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回转,回到项梁的楚军营地和英布、吕臣等人的反秦联军营地,双双被秦军一举冲破那一刻。
站在少帅军的营内高处,项康是亲眼看到叔父项梁的大营火起,还有打着密集火把的秦军人群杀入秦军营内,项康心如刀绞,也无比担心英雄二叔项梁的安危,可是又无可奈何,即便明明知道项梁危在旦夕,却没有办法派出援军去增援项梁。
项康这次是真没办法,秦军动手得太过突然,少帅军的营地中,只有战斗力处于二线水平的冯仲所部提前有一些准备,及时投入守营大战,舍命挡住了秦军的突击冲锋,绝无可能抽出身来去救援项梁。其他的几支少帅军队伍,包括项康直属的军队在内,则全部都被秦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将领慌张士卒慌乱,还有一些精神过于紧张的士卒出帐就跑,几乎酿成营啸,大小将领正在慌慌张张的约束士卒,恢复秩序和集结军队,自然更加没办法立即出兵去增援项梁。
所以项康无法,也只好一边紧张注视着各处战场的动静,一边默默祈祷上天保佑,让自己的英雄二叔躲过这次劫难,顺利度过这次危机,也顺便祈求过往神灵开眼,保佑秦军的流矢在混战中准确命中自己三叔的咽喉或者心脏要害,帮老项家提前除去一个祸患。
还好,冯仲所部的战斗力虽然差一些,但兵力数量却十分足够,再加上多少有些地利可依,所以不管秦军如何疯狂冲击,冯仲麾下的少帅军将士还是咬牙守住了栅栏防线,始终没给秦军任何杀进少帅军营地的机会。而随着其他的少帅军将士慢慢度过了突然受袭的慌乱期,逐渐集结成军加入守营战,少帅军大营这才逐渐稳定住了局势,开始能够有条不紊的迎头痛击秦军的攻迎之兵,基本粉碎了秦军乘乱冲破自军营地的希望。
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一直在紧张万分的项康这才松了口气,还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叹道:“险啊,如果不是冯大兄反应及时,抢先做好了准备,我们今天就危险了。”
“少帅,恕外将直言,我们的危险才只是开始。”旁边的客将周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马上站出来泼冷水,说道:“我们的友军营地都已经被暴秦军队攻破,即便地势开阔,没有可能被暴秦军队歼灭,也肯定会被暴秦军队杀得大败而逃。他们走了,所有的压力就全部集中到我们这一支军队身上了,所以我们的危险,才只是开始。”
项康缓缓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已经燃起冲天大火的楚军营地和反秦联军营地,很快就拿定主意,说道:“撑过今天晚上,坚持到暴秦军队退兵休息,我们马上撤退,不能再在这里和暴秦军队纠缠。”
“少帅,如果你真打算立即退兵,那末将建议,我们最好从现在开始,马上就生火造饭,抓紧时间赶造干粮饭团,方便我们全速撤退。”周叔再次提出建议,又说道:“项柱国和英布将军他们被暴秦军队连夜杀溃,肯定来不及携带粮草炊具,我们尽可能的多赶造一些干粮出来,也可以随时拿去增援他们,免得他们饿着肚子撤退,连累到我们的东撤速度。”
