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人头好像一个破西瓜一样的被踩爆,破碎的头骨打在桌椅上“噼里啪啦”的响。:3w.那些酒席也遭了秧,脑浆子和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几个胆小的侍女吓得白眼一翻立刻昏了过去,那些没昏过去的也都吓得双腿酸软站立不住。
云啸无奈的摇了摇头,蛮牛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考虑收尸人的辛苦。
“侯爷……”戴宇见云啸摇头苦笑以为云啸要下去制止。
“没事,让蛮牛发泄一下也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蛮牛这个样子,敢烧他的毛。这些人注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戴宇明白,云啸是想借着蛮牛的手干掉这些人。这几个家伙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一定也是姜家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姜解不会将他们带来赴宴。
蛮牛辣手杀了一个人,其余的人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他们都杀过人,有些还堪称杀人如麻。可是和这位爷比起来,他们就好像是刚刚出师想学徒。以前总说把谁谁谁的头拧下来,这会可真算见到了。
几个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身子挪不动半分。蛮牛却没有因为他们的好态度饶过了他们,蒲扇般的大手横着一扇。旁边的一名壮汉便飞了起来,人在空中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在砸翻了一桌佳肴之后,倒在了杯盘之中。嘴里大口的吐着鲜血和牙齿。
“蛮牛还是那么生猛,一如当初啊!”云啸手扶着栏杆。饶有兴致的向下观瞧。当年苍家兄弟与老巴图合力擒拿蛮牛的场景历历在目,就好像是昨天一样。
云啸回头看了一眼巴震,当年巴震也不过是那百余匈奴汉子中的一个。现在也混到了这般田地,也不知道老巴图的身子究竟如何。每次来信都说是好,可让他来大王城却推说坐不惯船。
“巴震,你爹的身子究竟怎样了。”云啸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专心观战的巴震赶忙道:“侯爷,我阿爸实在是不愿意离开草原。他生在草原长在草原,虽然在关中过了一段日子。可我们匈奴人还是最喜欢呆在草原。他怕身子骨不爽利,真要是来了就回不去了。他说他这把老骨头。即便是死了也要葬在草原。”
“是啊!东胡距离大王城远了些。关山万里的来回也不方便。你走的时候,给你阿爸带些高丽参回去。上了年岁的人,喝上一点山鸡炖参汤有益处。”
“谢侯爷伤,呃……我来时太后吩咐。想明年让二王子来侯爷身边。让侯爷亲自教导。”云啸当然知道二王子是谁。茵茵为自己生下了两个儿子。如今佳节却不能来大王城与自己团圆,这苦命的女子。
“你回去跟茵……呃,太后说一声。我这边安定下来。就会去东胡小住。这些年也难为她了。”
这是云啸的家事,巴震不好插嘴只能躬身在一旁。眼睛却不时瞟向下面的屠杀现场。
一声凄厉的惨叫将云啸拉回到现实之中,蛮牛的手中拎着两片残尸。殷虹的鲜血在地上蜿蜒流淌,大殿里血腥味儿刺鼻的浓重。看起来这宴会是开不成了,这地方下辈子都没人敢在这里吃饭。
“好好的一场宴会被这货败了兴致。”云啸见蛮牛抛掉残尸,在一桌还算整齐的西面上顺了只烤鸡。一边往大嘴里面塞,一边往外走。
侍卫们闪到两旁,没人敢拦这位蛮牛爷爷。地上尸首的肌肉还在突突乱跳,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姜解的裤子早湿了,好在蛮牛出现之后他乖巧的退到了一旁。没有被蛮牛视为干掉的对象,否则现在也应该魂飞天外,奔着下辈子去了。
“噗通”姜解跪在了血泊之中,作为姜家的家主他也算有些胆魄。可是见到了残忍如蛮牛之辈,不免也吓破了胆。
“侯爷……”姜解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先生,这蛮牛智力愚钝且性情野蛮。你不知道,这恼起来可是连我的烤全羊都敢抢。整个云家没人惹得起他,今天的这几位本侯一定重重的抚恤。算是本侯给姜先生赔礼。”
姜解压根就没想着要云啸赔礼,傻子都知道在云家真要是不听云啸的话。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况且这蛮牛如此悍勇。在战场之上,那肯定是攻城拔寨的主。让云啸惩处他,那绝对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属下没有那个意思,是姜解管束无方搅闹了侯爷的宴会。还请侯爷恕罪!”姜解说话异常的谦恭,他现在算是知道。云家能够在半岛这么快的站住脚,的确是有一批骄兵悍将。
来大王城也有三四天的时间,观看了云家侍卫的武备之后。姜解认定,自己投降这一步是走对了。在绝对我武力面前,自己的抵抗只能步金家与姬家的后尘。
可叹,辰韩之中还有人骂自己没骨气。现在可好,落得个尸首不全。还是老老实实的迁去大丘,虽然那地方死人多。但总比变成死人的好。
