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会虽然覆灭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青龙会多年积攒的财物仍然有大量的去向不明——财物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些武功秘籍。但这些还算不了什么,青龙会之所以做得那么大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搜集了各大门派的密辛、那些高官的把柄,甚至包括皇庭的秘闻。不然再厉害的一个组织都不会成立那么久才被毁灭。”南宫墨睿品了一口茶缓缓道:“这些如果流传出去将会颠覆整个武林还有整个官场。所以需要有人去追查这些东西,而古风你就是这个人。”

古风抚掌大笑道:“好有理的推断!可惜我不是那个人。”

南宫墨睿不解的道:“不是?”

古风摇头道:“不是。”

南宫墨睿疑惑的道:“那你大老远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古风笑道:“我是来追杀一个人的。”

南宫墨睿道:“怎样的人?”

古风起身道:“偷明珠的人。”说罢转身离去。

熊凋道:“你不想知道石镜的秘密了吗?”

古风的声音自外面由风吹来:“我不大喜欢去挖别人的秘密。”

南宫墨睿笑道:“他这个人倒是有趣的很啊!”

熊凋苦笑道:“这里的人都有秘密,就我没有。”

南宫墨睿道:“有秘密很好吗?”

熊凋想了想道:“有时候躲在角落里回忆自己的秘密会有一种很开心的感觉。”

南宫墨睿奇道:“开心?”

熊凋微笑道:“不管那秘密是快乐还是悲伤,是苦涩还是甜蜜那都完全属于你自己。”熊凋顿了顿道:“你没有秘密吗?”

南宫墨睿已在自斟自饮,现在又仿佛自言自语的道:“有些秘密是很累的。”

熊凋问道:“怎样的秘密?”

南宫墨睿一脸木然:“发现一些秘密的时候却又要让别人认为你仍然懵懂无知。”

熊凋道:“比如现在?”

南宫墨睿却转移话题道:“该回去了,不然别人会发现我的异常。”

熊凋道:“你的皮肤太过细腻。”

南宫墨睿道:“我故意的。”

“为什么。”

“因为正常就是一种不正常,不正常就是一种正常。”

熊凋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古风——他竟然在等着熊凋。

古风道:“你来了。”

熊凋点头道:“我来了。”

古风道:“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熊凋摇头道:“不怎么相信。”

古风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熊凋问道:“你从不相信任何人吗?”

古风笑道:“除了朋友。”

“你有朋友吗?”

“不多。”

“的确,朋友不必多,交心就好。”

“你有朋友吗?”

熊凋眼中露出些许自卑的笑意道:“没人愿意与我交朋友的。”

古风拍拍熊凋的肩膀劝慰道:“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平等的。没有人天生就朋友遍布天下,也没有人天生就是成功的。你根本不必在乎那些,你想要的你自己去拿就可以了,相信你自己,这世界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挠你的脚步。”

熊凋感激的道:“多谢。”

古风道:“如果你认我这个朋友就不需要那么客气。”

熊凋道:“好,朋友。”

熊凋在客栈中看着每一个人,试着找到一些正常与不正常。

徐济不在,这很不正常,事实上自从石镜来了之后徐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胡魁等人还是在焦急的等待着。

客栈老板依然整天依靠在柜台上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南宫墨睿依旧懒洋洋的在一个凳子上倚墙而坐。

冲天燕在屋中老实待着。

算命瞎子偶尔出来一下。

石镜和古风不知所踪。

这是在熊凋眼中的状况,但在别人眼中恐怕会有一个小子在鬼头鬼脑的四处张望着什么。

想到这里熊凋不由得笑了,然后他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原来石镜带了一群官差硬要打开胡魁押解的货物,而镖局的趟子手们当然不同意。

胡魁看到这里流下两行热泪道:“打开吧!”

趟子手们接连大呼。

“不行啊!雇主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

“是啊,这样一来还有谁愿意把镖让我们压?”

“胡老大,你再多想想!”

胡魁看着和自己打拼多年的弟兄们身体突然如瘫软般倒下,倒在胡刚怀里老泪纵横的道:“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

石镜面无表情的说道:“开!”

一个个的锁被刀劈开,一个个的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不过是一些细软和瓷器铁器而已,还有一些家具。然后这些东西被那些官差一个个的掀开,扔到一边。

石镜点头道:“不错,果然只是一些普通的礼品。”然后对胡魁道:“对不住了,这只是断案的必要手段。”

徐济突然从一边出现道:“都查完了?”

石镜道:“没错。”

徐济冷笑一声道:“那箱子呢?”

石镜和胡魁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了冷汗。

胡魁揶揄道:“什么箱子啊?这都不是都被查过了吗?”

熊凋突然意识到胡魁的退缩太诡异了,走江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血性,而他却遇事便躲,这太不寻常了!

而他这样的退缩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他,让别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垂暮老人,已经不复当年的勇猛——可惜这样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胡魁这样紧张很正常,那石镜又是为了什么?莫非他们互相勾结?

徐济走到一个箱子前一手握烂了木头,露出了木头包裹的金块。

石镜飞身便跑,徐济宝剑一挥只是割断了石镜的一块衣袖。

徐济也腾空而起挽了几个剑花,石镜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副手套与徐济相击。三四个起落他们依然过了数十招。

官差们正欲帮助石镜时徐济扔出一块牌子“夺”的一声插入了门槛上。

徐济道:“我才是锦衣校尉石镜,他是冒牌的。”

石镜道:“我才是石镜,你们莫听歹人乱讲。”

徐济道:“你若是石镜你又跑什么?”

石镜听闻此话双手连挥,不顾性命的朝徐济打去。

徐济用剑护住胸口,左手向前打去硬抗此招,随后转身用剑朝石镜后背砍去。石镜突然“吱溜”一声从袍子里钻出来,袍子被砍成两半之时人已在三丈开外。

徐济宝剑脱手而出,剑带着血迹落下之时徐济的人也已赶到,但是石镜已然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