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克斯来到神殿最里端的一个大厅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整个大厅的墙壁都被血色浸染,几乎分辨不出原本的白色和金色,只有鲜红到让人觉得整个房间似乎都在燃烧的血红。
面前是躺了一地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全是黑发的年轻女子,从她们身上延伸条条血之匹练,连接到大厅中央的一颗巨大的血茧上,足足有二十来条。
可以看到暗红色血液流动的状态,也能够见到那些女子的肉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微弱的呼吸声与□彰显着生命痕迹的存在,同时也宣告着她们生命的流逝。
最重要的是,在见闻色霸气的感应中,还有生命存在的反应。
——她们还活着!
香克斯大喝一声,拔剑便朝着巨大血茧冲去。
周围有血色匹练朝着他围来,在缠绕上了武装色霸气的锐气剑气前却纷纷如雪消散。
这也太容易了?
在香克斯将剑刺入血茧的前一刻还这么想着,下一秒那血茧就轰然炸裂,二十条血之匹练纷纷散开,大厅中下起了一场密集的血雨。
没有将霸气覆盖全身也无处可躲闪的红发船长立即被淋了个正着——若是外面那位同样被淋了一身血正处在暴走状态的黑暗精灵看到了这一幕,或许会感到几分安慰。
香克斯并未在意外表,他后撤一步,眼神凌厉的盯着那团扭曲蠕动着看不出形态的血雾,微微撅起了眉头。
他并未打算等待对方露出真身,西洋剑一横,呼啸的剑芒一闪而过,在这片并不大的空间中却带起一股无形的气流,只是几记刀光闪过,没有固体形态的血雾却被划分成了整齐的一块块,而原本由坚硬的大理石构成的地面,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没想到就差了一分钟……”一道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那些破碎的血雾又重整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男人——光看那相貌,竟然与广场上那个大神官如出一辙,“真是该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和外面那个人能力一样长的也一样?”香克斯提着剑面色不改,同时却暗自留心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意图寻找破绽。
这个男人看似一点也不设防,每一下攻击都能打到他的身上,但事实上之前的几记攻击都是掺杂了武装色霸气的,但却并未对他造成什么算大的伤害。
对战能力者,有时候需要的就仅仅是一击——直击要害的一击!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问的好。”沙比亚哈哈大笑,一脚踢开了在他前进路上的女人身体,不顾香克斯凝重的神色缓步朝着他走来,“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我的本体,他只是我的一小部分而已。”
随着他的走动,他身上那点小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香克斯皱眉看着那些昏迷不醒的女子:“她们是?”
“我好像没有义务告诉你吧……年轻的渎神者。”男子双手向着上空高举,“不过心情好,我就告诉你吧。她们都是献给神的祭品,这是她们的荣耀。”
香克斯听不下去了:“什么献给神,其实是献给你吧?”
沙比亚笑了笑:“有什么区别吗?在这个岛上的人民眼里……我就是神。”
香克斯不再接话,一道巨大的刀芒夹杂着霸气向前冲去——这就是他的态度。
两人过于激烈的对战使得整个大厅都在颤抖,血之匹练与剑气翻滚碰撞着,看起来壮观又可怖,香克斯为了避免伤及地面上那些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子们,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几次碰撞过后便被沙比亚占了上风。
“好久没有遇到让我热血沸腾的敌人了。但是你不觉得这里场地太过狭小不便于战斗吗?真是遗憾啊,我还想看看你真正的力量——”香克斯并不打算等到对方的回复,他一跃而起对着华美的厅壁便是狠狠一下劈斩。
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朝着墙直冲而去,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偌大的墙壁轰然倒塌,月光泄露了进来,香克斯率先跳了出去,朝着沙比亚露齿一笑:“——来战吧。”
他的身上并没有森寒的杀意,脸上也不是慑人的冷意,但却能令人感到一股鲜明凛然的浓烈战意,一种浓厚的气息笼罩了他全身上下,无意之间就给他的敌人带来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沙比亚终于凝重了起来。
他感到他的敌人并不只是一个年轻人。那种战意里包含的杀气并不张扬,并不暴戾,沉着冷静,却恍若实质。
那是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与意识,身经百战的证明。
但是,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年龄与经验的差距绝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弥补的。
要知道,他的真身可比广场上那个□起码强了两倍。
沙比亚呵呵冷笑了两声,数条血之匹练从他身后缠绕而来,以闪电之势向着香克斯飞射而去。
就在香克斯和沙比亚苦战的时候,神殿另一头的广场上伊斯特与沙比亚□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黑暗精灵毫不掩饰他身上的杀意,粘稠的杀意流溢了出来甚至能够将空气都凝固住,双眸如同地狱的血池。
自从永夜岛之后他很少再次进入这种状态了——暴走的状态。
其实他并没有洁癖,也并不介意浴血奋战,但任谁忽然被一个恶心的像是内脏器官的血球包裹住糊了一身黏糊糊的血都不会感到舒坦的,更何况是自从上这个岛以来心情一直处于极度恶劣中的伊斯特?
