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斯德庄园的夕阳只适合从屋里观看,”罗宾斯跟旁边妙容姣好的女巫说。
“是因为太晒了吧,傲罗先生。”女巫掩着嘴笑个不停,“我以为您已经不再畏惧阳光了。”
“哦,当然,如果你摸一下我的皮肤,就能知道我经历得可比火焰般的夕阳更灼热。”罗宾斯的话让旁边的女巫们笑得更大声了,有年轻的小女巫还不好意思的遮了遮脸。
罗宾斯满意的回头拿酒杯,奥哈拉的座位上已经没人了。。。罗宾斯耸了一下肩膀,不是很在乎,回过头接着和女巫们有说有笑,话题聊到高潮还用魔杖把一位女巫的红发升起编织成了煽动翅膀的蝴蝶,来展示自己对魔法的精妙控制,引得女巫们一阵阵伴着铃声般大笑的掌声。
兰森到庄园里面去找可以乘凉的地方,在阳光房坐了一会儿,罗宾斯那里的角落真的很难不引人瞩目,在听到旁边的男巫第三遍嫉妒的跟同伴说这个麻瓜出身的傲罗多么不守规矩的时候兰森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开了这里。
他在庄园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在城堡二楼的会客厅,诺布森夫妇正带着儿子艾文和哈纳尼夫妇有说有笑,很明显诺布森夫妇正在努力结交一些有历史有势力的纯血家族,不过哈纳尼家族真的是本地人吗?
兰森扒着头使劲往里看了一眼,啊,是迈克尔,兰森有点尴尬的打了个招呼。迈克尔显然继承了身为拉丁美人母亲的容貌,艾文的表妹坐在他身边动都不好意思。
兰森没有不知趣的过去打扰诺布森先生的计划,也就没有叫艾文,在迈克尔发现自己在偷看他们那边之后兰森就跑掉了。
都说闲猫逗狗,那也得有狗斗啊,啊啊,好无聊,宴会好无聊,这些巫师们也好无聊,说实话,从行为和目的来说真的跟麻瓜们没什么不同吧,这样的人们却被赋予了魔法。
兰森在手里把玩着萨戈利,走到人少的地方后让他爬到自己肩膀上来。
“这里好吵。”萨戈利说
“到这里还吵吗?”兰森已经听不到什么人声了,他深吸一口气,“比刚才挤来挤去强多了。”
“不是挤的——”
兰森感觉耳边一声尖啸声一闪而过,肩膀骤然一轻。
萨戈利的话没有说完,他的分身已经被摔到了兰森五步远的地方,碎成一片一片,血肉模糊。
在看到黑蛇尸体的同时,兰森的后脑勺抵上了一根硬硬的东西。
是魔杖。
兰森不敢乱动,他怕自己的肉体受伤。
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人有点危险啊,小巫师。”
兰森一下子被拽住后领子提了起来,但对方显然没有给兰森挣脱的机会,魔杖尖钻出七八条铁链牢牢的捆住了兰森。
兰森的想法只有一个,一名巫师可以同时释放两个咒语吗?因为他的嗓子也发不出声音了。
除非这不是一般的束缚咒。
兰森想回头看看对方是谁,却被一下子套上了脑袋。
兰森被男人用漂浮咒牵引着,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头脑转动起来,但心脏还是砰砰跳,声音很大,兰森自己听得很清楚,不知道这份恐惧男人是不是也能听到。
没错,下手的应该是一名男巫,他的脚步声很重,并不轻盈,兰森努力通过思考平复着情绪,自己现在完全动不了,但可以记路线。
男巫带我往前只走了几步,没有走完走廊就往右边拐了,
右边是庄园的深处,庄园坐落在山谷,后面是岩石裸露的高山,他要带我出去吗?
又走了几段路,兰森在努力记着路线。自己有一点慌神了,兰森想,庄园有这么深吗?还没有到,这是要往哪里去?肯定不是户外,没有天然的青草香味,反而是一些陈旧的家具气息。空荡有回声,一定是人不怎么来的地方。
终于兰森听到了点别的声音,痛苦的叫声,若隐若现,兰森感觉对方好像已经快没气了一样,他已经能根据声音构现出那个痛苦的人在不得已接受自己死亡的景象。
兰森听到了男人推开大门的声音,已经无力的哀嚎声变得更具有冲击力,兰森被一股力一下子甩到了地上哼出了声来,头套被摘掉了,兰森被烛火照着一下没睁开眼睛。
男巫并没有给他这个适应的机会,提着兰森丢到了哀嚎的人床边。
这床有点高啊,兰森一抬头就看到了极具冲击力的手,像被泡浮囊了一样了,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上面跟长了霉菌一样的黑黑白白,还带着几点黄色的,不是像被打了一样,而是真真切切的长了毛。
自己虽然觉得有点无聊,但也没想上来就这么有冲击力啊,他只是想逗逗自己同学,调侃一下最近忙着恋爱的大哥而已。
而且,这不是床,也不是卧室,空荡荡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像祭坛一样的桌子,气若游离的人正躺在上面。
虽然他的嘴唇已经变得煞白,强壮的手臂已经成了两个颜色,还有那不忍直视已经发霉的手,但兰森还是认出了他,是破斧酒吧的那个人——科德。
身后的大手把兰森薅了起来,扯住头发的疼痛让兰森喊出了声,好消息,自己能说话了,坏消息,身后的人是破斧酒吧的另一个人。
“这里还是伯斯德庄园吗?”