项康点头,立即命令自己直属的军队马上开始造饭,直接在中军营地里生火支锅,赶制比较容易加工的米饭。而再接着,项康又直接拍了拍周叔的肩膀,很是诚恳的说道:“周将军,你是用兵大才,魏豹有眼无珠,只是把你当普通的战将使用,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过来帮我吧,我亏待不了你,魏豹那边我去跟他说,只要他把你让给我,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周叔不傻,当然早就看出了项康有意拉拢自己,同时对于项康对自己的礼敬尊重,言听计从,周叔心里其实也十分感动,不过做为魏军将领,很是重视‘忠义’二字的周叔却很难下定决心做出背主决定,所以犹豫了一会后,周叔叔只能是这么答道:“多谢少帅错爱,但这事太大,请少帅给末将一点时间考虑。”
项康很是诚恳的继续劝说,可周叔却始终还是下不定这个决心,项康无奈,也只好答应让周叔考虑一段时间再说,而旁边的陈平却是眼珠子乱转,时而看看周叔,时而又看看魏豹逃去的方向,心里逐渐拿定主意……
战场上难得一见的奇景出现,大营外侧,少帅军和秦军将士浴血奋战,拼死攻守,厮杀得天昏地暗,血肉飞溅。而在大营内部,无数身披铠甲的少帅军将士却在匆忙生火架,淘米煮饭,同样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还好,有简易工事可守的少帅军将士最终还是挡住了秦军的进攻,坚持到了天色全明,也坚持到了秦军将士体力严重下降,被迫收兵回营休息,挺过了这次浩劫。
虽然成功守住了营地,可是到了秦军被迫退走的时候,少帅军的营地里却没有什么太多的欢呼声音,很多少帅军将士累得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瘫坐在地上就大口大口喘气。项康也来不及清点损失,只是赶紧安排昨夜没有加入战斗的中军队伍暂时担起后军任务,抬着干粮饮水四处发放,同时匆匆召集少帅军的几个重要将领,宣布休息一个时辰后立即弃营东走,掩护项梁和反秦联军的败兵撤回睢阳。
“阿弟,是不是太急了?”项庄提出质疑,说道:“我们的将士昨天晚上没能休息好,又打了半个晚上的仗,只休息一个时辰就马上撤兵,会不会让我们的士卒太辛苦了?”
“这次只能是委屈我们的士卒了。”项康回答得很直接,指着远处的秦军营地说道:“我们如果不抓紧时间马上撤退,等暴秦主力的军队缓过气来,我们再想撤就来不及了。”
“暴秦军队如果马上发起追击怎么办?”项庄又问道。
“到时候再说吧。”项康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章邯肯定不会让他的疲惫主力立即出兵追击,只会让他昨天晚上留守营地的后军出动,拖住我们的撤退速度,所以在刚撤退的时候,我们的压力肯定不会很大,然后我们只要想办法甩开暴秦军队的纠缠,就有希望拉开和暴秦主力的距离,顺利撤回睢阳。”
见项康决心已下,同时考虑到秦军主力一旦恢复,自军马上就得面临比山还要重的压力,所以项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而项康稍一盘算后,又马上吩咐道:“马上安排使者,骑快马抢先东进去寻找我们的项柱国,一是了解他现在的情况,二是向他请令,请他允许我们的军队立即撤回睢阳,还有担起殿后任务,保护全军撤回睢阳。”
“少帅,你这好象是多此一举啊?”冯仲苦笑说道:“这个时候,除了我们的军队以外,还有那支军队能够担得起殿后重任,何必还要去找项柱国请令?”
