不一会儿,电话打回来,何成森接通,打开免提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怎么说?”
梁望东道:“教主让我转达他的谢意,他希望可以和你们全面合作,想让我询问你们想得到什么,还有你们的实力如何。”
何成森刚要回答,叶尊就传音,“随便想个理由。”
何成森立刻醒悟叶尊的意思,如果他说他们什么都不想得到,只想干掉大阿訇,估计这个教主要睡不着觉了,没有任何会相信这样的话,这就是现实世界,实话往往就是没人相信。
“是这样的,火袄教的大阿訇和暗网倒卖人口的头子杜克过从甚密,而我们和杜克是死仇,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才想到了联系你,我们想得到的是火袄教的真正友谊,这会让我们今后在中亚的利益得到保障。至于我们的实力,你告诉你们的教主,到时候让他派人围住杜克与我们约定的地点,只要不让人逃脱即可,正面的战斗我们全包,”何成森说道。
梁望东哪里会想到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只是这些,那我现在就可以代替教主答应你们,我们的伙伴关系立刻就可以确立。”
“只有这些,你是知道的,因为你父亲的关系,我对火袄教的印象很好,今后也会在中亚有很多的投资,于情于理这都是一个好的选择,”何成森对梁全安的恩情是不会淡忘的。
“好,那我这就回复教主,然后等你们的通知,具体的部署到时再商谈,”梁望东也不是个虚伪的人,字里行间都透着简练和精明强干。
挂了电话,何成森默然半晌,对叶尊说了句谢谢。
叶尊知道他谢的是自己对火袄教的重视,其实他本可以无视,只因为何成森与梁望东的关系他才选择了重视,何成森自然看的透彻。
叶尊哈哈一笑,“少来,我这就是想赶紧把你的破事儿弄完,今后就不用再给你免费跑腿儿了,一劳永逸。”
何成森笑了笑,破天荒的没有根叶尊抬杠。
叶尊又问道,“那王家父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何成森往椅背上一靠,“算了吧,一码归一码,王德茂欺师灭祖,但总归是已经死了。那对父子跟佛头和王玄兵的死没有任何关系,顶多算是吃了点儿佛头的红利。现如今,佛头没有了,钱他们也拿不到,能躲过寨主的追砍就不容易了。”
“不用把王德茂的骨灰弄来带回去?好歹让你在梁全安的衣冠冢前有个交代,”叶尊说起挖坟掘墓来,就好像说和谁吃饭一样。
何成森摇头,“要是以前啊,我兴许就真这么干了,可现在我已经知道,不管是骨灰还是尸体,在人死的那一刻其实跟那个人就没有关系了,对他们做任何事儿,都是无意义的执念。我知道王德茂已死,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境界又高了,”叶尊冲何成森竖起大拇指。
何成森指了指叶尊扒出来的一堆瓜子仁,“给媳妇儿的还是给女儿的?”
“当然是都给,哪个我敢得罪?”叶尊煞有介事的道。
“那我给笑笑扒,”何成森又抓了一把。
“用不着,”叶尊手一挥,所有带壳的瓜子就飞了起来,在空中劈啪作响,瓜子磕纷纷下落,最后白花花的瓜子仁落成一堆。
何成森把瓜子一丢,“你真没劲,走走走,我要午睡了。”
叶尊收走瓜子仁,“睡吧睡吧,”扬长而去。
又是一天过去,大巴车开动,一路向东。
没有了杜克的追杀,一路上可观光的心情又回归了,不但如此,路过一些知名奢侈品街区的时候,自然也少补了血拼,以至于叶尊保守的估算了一下,他们这一路欧罗巴东征,怎么也能让整个欧罗巴的GDP上扬一点点。
与欧罗巴的奔放浪漫不同,当大巴进入普鲁曼的国境线后,明显感觉普鲁曼的氛围透着严肃和严谨。
路上看到不少的普鲁曼人还在用地图找路,似乎对他们来说,借用了导航或者向人问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靠地图找出路才是正确的普鲁曼打开方式。
傍晚,大巴停在了普鲁曼幕尼的一个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后,薛晴就提议要去这里的酒吧嗨皮一下,到了普鲁曼自然要喝一喝这里的纯正啤酒。
没有了杜克的威胁,叶尊自然也就不会拘束众人,酒吧之行立刻成行。
估计普鲁曼的历史上也没出现过叶尊他们这样的一群人,开着豪华大巴去酒吧,还一去就是三四十人,不但有人还有宠物,甚至领头的还托了个鱼缸。
当晚恰逢足球比赛日,小酒吧座无虚席,叶尊他们来到幕尼最大的酒吧才找到位子,还不是人人都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