“闭嘴,我要杀了你。”科德从台子上说,他已经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但他有感觉,奥哈拉把人带到了自己面前。
“这不是我干的。”
“那是你的同伴干得?”奥哈拉问
“不,也不是他。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骗人,小子,”奥哈拉把兰森的头扯到自己这边,在兰森耳边悄声细语的说“伟大的学者已经看到了。”奥哈拉敲了敲兰森左耳上的玉蛇,“蛇形少年带来的厄运。”
兰森感觉自己后背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现在,孩子,如果你想活命,也许我可以帮你,”奥哈拉再次把兰森的头拽到科德的手前面,“只要你做正确的事。”
兰森努力往后仰着头,怕发霉的手沾到自己。
萨戈利,萨戈利,兰森在心里呼唤着领域里的萨戈利。
“我在,主人,我的毒不会伤害您,要现在帮他解毒吗?”
“不,让我想一想。”
兰森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从破斧酒吧的对话就能确定这是一个组织了,令兰森担忧的是对方可以锁定是谁伤害的科德,预言?兰森从没听说过有回溯的魔法,涉及回溯就涉及时间,恐怕连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那样的优秀巫师都不能做到。
他们有什么炼金物品?
自己不能乱说话,还不知道对方了解自己到什么程度。
兰森的沉默让奥哈拉很不满,他松开手再次抽出魔杖送给了兰森此生第一个钻心咒,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一名十二岁的小巫师而怜悯。
兰森头脑刹白,任何文字描述出的痛苦都比不上亲身经历,好像有人活生生的把自己分尸,比砍头要痛苦的多,也许凌迟是更好的类比,没一丝痛苦都在被无限的放大。
奥哈拉的咒语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兰森却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小时那么长。
兰森痛苦的叫声让科德解恨的漏出了笑容,连手臂上的痛苦都好像减轻了。
奥哈拉结束咒语后,兰森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全是冷汗,明明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却好像从地狱出来一般,毫无血色的脸和抽搐的身体。
“别停下奥哈拉,”科德不满的说,他还没有听够。
“会把他弄死,还没问到解毒方法。”
蛇毒好像已经让科德失去了理智,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着,“我要听他的痛苦,他的生不如死,给我痛苦!奥哈拉!”
奥哈拉没有被发疯的科德吓到,他面色平静的耸了耸肩,再次冲兰森举起了魔杖。
绿光再次覆盖过来的时候,兰森在自保的本能下用虚弱的魔力包裹自己下坠。
噗通一声,从海中分流出来的湖水包裹住了兰森,兰森在水中本能的呼吸着,好舒服,他甚至感觉备受折磨的灵魂都被安抚了。
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兰森安心的抚摸上去,领域就是他的天下,这熟悉的触感,是萨戈利。
萨戈利小心的贴了贴兰森,兰森坐在萨戈利的身上,主仆二人这才浮上水面。
“我们应该把他们都杀掉。”
“不能解决好的话会成为大麻烦。”兰森喘了口气,摸了摸萨戈利躺在兰森腿上的那个头。
“你还能制造分身出去吗?萨戈利”
“可以, 但不能离你太远,越远越容易消亡。”
要是有什么人能转移注意力就好了,奥哈拉他们看到过兰森的书包和里面的作业,一定知道他是佩弗利尔家的,这些人恐怕是疯子,根本不在乎得罪人,更何况还是个小男孩,只要弄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们一定对自己的回溯手段很有信心,肯定的认为其他人没有。
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认为破釜酒吧是凑巧,不过是他们被帮助了而已呢。
兰森在领域内被隔绝了痛苦之后,开始仔细的梳理进了那间屋子之后的对话。
领域外,兰森的肉体一动不动,奥哈拉马上收住了咒语,“怎么回事?”
“你把他弄死了。“
“是你说要让他痛苦。”
科德这次并没有和奥哈拉斗嘴,一反常态的哈哈大笑,他甚至需要停下来喘两口气才能接着笑,自从那个该死的小巫师不动弹之后,科德手臂上的咒文也没了用处,发霉的地方沿着手臂上行越来越多,但科德不在意,他只觉得爽快,他甚至觉得这真是场痛快的死亡。
“神经病,你不正常了科德。”奥哈拉平静的说,他提了一脚兰森的身体,嫌他有点碍脚,他走到科德身边问他,“虽然已经有少量的毒素进入了体内,但断掉手臂还能活久一些。坐好准备了吗?”
科德冷笑道,“那就来吧。”
奥哈拉嫌弃的撇了撇嘴,他本来以为科德是为了保全手臂才坚持要等解毒,没想到这个变态是单纯为了享受痛苦吗?真的是嗑药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