项康看了冯仲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兄,现在情况不同了,我这么做,已经不是多此一举了。”
…………
与此同时,押解着许多的俘虏率军撤回了秦军营地后,章邯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也没理会争先恐后上来向自己道贺的秦军将领,只是立即向昨夜留守营地的董翳吩咐道:“董将军,马上从昨天晚上没有参战的军队里抽调三万军队出来,带足两天的干粮,发现项康小儿率军东撤,立即出兵追击,务必要缠住项康小儿的贼军,让他没办法全速撤退,给我们的主力回头去增援你争取时间。”
“上将军,项康小儿没可能这么快撤退吧?”董翳很是不解的问道:“他的贼军昨天晚上虽然损失不大,但士卒肯定十分疲惫,就算要撤退,起码也要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不要小看了这个逆贼的当机立断。”章邯答道:“抢在我军主力恢复过来之前撤退,是这个逆贼全身而退的惟一机会,他不会不去争取,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让这个奸诈小儿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了,那就太便宜他了。”
听章邯说得有理,董翳便也不再犹豫,赶紧去组织昨天晚上没有参战的秦军后军集结,赶造数量足够的干粮准备发起追击。然后也不出章邯所料,一个时辰后,当负责追击的秦军将士还在领取干粮的时候,秦军斥候就飞马送来消息,说是少帅军已经放弃了营地,连军帐都来不及收拾装车,仅仅只携带了粮草武器就直接出营东进,大步向来路逃窜。
听到这消息,董翳除了无比钦佩章邯的先见之明外,然后催促麾下将士赶紧抓紧时间领取干粮,同时迫不及待的让已经领到干粮的秦军将士出营集结,以便尽快发起追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章邯也再一次来到了董翳的面前,叮嘱道:“追击的路上千万小心,一定得防着项康小儿又出诡计,反过来又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上将军放心,末将再也不会上当了。”董翳十分自信的回答道:“这次不管项康小儿再耍什么花样,末将也一定不会再中他的诡计,一定把他死死缠住,给你争取到追上他的时间。”
对于副手董翳的能力,章邯还是有很大的信心,所以章邯也没再罗嗦,亲自把董翳送出了大营,目送他统兵东进去追项康,然后又命令秦军主力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就拔营东进,全速去追击已经孤军难支的少帅军。
来看董翳这边的情况,体力相对比较充足,又是轻装东进,才刚过了正午,董翳所部的前军便轻松追上了项康亲自率领的少帅军殿后军队,项康无奈,只能是让后军赶紧回身作战,花费了相当不少的力气和时间,这才好不容易杀退秦军前队,抢在董翳主力抵达战场前继续东进,董翳则紧追不舍,逼得项康只能是全速西进,被迫与体力下降的前军会合,并在日落时分再次被秦军追上。
被秦军追得太紧,太阳又已经在逐渐落山,再往东跑很容易在黑夜中被秦军击溃,别无选择之下,项康只能是命令全军掉头,结成阵势准备与秦军决一死战。可惜董翳却不肯和狗急跳墙的少帅军主力拼命,果断命令军队采取守势,狞笑着等少帅军来冲阵送死,项康不敢冒险冲阵,选择指挥军队缓缓后撤,逐渐与秦军拉开距离,董翳见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也没冒险进击,仅仅只是缓缓尾随,始终与少帅军保持大概两里路程的距离,耐心等待项康放弃结阵,全速西撤。
项康的谨慎挽救了无数少帅军将士的性命,天色全黑的时候,见始终无法摆脱秦军的纠缠,项康又果断选择了让少帅军将士就地休息,董翳也不着急,同样是让秦军就地休息,在相距仅有两里的距离上死死咬住少帅军主力。而消息被斥候送回少帅军的队伍里后,项庄、项冠和晁直等将难免都是有些紧张,忙纷纷来到项康的面前,向项康问道:“阿弟(少帅),暴秦军队紧咬着我们不放,我们的撤退速度快不起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与心情紧张的项庄等人相反,篝火照耀中,项康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惫,可神情却十分的轻松,说道:“不用慌,暴秦军队咬不住我们,只要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轻松的全身而退了。”
“过了今天晚上就行了?”