这也导致了他的战力被彻底的发挥了出来,整个广场都进入了一种“少儿不宜观看”的战斗状态。
海贼们远远的离开了战斗现场,即使是远观也觉得有点无法直视。
虐杀!这真的是虐杀啊!
明明一次可以把人砍死偏偏要砍上四五六七八次这是什么心态!!
众人更加深深的坚定了“谁都能惹,船长夫人绝对不能惹”的信念,并在内心竖立了一个其实十分不正确的牌子:注意!船长夫人有洁癖!
当一小时后,挂了一身彩的红发船长带着胜利的战绩回到广场,看到同样浑身浴血的黑暗精灵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了一种“真好啊我不是一个人”的奇妙感受。
随后他就看着比他离开时候还要血腥——地面上涂满各种喷溅状液体的广场愣了三秒:“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比谋杀现场还像谋杀现场。
不对,好像本来就是谋杀现场吧……?
众海贼默默的指了指浑身沾染着暗红色不断对外散发浓厚杀意的黑暗精灵,不发一言。
香克斯摸了摸鼻子,一下子就觉得他什么都懂了。
伊斯特面无表情的转头,血色眸子刚刚转回灰色,他冷冷的瞪了香克斯一眼,然后转身就走,留下香克斯一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亲眼目睹了那场惨剧,岛民们只能无奈的相信,他们竟然将岛上的最大祸患当成了最大的信仰敬仰了那么久。
最后统计下来,卡霍拉在一晚一共死亡了一百三十人,而被打败的“假神官”沙比亚被关押了起来,岛民通知了就在附近岛屿的海军基地。
解决了这个事情,红发海贼团告别了向他们道谢的岛民,准备离开卡霍拉岛,珊朵拉与神无月这对搭档并未搭顺风船离开,而是说准备留在岛上等海军接走了沙比亚再离开。
岸边,三个来送行的女子。
神无月表情严肃:“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珊朵拉笑道:“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对我们岛的恩情,但请让我代表岛民们说一句话——你们红发海贼团,将永远是我们卡霍拉的友人!”
“船长……”珊娜拉脸色微红,一双望着海贼船长的明亮黑眸中闪动着星光,它似乎会说话,想要将她心中复杂而浓烈的情绪透过这扇心灵之窗一股脑儿的宣泄出来。
但最终她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望着面前的这一帮海贼们,嘴角荡起一个弧度,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各位,一帆风顺!”
珊娜拉向启航的雷德·佛斯号挥舞着手臂,一直大声喊着或许隔了这么远对方已经听不见的祝福与再见,眼角带着一丝怅然若失。
她觉得她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这样性格的海贼了,甚至不会再有与这个不断往新世界深处航行的海贼再有交集。
但她也不会却奢求什么。
这个海贼和她不是属于一个世界的人,等待他的是星辰大海,不会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城镇。如果会被禁锢在一个岛上,那这个海贼就不是救她姐妹两人于危难之际的那个海贼了。
他也不需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性在船上占据一个位置,他更需要的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比如那个一直叼着烟看起来就很可靠的副船长,还有那个满脸寒霜生人勿进的黑衣刺客。
她想她是看出了什么,或者那才是她甚至根本没将自己的心意讲出来的最真实原因吧。
但是,只有那样强大的伙伴才能够陪伴他走的更远,而不是自己这样的普通女性。
珊娜拉向着海贼船消失在天际线上的方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祝福您,祝您达成您的心中所想,船长大人。
雷德·佛斯号上,海贼们砸吧着嘴巴开始今日八卦。
“我真没想到头儿会欠下一笔情债。”
“谁能想到呢?”海贼夸张的摊了摊手,望向了笑得开怀的红发船长与他身边的黑暗精灵,露出一个挪揄的笑意:“只是这笔情债……恐怕没有还清的可能了。”
九酒看着这群比女人还八卦的海贼耸了耸肩,呲了一声。
耶稣布捅了捅贝克曼的胳膊肘:“那个大神官看起来明明漏洞很多,装扮的也不到位,为什么卡霍拉的岛民会被隐瞒这么久?”
“想不明白?”贝克曼看了他一眼,然后夹起雪茄呼出了一个烟圈,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人们啊……总需要有些东西能够让他们相信。”
耶稣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谢谢小Z拼出来的肉,太有才了→我是肉,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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