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李东平始终心绪不宁。
吃完晚饭,他在部队的大院里散步消食。从宿舍楼出来,七拐八拐,他就来到了司令部大院里,李东平望见大楼的灯还亮着。他有些奇怪,心想这么晚了谁还没走。等走到近前才发现是马宁的屋里还在亮着灯。李东平不知道这小子在干什么,怀着好奇走了上去。
电梯停靠楼层时的“叮咚”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马宁,听见电梯关门的声音,他意识到有人来了。正在纳闷之际,门畔已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他忙着去开门,心里还在想:“会是谁呢?”
“李参谋长,怎么回是你啊?来来来,快屋里坐。”马宁热情的招呼李东平。李东平一进屋就看到了马宁办公桌上厚厚的资料和一张放大的钓鱼岛地图。
“这么晚了还不想休息?你这个情报处主任当得真是尽职。”
“唉,我这不是睡不着嘛。”说着马宁递上了一根烟,李东平接过来,掏出一个打火机将两人的烟一一点燃。
马宁注意到李东平的打火机颇有些与众不同。“你的打火机挺别致啊?”一边摆弄一边翻过来复过去的玩弄。
“那当然。”李东平将打火机递给马宁,你看看。“这是一个弹壳啊?”
“79年自卫反击战,我的老首长带着它打过越南鬼子。今天咱们在钓鱼岛也是揍日本鬼子。这枚弹壳打火机是幸运物,带着他不挨子弹,这是它的主人对我说的。”
“不挨子弹?那我收下了。”说着就往自己口袋里装。
“唉,那可是我的。”李东平伸手去抢。
“咱们弟兄什么你的我的?”
“你小子一贯这样,打火机可以给你,但是得说说我关心的事儿。”
“原来你是想收买我啊?”马宁做出恍然大悟状。
“那倒真不是,送你打火机我是真心的。打仗充满了风险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看着东平一脸真诚,马宁也就“笑纳”了。他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鬼子这两年跟着他美国干爹真没白混,各个防御系统都有效运转,想找个空子真的很难。只有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才算成功,否则我们的行动就没有意义了。”
李东平点点头:“最近的情报显示,日本人很可能在短期内在钓鱼岛派驻军队,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局势势必升级。日本人当然明白这样做的后果,肯定提早防范。他们不断在琉球群岛加强兵力,更主要的目的还是威慑我们。”
“我最担心的还是制空权的问题。日本人毕竟离钓鱼岛很近,我们的部队攻占了那里但是守不住那就是大问题,一旦日本人增援肯定被他们包了饺子啊。”
“有没有考虑过,没有空中援助驻扎在那里?”
“考虑过,行不通。”
“为什么?”
“
这样对我们来说不合算,日本人可以以逸待劳占尽地理优势,而我们则可能付出更大的人员代价。比如说今天咱们占了,明天日本的飞机一通轰炸,然后再占领,他们的后勤压力要小得多。不如让他们去占领,我们去轰炸!”