项庄等人大为诧异,旁边的周叔,还有冯仲身后的韩姓亲兵,则一起好奇的看向项康,耐心等待项康的下一步安排。然后在项康说完了自己的撤退计划后,周叔和韩姓亲兵还一起在心里说道:“厉害!虽然在很多方面还有欠缺,可是光以阴谋诡计而言,只怕我都有些及不上。”
…………
同一时间的秦军队伍里,董翳除了安排大量岗哨,继续严密的监视两里外的少帅军营地外,又向秦军众将叮嘱道:“今天晚上我们一定得加倍小心,除了要防着逆贼连夜东逃外,还得防着他们狗急跳墙,乘着我们来不及建立营防工事的机会,又来发起夜袭,这也是项康逆贼的惯用手段,我们一定得小心堤防。”
秦军众将一起答应,又坚决执行董翳安排的值守任务,安排军队轮流休息,轮流备战,随时准备迎击少帅军的无耻偷袭。然后也不出董翳所料,初更才刚过半,不远处的黑暗之中,果然传来了号角锣鼓的声音,轮值守夜的秦军将士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准备迎战,被号角锣鼓吵醒的董翳也立即跳起身来,拿起武器准备督军作战。
但也很奇怪,号角锣鼓的声音只是响了片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不见半个少帅军士卒过来冲杀,秦军将士和董翳一起莫名其妙,除了继续严密戒备之外,又小心派出了几个斥候过去查看动静。然而派出去的四名斥候却只回来两个,报告说他们是遭到少帅军骑兵的伏击,所以损失了两名同伴,同时远远看到少帅军营地那边毫无动静,不见有军队调动的迹象。
“项康小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董翳莫名其妙,可是又已经吃够了亏,上够了当,所以董翳也不敢冒险出兵,只能是让军队继续轮流休息,严密戒备。可是到了二更刚过时,远处的黑暗中却再次传来了号角锣鼓的声音,秦军慌忙再次起身准备迎战,然而号角锣鼓声音却依然还是很快消失,同时也仍然不见少帅军过来冲杀。
这个时候,熟读兵书的董翳也总算是醒悟了过来,大骂道:“狗贼,竟然想玩十假之中突来一真的把戏,想要号角锣鼓一再麻痹我们,让我们掉以轻心,然后突然发起真正突袭,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董将军,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部将钟据问道。
稍一盘算,董翳拿定主意,说道:“不理他们,按照原订计划,以不变应万变,轮流让军队休息,轮流准备迎战,这么做辛是辛苦点,但是只要缠住了项康逆贼,我们这场仗就赢定了!”
众将唱诺,当下秦军众将继续严格约束队伍,小心提防少帅军的突施暗算,也每一次都在听到少帅军故意制造的喧哗声音时起身备战,然而如此又被少帅军惊扰了两次之后,董翳突然回过神来,惊叫道:“不好!项康逆贼该不会是在玩金蝉脱壳吧?故意以少量骑兵敲锣吹号,让我们觉得他随时准备偷袭我们的营地,乘机带着他的贼军连夜西进,摆脱我们的追击?”
考虑到这个可能,董翳再不敢有任何的犹豫,赶紧派遣一队骑兵东进去探察少帅军营地的情况,然后不出董翳所料,没过多少时间,去探察敌情的秦军骑兵果然派人回来报告,说是少帅军营地虽然篝火还在燃烧,粮草车辆也还在原地,可是少帅军的主力却已经不知所踪!董翳闻报大怒,立即大吼道:“全军起身,立即追击!无论如何要追上项康小儿的贼军!”
终于发现被骗之后,愤怒到了极点的秦军将士立即起身发起追击,为了尽快追上少帅军将士,甚至就连项康被迫遗弃的粮草车辆都难得收拾,直接就越过了少帅军的营地,大步向着东面全速前进,董翳还身先士卒,策马冲到了最前方,红着眼睛只是叫喊,“快!快!加快速度!一定追上项康小儿!一定要追上项康小儿!”
在黑夜之中全速行军,东进了约莫七八里后,秦军的队形难免出现了许多混乱,同时昨夜同样没敢休息的秦军将士也体力迅速下降,士卒甚是感到疲惫,可骑马而进的董翳却毫无察觉,带着队形已经严重拉长的秦军将士只是全速东进。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鼓声大作,道路两侧马上各有一支少帅军将士杀出,拦腰冲击秦军队伍,同时前方也有少帅军大队正面杀出,三面夹击秦军。
“我怎么又中计了?!”