“姜先生言重了,云啸赔给先生耕牛百头。希望先生不要将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谢侯爷!”姜解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起来的时候额头上还沾着血迹。
饭是吃不成了,这里的血腥气都快赶上战场。云啸无奈的宣布散会,没吃饱的回家吃去。
对着姜解又是一番好言安抚,令几名铁卫送姜解回驿馆。并严令,云家的家将们不准去找姜家的麻烦。
云啸带着戴宇苍虎几个去了品仙阁,重新置办了一桌酒菜。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饮酒。
“侯爷,听说匈奴人最近跟汉军打的很凶。卫青在云中代郡。忙的焦头烂额。不过好像也有不少的斩获,听说陛下正想将他封侯呢。”
“就他那个战绩也能封侯,咱家里个个都能封侯。损失高达三成,就凭这战损在咱家怕是连一个侍卫长都做不好。”
“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你不知道李广轻敌冒进被人拿了活的。趁着人不注意,抢了人家的弓箭马匹才跑回来。至于那公孙贺,程不时之流更是不堪。
现在看来,这朝廷里还真就是窦婴能打点仗。我在陇右与他对峙之时,几次试探都差点被他包围。”
巴震与窦婴曾经对峙长达一月有余,自然对窦婴了解颇深。
“窦婴是不可能再掌兵了。这个人的脑子灵的很精的像个猴。他现在就怕日后太皇太后不再了。皇帝与太后找他的麻烦,听说现在在南山整日里闭门谢客,连那些三山五岳的朋友都不见了。”
家将们之间互相谈论的还是大汉的事情,毕竟树叶连着树根。无论这片树叶在空中如何的飘零。落叶终究要归根。可无论如何云啸再也回不去了。
云啸喝了一口酒。有些无奈的说道:“大汉的戍边最终还是要靠汉军。这军队都是打出来的。兵是如此,将也是如此。别看现在大汉跟匈奴打,互有胜负。但匈奴败局已定。你们想想大汉有多少人口。匈奴又有多少人口。
你们说大汉战损率高,这打着打着兵打的精了战损会自然下来。而匈奴呢,现在看着占了些便宜。可即便是按照现在的战损下来,匈奴人也是得不偿失。
草原生息繁衍困难,巴震知道在草原上。一个男子长大成人得多困难,加上他们都是小股侵扰抢掠不了多少。看着吧,匈奴不久就会罢兵。停止这样的消耗。
巴震你回去告诉你阿爸要小心,匈奴人抢不着汉境。便会打西域和东湖的主意,匈奴人现在有中行悦出谋划策。你们莫中了他的圈套。”
“侯爷请放心,现在东胡有两万常备精骑。加上临时征召,动员十万骑兵轻而易举。他们是骑兵,我们也是骑兵。
如果他们敢来,我倒是要比一比。到底是我们的马刀锋利,还是他们的脖子坚硬。”
巴震说得豪气干云大有乃父之风。
“哈哈哈,老巴图的儿子。果然有劳巴图当年的影子,哈哈哈。”
众人说笑着,苍鹰却有些笑不起来。
“侯爷,在山东招兵的时候。屡有朝廷的官员出来干预,虽然还没有明目张胆的驱逐咱家人。但他们吓唬百姓,说什么咱家拿着新兵不当人之类的话。还说,若是家人报名便将徭役指派给谁家。弄得山东人都不敢报名。今年的征兵员额还空着一半,您看……”
“娘的,这些朝廷命官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们过关的时候,他们也说要增加关税。开始我还以为是朝廷收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只是城门校尉收的。
我一气之下便带着人去讨要了回来。这些地方官吏,仗着天高皇帝远。什么事干不出来,我看这是向鹰爷您索贿呐。只要您支了银钱,包管他们连屁都不放一个。”
巴震因为来往贸易,与朝廷的官吏打交道比较多。知道这是官吏索贿惯常的办法。
“江南的情势还好些,特别是苍澜与郑彬闹了一番。现在九江王已然老实多了,长沙王也不干预咱们在他的属地招兵。
倒是东瓯国时常袭扰一下咱家的船队,拿了几个活的。说是东瓯王要与闽越王开战,军费紧张所以他们便冒做盗匪出来劫掠。”
“东瓯要与闽越王开战!”云啸吃惊的问道。
东瓯与闽越都是江南诸国,但他们不属大汉疆域。与大汉的关系是正经八百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过闽越国已然对大汉称臣,虽然版图还未划入大汉。但每年都会向朝廷进贡。
云啸有些担心,这东瓯与闽越一旦开战。闽越必然请求大汉朝廷保护,江南的诸位王爷们能够派得出兵么?
“抓来的舌头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些年,东瓯国力强盛早已超越了闽越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东瓯与闽越开战,闽越必败。”
“多事之秋啊!北方还没整肃,南方又闹。这朝廷也真够糟心的。
苍鹰,过了年你回去招兵时。不但招兵,还找家人。不是说害怕地方官报复,那好咱们就连窝端。干脆让他们连家都搬过来,按人头发给土地。免缴三年的赋税,哼!还怕本侯发不起么。别说移来八千户,即便是移来一万户本侯也发的起。
若有地方官员敢于阻拦,你便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莫要以为咱家好欺负。”
“侯爷这招妙,咱们这里就是人少地多。别说一万户,再来两万户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