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晗很是惊讶于,景辞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解谜团,似乎想到了什么,向他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两者相融便会产生毒素吗?”
景辞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眼神瞄了瞄周围,慢慢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不会直接产生,真正催发她昏迷的东西,应该是进入牢房之后所接触的,所以你们才会陷入迷惑。
至于是什么,我一时间还无法判断,因为它可以附着在任何物体之上,你这里恐怕……”
在他最初贴过来之时,夜倾晗条件反射地浑身发毛,可当他那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慢慢地抚平了她的躁动。
显然,话中之意两人都有想到,顺着景辞的话,夜倾晗接着道:
“你是说……这里,有内奸!”
是肯定的语气,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色倏地黑沉了下来,周身气势骤变,冷声道:
“呵!找死!”
而后,便转头朝着旁边的人吩咐几句,随即拉着景辞出了地牢,边走边说:
“今日多亏你了,不然,还不知道那人要躲到什么时候,日后若有需要,自可向本尊提出,我们走吧,剩下的交给她们。”
如进来时那般,夜倾晗始终牵着景辞,分出一丝精神注意着他,将他小心翼翼护着走出地宫。
看着身旁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女人,景辞不自觉伸出另一只手拽紧她的衣袖,随着她一路向前,莫名觉得,有她在的地方,哪怕天涯海角,自己都无甚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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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工作交给了其他人,夜倾晗与景辞乘坐马车离开,要说,为何夜倾晗这等自傲的人会乖乖坐在马车里,自然是因为景四公子的医嘱了。
正在两人猜想是什么最终致人昏迷之际,车外突然响起一声急促的马鸣声,夜倾晗神色一凛,而后一把拉过懵逼的景辞,一掌劈开车顶,冲了出去,几乎同时,马车四分五裂。
很显然,她们,遇到了刺杀,而此时的夜倾晗重伤未愈,实在不宜动武。
一手拉着景辞,一手捂着伤口的夜倾晗心想,这次是她失误了,没想到就这简单几步路程也会有人安排刺杀,且个个都是死士,身边几乎未带人手,场面很快陷入混乱。
夜倾晗带着景辞躲闪,脸色铁青地可怕,自己行动突然,这些人却能准确查知,看来,是该好好肃清一番了。
终于,在另一个人提剑刺来之时,她怒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
眸色暗沉,抬手就要挥出内力,却没想到,被一只小手阻止了。
景辞一把按下夜倾晗的手,另一只手果断的撒出一把粉末,在那人视线模糊之时飞快拉着她离开,边跑边急促地说道:
“你发什么疯,我告诉你,伤好之前不准动用内力,你是我的病人,我不许你在我治疗期间瞎搞,白费我的功夫,听见了吗?”
不加掩饰的担忧,从那看似凶狠的怒骂中溢出,这是景辞最真实的一面,面对危险、毫不退缩,伸出爪牙、锋芒毕露。
此刻的他,恐怕已经忘记,他骂的是那个曾经被自己下定义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女人,是他曾经一心想要远离的人。
想她夜倾晗,从来都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此番,未免他担忧,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表示,都听他的。
从不轻信他人的夜倾晗,听话地不再动手,将自己的性命安然交给景辞手中那些不知名的粉末。
这也是她第一次下意识地觉得,被人惦记着、保护着,也没那么不爽。
一路上,夜倾晗竟真的依据诺言,没再想着动用内力,仅仅靠着景辞随身携带的毒药以及她的拳脚功夫,躲避着追杀,最终,两人进入一片树林,来到一个山洞前。
看着眼前因躲闪而变得脏兮兮的男儿,夜倾晗心头破天荒地升起一阵酸涩,用带着歉意的声音说道:
“是我连累你了。”
谁知景辞哪怕遭遇刺杀也没见得有多害怕,对于女人的致歉也不怎么在意,摆了摆手,说道:
“没什么,你我是一条绳上的,你帮过我,我也答应过要将你治好,就没道理丢下你。”
夜倾晗低笑两声,看着他因为疲累而气喘吁吁的模样,自言自语地说道:
“还真的是医者仁心吗?”
景辞并未听见她的感慨,身心俱疲的他随意寻了一处光滑的石头便坐了上去,不停地喘着气。
天色渐晚,两人都已疲累,夜倾晗便提议在此过夜,景辞无甚纠结的便答应了,眼前这人的大方、临危不惧以及随机应变的处事能力都足以令此时的夜倾晗,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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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事的夕烟一回来就发觉气氛不对,一打听才知道,自家主子又一次遇刺失踪了,当即大怒,破口大骂道:
“怎么回事,怎么又失踪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在干什么?”
夕烟身份不低,她气的火冒三丈,旁的人也也只能唯唯诺诺的认错,别看她们任意一个拉出去都不简单,但在夜倾晗的组织里,那可是秩序分明的。
不一会儿,夕影也赶了回来,看见夕烟急得在那发脾气,连忙打发其他人退下,继续找人,自己则走了过去,拍拍好友的肩膀,劝道:
“行了,消消火,当务之急是找到主子,而不是追究过错!”
夕烟看了看她,坐了下来,气的一拳锤在墙壁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帮混蛋有完没完,天天刺杀,有劲没处使,就知道盯着我们,有朝一日,姑奶奶非把她们老巢给端了不可。”
夕影看着她那个样子,也是颇为无语,这个人啊,脾气属实暴躁,不过,就这些糟心事,任谁摊上不得气炸,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你在这缓缓心情,等消息吧,我先出去寻人了,主子神通广大,必定不会出事。”
说罢,不再理会气到肝疼的夕烟,运起轻功离开房间,继续去找夜倾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