董翳绝望嚎叫,赶紧想要聚集兵力集群而战,可惜少帅军将士不但冲得极快,还一直在疯狂大吼,“拼了!拼出了一条生路!拼出一条生路!”
没有什么比一支军队在濒临绝境时爆发出的战斗力更加可怕,从上到小都很清楚这一仗如果失败,自军上下便谁也别想活着回到睢阳,所以少帅军将士没有一个人不是忘记了疲惫劳累,没有一个人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疯狂冲杀,仅仅一个冲锋,就把秦军的长队拦腰切成了三截,同时正面杀来的少帅军将士更是把手足无措的秦军将士杀得哭爹喊娘,四散崩逃,还毫不犹豫的直接杀向董翳的旗帜所在,血红着双眼要擒贼先擒王,直接干掉董翳这个罪魁祸首!
招架不住少帅军豁出一切的疯狂攻势,董翳身边的秦军士卒纷纷溃散,董翳满脸泪水汗水,拼命喊叫约束,可是始终毫无作用。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董翳只能是采纳亲兵的好心建议,扔下帅旗放弃指挥,打马带着亲兵逃向黑暗处。结果董翳这么做当然导致了秦军的直接崩溃,没过多少时间就被少帅军杀得彻底土崩瓦解,四处奔逃得漫山遍野都是,好在项康也不敢全力追杀,迅速击溃了秦军追兵之后,马上就收拢军队就地休息,第二天的天色才刚微明,赶紧就带着少帅军主力逃之夭夭,连滚带爬的冲向睢阳逃命。
董翳所部又被项康阴了的消息,直到第二天的正午时,才被溃散的秦军骑兵报告到了正在统兵东进的章邯面前,结果听到这个消息,乘车而进的章邯不但气得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还拔出自己的腰间佩剑,重重一剑砍在自己的马车上,疯狂怒吼道:“项康小儿!本将军与你不共戴天!!”
“兄长不必气恼。”亲弟弟章平好心劝道:“董翳将军虽然兵败,但我们的主力完好无损,还可以继续追击。”
“还追一个屁追!”章邯没好气的大吼道:“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还可能追得上项康那个奸诈逆贼?!再追到睢阳,不是马上又要被逆贼拉进对耗战?”
章平乖乖闭上嘴巴,秦军众将也不敢再说话,还是过了许久,司马欣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上将军,要不我们就就此退兵吧,连番大战,反复拉锯,我们的将士已经十分疲惫,粮草也用得差不多了,睢阳又距离我们的后方过于遥远,粮道容易受到威胁。不如就此退兵,返回陈留一带休整就粮,等以后再来找项梁和项康这些逆贼算帐。”
章邯板着脸不吭声,又过了许久,章邯才长叹了一声,异常无奈的说道:“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想干掉项康小儿,我们肯定只会是更加的千难万难了。可惜啊,其实我宁可让项梁那个老贼遁走,也不愿意让项康这个小贼有机会逃走啊!”
言罢,心中忿忿难平的章邯又向旁边的秦军众将说道:“知道不?前天晚上我们攻破项梁老贼的营地后,抓到了他贼弟项伯的一个亲兵,从那个亲兵口中问出一个重要消息,之前我们在睢阳城外偷袭中伏,其实是项康那个小贼派人偷数我们的炊烟,从我们的炊烟数量判断出我们的夜袭时间,也是他料准了我们要主攻项梁老贼的营地,以偏师牵制他的营地,然后针锋相对,一手布置了将计就计的反击战术,把我们的主力杀得大败。”
“竟然是他?”秦军众将个个吃惊,纷纷说道:“竟然是这个小贼看破了我们的行动,我们还一直以为是项梁那个老贼干的。”
“没错,就是他。”章邯无奈长叹,发自肺腑的说道:“其实和项梁那个老贼比起来,项康这个奸诈小贼才是我们最难缠的敌人,也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