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姐姐这是何苦呢?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就应该守在皇上身边侍候皇上才是,明妃姐姐这可是要抛弃皇上和本宫呀!”
姜秋水突然出现,令明月皇上有些防不胜防,他见皇后也来了,又说出了这样的话,更加觉得该撑起皇上的面子了,于是正色,一甩袖子道:“皇后说的极是,明妃这是无理取闹,朕决不允许!”
说完也不理明妃了,提步就走。
明月皇上前脚走,秋水皇后便蹲下来,笑嘻嘻地对明妃说:“明妃姐姐,你这样跪着膝盖疼不疼啊?皇上不让你走,本宫也舍不得你走啊!”说完嫣然一笑,“来人啊,扶明妃娘娘回宫歇息!”
她起身后,又对着明妃一笑,这笑里分明藏着一些挑衅的味道。
紫袖死了,不得不说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明妃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她现在还能在宫里呆吗?这宫里有蛊!皇上就像被这个女人下了蛊一样,从前的明月不见了!她更加坚定了要离开宫里的决心。
哪怕是逃,我也要逃出皇宫!
她拒绝了皇后的搀扶。
“那好吧,既然明妃姐姐觉得跪着好玩,那就尽管玩儿吧。”姜皇后带着欢快的笑声走了。
太后的寿阳宫——
皇太后披着一件大红的软肩坎,正坐在躺椅上听小宫女为她念“金刚经”,眼前的烛火跳跃着,发出“比伯”的轻微的燃烧声。念经的小宫女快被自己的声音给催睡眠了,声音越来越弱……忽然她打了个愣,被人惊醒了——
“听说明妃在正阳宫前跪了很久了……”太后宫中的人回来向皇太后禀报到。
“哦……那是因为什么呢?”太后睁开了眼睛问到。
“明妃娘娘请求出宫去边疆,说是想战死沙场。”宫人声音不大,但也足以令人瞌睡全无。
皇太后沉默了,她轻轻地挥了挥手,宫人退到了一边去了。
天已经黑了,宫女端来了安神茶请皇太后服下。皇太后摆了摆手,表示暂时不想喝。突然她又问到:“明妃还在正阳殿前跪着吗?”
“是的,娘娘。”
“去把明妃请到哀家宫中来吧。”
皇太后用的是“请”字。
“怕是明妃跪上瘾了不肯来吧?”
“去吧,就说哀家请她来宫中叙话,凡事哀家都准许她,她自然就会来的。”
宫人去了,不一会,明妃果然被“请”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有话要对明妃说。”太后说。
于是,大家都静悄悄地退到了门口。
“坐吧,明妃。”皇太后指了指她身边的绣花墩,用少有的温和口气对明妃说话。
很有些意外,但明妃还是挨着皇太后坐了下来。
“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
皇太后一开口就让明妃愣住了——这哪里是皇太后平常对她的态度!
“谢谢母后。”
“去吧,这宫殿里也许真的不适合你……就是哀家也有些不适应了……”
不知道皇太后在说些什么,今夜的皇太后看起来比较落寞,说话的口吻也比较伤感……明妃迟疑又莫名地望着她。
皇太后向她伸出手来,拉住了她冰凉的手指,感慨地说到:“你进宫也有好几年了吧?姜皇后比你还先进宫……她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啊……可是,那孩子,怎么就变了呢?”
忽然,皇太后神色一变,抬头将双眼往四周一扫,片刻后,确定在她的视线里没有多余的人,哪怕是大殿门口的人影也没有多出一条之后,她握住明妃的手很明显地加了力度。她的声音也瞬间变得悄声而神秘起来——
“明妃,哀家现在就下懿旨,准许你出宫随王文翰去边疆值守,但是,哀家有一事要重托与你,这件事非常非常的重要,可以说,关系着我们大汉宫廷生死攸关的命运……”
“哦!”明妃纳闷地抬起了下巴,她的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惊疑。什么事情会关系到整个大汉宫廷的生死攸关?有那么严重吗?
“是的!”皇太后看着她的脸,沉重地点了点头,说到:“很重要!很重要!哀家看你是个有担当的人,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哀家一直都不是很喜欢你,但是哀家愿意将这件非常重要的事压在你身上,不知你能否答应哀家去完成这项任务?”
“承蒙皇太后厚爱,冠玉心内惶恐,但就不知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冠玉怕担当不起,误了皇太后的大事。”从未见过皇太后对她如此坦诚和信任的林冠玉感觉有些诚惶诚恐了。
“哀家相信你!你能行的!”皇太后看着她的眼睛,很肯定地点头。
“那太后所指的是何事?”明妃忐忑地问到。
“你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将脑袋凑近来。”皇太后说。
什么事这样重大?连向来喜怒不露于色的皇太后都如此紧张!
于是,明妃将整个脑袋都凑到了皇太后的脸前,只见皇太后将嘴巴附在她的耳朵边说了起来……明妃听着听着,脸上的神色大变。
“好了,今晚你就歇息在哀家的宫中吧,哀家这就下懿旨给皇上……明早哀家亲自送你出宫。”交待完后,太后平静地对她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