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昨天是冬梅一人在服侍您罗,二夫人?”海棠转过头看着她。
二夫人不屑地皱着俏鼻,也不回答她,“大少奶奶,你就是这么查的吗?这个也没可疑,那个也没可疑,难道还是我自己把镯藏起来了不成?”二夫人不停地挪着身,这会儿已经腰酸背痛了。
“二夫人,总得问清楚,这么多人,如果有心要藏起来,怕也不容易找。”
二夫人不耐烦地站了起来:“那就不要问了,用打打还不说的话,就到府里一间间屋搜,我就不信还能飞了。”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还真想闹得鸡犬不宁吗?“怎么能不问呢?刚刚有些眉目呢?”
“眉目?我怎么没看到?”二夫人置疑地看着她,海棠从她眼里看到一些不确定的东西,仿佛是在笃定自己不可能知道真相似的?
“偷镯的……”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只是二夫人逼得她不能不指一个,海棠卖了个关,环顾四周,把每个人都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一直安静地站在二夫人身边的冬梅,“就是她。”
冬梅的眼里闪过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大少奶奶,您可不能冤枉婢啊。”
海棠很满意她眼中那一抹慌乱,本来不确定的心又有了几分把握,玩味地笑了,“我冤枉你了吗?昨儿晚上就你一人在夫人房里,就你一人知道这镯放什么地方,你是最容易动手的人。我问你,服侍夫人睡了之后,你去了哪里呢?大半个时辰呢?”
冬梅紧张地咬了咬牙,“我。我洗漱了才睡。”
“有人看到你了吗?”海棠逼近了些。||-||
“没、没有。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她想向后移动一下身,现海棠直盯着她,硬是僵在原地没动。
海棠走到饰盒前,把盒打开又关上,然后再打开再关上,突然猛地一回头。“大半个时辰足够你偷了夫人的东西,然后藏起来。”
“二夫人,我、我没有偷。”冬梅赶紧跪在二夫人面前。大声喊着冤,身却不受控制地着抖。
“哟,大少奶奶,咱这园里的人可不是能平白冤枉的,你得有证据”一边说一边轻轻踢了踢冬梅。
那个动作没有逃离大夫人的双眼,心中顿生疑虑,看了看颇为自信的海棠。对着二夫人说,“这样,你们去冬梅地房间搜一搜。如果没找到就再找别处。”
“好啊。你们去搜。”二夫人的嘴角轻轻一动。
“冬梅,你也一起,我可不想被人说是故意冤枉你。凝儿、如笙,你们跟着来。”海棠唤了几人一起出了门。
冬梅走在前面,海棠看到她掀开门帘的手都在抖,心下越怀疑她。“大少奶奶,真不是我偷的。”门还没有推开,冬梅先回了头,忧心重重地看着海棠。
“放心好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硬说是你,这种事冤枉不来的。”海棠抬了抬下颚。示意她开门。
冬梅忐忑不安地开了门,指了指靠门边不远的床,“这是我地床。”
如笙和凝儿两人冲海棠点点头,便翻了开来,如笙打开床边一个大木厢,认真地翻了翻,突然停了手,拿起一件白色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又放了下来,弯着腰呆了几秒,“少奶奶,您来一下。** **”
余光看到冬梅的脸都白了,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怎么?”接过如笙递过来地东西,海棠左右翻看着,是一条白色的汗巾,角上绣着一个“楼”字。慢慢地把汗巾卷起来,眼睛半眯着,嘴角露出莫测地笑,然后走到冬梅身边,把绣着字的那一角展示给她看。
冬梅脚一软,扶住了身后的墙,白的嘴唇儿只打哆嗦。“咱们要不要聊聊?”海棠轻声说,对方无奈地点头同意,“你们俩继续找,声响弄大点。”
“是。”“说,这是谁的?”海棠把汗巾重新卷了卷,把那绣着楼字的一角,藏在了里面,难道她只是担心这个东西会被找到吗?
冬梅一直盯着海棠地手,看着她把楼字藏在里面,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有一些松动,一把抓住她的手,冰凉冰凉地,“大少奶奶救我。”
“你说实话,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你。”海棠压低了声音。
“我说了,您会信吗?”冬梅看她这样说,心里有些没谱。
“真话还是假话,实话还是虚话,我听得出来,你说。”
“二少爷。”说完紧咬着唇。
“你和他?”方楚楼不是刚刚成亲吗?那秦小柠还是个如花似玉地大美人呢?
“大少奶奶,冬梅是真心待二少爷,没有存其他念头。”
“二夫人知道吗?”
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泪摇着头。
“昨晚?”
“是,我去会二少爷了。”
原来是这样,“我记得桔当初可是因为你,才被赶去了厨房。”海棠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冬梅猛一抬头,眼里只有惧怕,“我,大少奶奶,您大人大量,当年是婢不懂事,婢嘴碎,还请大少奶奶原谅。”
“镯是谁偷的?”海棠转入了正题。“是,是……大少奶奶我不能说。说了,婢就死定了,我求求您放过我。”
“其实你不用求我的,求你自己就可以了。”海棠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脸色更白了,这会儿连唇都没了血色,连连摇头,口中说着不行。
“机会你得自己把握,明天早上,是你的最后时间。”海棠笑着把那个“楼”字在她眼前晃了晃。
冬梅手足无措地站着,屋里只听见其他俩人翻箱的声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咬着牙,神情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希望大少奶奶信守承诺。”
海棠微笑着冲她点点头,“好了,大家都不要找了,我们出去。”说完带着她们出了门。
正里,几位夫人、姨娘在一起说着什么,那二夫人悠闲地嗑着瓜,看到她们进来,看好戏的说了句,“怎么样啊?大少奶奶。”
海棠先给向夫人汇报,“回夫人,冬梅屋里没有。”然后转头向二夫人行了一礼,“二夫人,是海棠考虑不周,还请二夫人不要见怪。”
二夫人眉儿一挑,“一句考虑不周就没事儿啦?冬梅可是我地陪嫁丫鬟,可由不得你这样诬陷。”
“弟妹这话可不中听,这园里地人都有嫌疑,什么诬陷不诬陷的,我看海棠刚刚说得也有理,这冬梅地确说不出那大半个时辰上哪儿去了。”
“二夫人请放宽心,我一定会替您找回来,毕竟是老夫人送给二夫人的聘礼啊,还得请您给我些时间。”海棠也不和她计较,只要能把东西找回来,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行,我这当长辈的也不想为难你,你说说看,多久才好呢?”二夫人文雅地吐了一个壳
“两天,您看可以吗?”
“好啊,我等着。”说完满意地看了看冬梅,却没有现冬梅神色不对。
出了漱冰院,夫人拉着她问要如何办才好,“婆婆放心,海棠已经有办法了,您就等两天。”
“海棠,要不,咱们报官。这事儿,说不定不是府里人偷的。”府里贵重的东西多了去了,为何只偷这一样呢?
“方管家,你和成师傅说一声,从今天起任何人出门都得查一下。”看着方管家走了,海棠在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夫人皱着眉半晌没有说话,海棠心想,这如笙原本是夫人的丫鬟,这事儿她知道了,就等于夫人也会知道,还不如早些说了,“婆婆,您不会怪我私自答应了她?”
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摇着头,一会儿夫人说话了:“海棠,这事儿就说到咱们这里,你记得要警告她,做下人要谨守本分,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攀高枝。这次就放过她算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府里的规矩可不是能随意为她改变的。”
“海棠明白,会处理好的。”只要夫人站在她这一边,什么事儿都好办,只是为何二夫人着急地要打那些下人呢?莫不是又有人障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