“一旦战争爆发,我们不能把思路仅仅局限在钓鱼岛上。如果单单从宣誓主权的角度考虑,特种战足矣。但是如果日本头脑发热,主动挑起战争,那战火就不仅仅会局限在这个小岛上。作战部已经拟定了一个更大的战役级作战计划,有时间请你去看看,同参谋们一起修改。今天太晚了,听了你的话我知道你想了很多,这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好,改天我一定去找你。”
马宁一直把李东平送上电梯,回头又去研究作战问题。
李东平从马宁那里出来,心里又想起一件事情。
几天前,马宁曾经获取了一条情报称,谷村正计划建造一批直通甲板航空母舰。编号24DDH,一艘名为“大和”号,另一艘则命名为“武藏”号。满载排水量46500吨,甚至超过了印度改装的“戈尔什科夫海军上将”号航空母舰,全舰搭载F-35B隐形战斗机,战斗力不容小视。用二战时日军“联合舰队”旗舰大和号来命名,足见这艘舰在谷村心中的地位。他指示建造单位和日本海军配置最先进的武器,一定要让他成为日本力量的象征。 日本国内的一家右翼小报捅出了这个消息,并把“大和号”吹得神乎其神,似乎只要它一下水,上面的F-35B战斗机就能将整个东海变成日本的内湖,中国海军也会被几枚导弹全部报销。
负责日本海军情报搜集的东海舰队情报处马宁上校立即将情况汇总,上报参谋长李东平。他看过报告后,十分忧虑,虽然中日并没有进入战争状态,但是日本国内军国主义阴魂不散,大有复辟的可能性。一旦他们威胁远东地区和平,那两国成为对手不可避免。为此,李东平下令情报部门不惜一切代价破坏这个项目。李东屏每天都装着傻乐傻乐的,其实内心深处他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在安排马宁制定突袭钓鱼岛计划的同时,他又亲自指挥着东海舰队情报处针对日本海军进行了一些列的破坏活动,当然这些活动都是秘密进行,他们得到了总参情报局的直接帮助。因为中日尚未开战,因此,这些行动都是极其隐秘的。
事实上,负责这个项目的总设计手冢一平教授是个正直的学者,他对谷村的计划本来就持反对意见。加上谷村杀了野田首相通过政变上台的消息也在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教授打心眼里就憎恶这位军事独裁者。他深知战争只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
手冢一平很担心自己亲手设计的这艘巨舰会让很多人断送性命。为此,每天都忧心忡忡。手冢一平教授一度想借故推掉
总设计师的工作,但他的女儿却极力阻止。教授的女儿是位电子工程专家,她所在的公司也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每天见到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作为女儿也感到非常担心。她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也是一位正义感很强的科学家。但她深知一个敢杀首相的人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为了保全性命,她建议父亲手冢一平教授不要辞职得罪谷村而是通过技术手段让这艘大船无法达到预期的效能,以减小它的危害。
教授欣然应允,他夜以继日的的计算机前演算,终于设计出了一套完整的方案,会让军舰下水几个月后,逐渐的丧失结构稳定性。但是,除非真正的专家,谁也找不出错在哪里。手冢教授将方案拿给自己的女儿看,女儿则对他说:“在这艘大船建好之前咱们一定得安排好逃走的方案,否则只要“大和”号一出事,谷村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教授微笑着摇摇头说:“我自信这个设计没有人能看出来,并且谷村刚刚执政太要面子了,对于出现的麻烦,他只能向下面去找原因,不会牵扯到我这个由他亲自任命的总设计师头上来。”不久,“大和号”的建造工作在吴海军兵工厂里紧张而迅速地铺开。大批军警进驻厂区,防止间谍刺探,严格盘查可疑人员。气氛异常紧张。
东海舰队情报处研究了手冢一平教授的履历,决定派李炳辰少校潜入日本。李炳辰和教授女儿曾经在东京一起读大学,两人颇为熟悉。军方希望借助这层关系获取这艘巨舰的秘密,为消灭它做准备。
李炳辰的到来让教授女儿非常吃惊,他热情的接待了这位多年不见的同学。
不过当李炳辰开诚布公的告诉她自己的来意之后,她的神情马上变得非常紧张,拿出纸笔写了一张便条塞到少校手里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听说过什么报纸上说的大船,时间不早了,请你早点回去,明天再去拜会一下我们的老师。”说完就将李炳辰赶走了。
李炳辰攥着纸条,嘴上寒暄。回到旅社打开一看,邹巴巴的纸条上写着:“三小时后,斋藤公园见。”
斋藤公园
夜已深沉,公园偶尔见到三两对情侣散步。李炳辰仔细的寻找着教授的女儿。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教授的女儿已然站在身后。
“你被监视了吗?”李炳辰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的处境不妙。到处是军警,我担心房间里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我们不希望日本重蹈覆辙,因此才冒险来……” 李炳辰话未说完,教授的女儿接话道:“我和父亲都反对军国主义,不会按谷村的意思行事。那艘军舰不会对你们构成任何威胁,你们放心。我和父亲下月去参加瑞士的国际学术会议,到那时希望能再见到你。我们必须要离开日本。”
李炳辰心领神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