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茗,最近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吃过午饭后,裴陵有些力不从心地向月茗诉苦。这种感觉自他懂事以来从没有发生过。
月茗在他喊她名字时便全身紧绷,一听并非诉情,便又放松了下来,心底也难免有一些失落。“莫不是想师傅了?”
裴陵沉默了一下,似乎被月茗猜对了。“月茗,我想回道观一趟。”
后者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裴陵也一时没注意,便匆忙回去整理些细软,打算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
直到晚饭时,经过甄姝的提醒,月茗才如梦初醒般发现裴陵离开了。
“不行!就他那半吊子的功夫!我去找他!”月茗霍地离开饭桌,骑上马便绝尘而去。溅得程烈一身泥。
“这妮子,干什么去!”程烈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甄姝往嘴里扒着饭,含糊不清地回,“寻男人去。”
裴陵的武功并不差,只是平时很少出手。因着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在他加快速度的赶路中,一天的行程竟是被他缩减成半天。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打尖的驿站,裴陵匆匆吃了些,便和衣而歇。
待到月茗赶到时,以是子夜时分,驿站明显的打斗痕迹令月茗的心提到了喉咙口。看到裴陵的马在,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
在她跨进门口的一刹那,银亮又混合着血迹的剑便准确无误地横在她的喉咙前。几乎可以感受到汗毛猛地炸起。
“月……月茗?”裴陵略带颤抖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裴陵……你吓死我了……”毫不掩饰的感情宣泄令裴陵手脚都不知道放哪,“裴陵你有没有受伤,没事吧……”月茗脱离他的怀里,上下打量他。
裴陵本就疲乏的精神在她一惊一乍之下更加趋于奔溃,在月茗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的时候,倒向了月茗。
“裴陵!裴陵!”月茗惊恐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中显得格外骇人。
天空成鱼肚白时,正在勤练基本功的冉虬被猛烈地敲门声所阻断,不得不前去开门。浑身是血的月茗和裴陵在冉虬打开门之后双双倒地。
冉虬凭借他的大力气,一肩一个抗进内院,并用他极大的嗓门把整个院子的人给叫醒。
程烈揉着眼睛,衣服也没穿好骂骂咧咧地就冲了进来,对着冉虬就是一顿子训,看见月茗和裴陵的状况才清醒过来。
其他几个女子一见血,更是做鸟兽散状。尤其是最为胆小的尤怜,噌的一下就没了身影。
罗奕探了探脉象,月茗并没有大碍,只不过是累昏了过去,好好休息便是。但是裴陵的状况不是很好。
“裴陵体内真气紊乱,而且似乎有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在吞噬他的内力。”罗奕又仔细检查了裴陵的身体。终于在他的脖子后面找到两个不起眼的小点。“似乎是……蛇毒?!”
程烈和冉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当今世上,能够操纵蛇的人并不多,其中塞外人士居多,不久前的碧浅更是其中翘楚。
但是碧浅可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捉,怎么可能……
“不行!一定要找一下封无名。如果碧浅没有死,那么很有可能是他。”程烈说做就做,回屋换了件衣服后便走向嵇宥迟的竹居。
听闻这件事,嵇宥迟略带迟疑,唤来白鸽带信给已经回皇都的封无名。让程烈静候消息。
回到自己院落的程烈坐立不安,如果,如果碧浅并没有死而且已经脱身,那么帘兮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所掳去。裴陵的伤也很有可能是碧浅下的毒手。可是,昨日裴陵为什么急急忙忙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