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牛兄弟。”
道别了大牛,韩秋水悄声而地进入屋内,穿好鞋袜,替自己倒了杯水,想压压惊,她捧起茶杯的双手兀自抖个不停。
回想起刚才那个登徒子,韩秋水惊魂未定,任谁也不会相信以为仪表堂堂、人模人样的男子竟然会是一个无耻的采花贼。
若非她最后……总之她是挣脱了他的魔掌,且逃得快,否则恐怕早被他轻薄了去,还好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是秋水回来了吗?”娘的声音自卧室传来,打断了韩秋水的思绪。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慌张的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后匆匆入内,她看见儿子挨在婆婆身边,已经睡着了。
“娘,我回来了。”她小声地说,微笑,梨涡立现。
“秋水。”一见到秋水,娘的好心情就出现了,她小心翼翼地要从床上坐起来。
“娘,你别起来。”韩秋水连忙快步到床前。娘坚持要坐起,秋水只好把枕头垫高,好让娘亲舒服一点。
突然睡在娘身边的儿子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了一句:“丢丢……我才不是……龙……龙儿……”
韩秋水一怔!
娘亲小声笑着说:“我说别起这个名吧,丢丢,丢弃的孩子,多难听啊,孩子打心眼里都不接受。好了,以后咱们就叫他龙儿好了。”
丢丢这名字是不好听,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孩子姓什么,父亲是谁,已经成了韩秋水脑中的一道谜,也是她缕缕被人饭后茶余八卦的话题,她真是有口难辩啊!你说,那个女人生下了孩子,居然说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娘亲见她有些尴尬,便忙说:“你回来就好,娘终日躺在这榻上,每天盼的不就是你早点儿回来陪娘说说话吗?”娘亲还并未察觉她有其他什么异样。
“等娘身体好些,秋水再扶娘四处走走。”
“好不了了!这身子多活一天是受罪一天——哎……别再费心替娘买补药了,哎……”这句话娘亲每日总要说上一句。
韩秋水替娘亲顺顺背,微笑着哄道:“不会的,前几天大夫不是说过娘的身子有好转了吗?娘只要放宽心,身子自然就会好了。”
“秋水,是娘拖累了你。”娘发出极深的感叹。
“娘,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和爹收留了我和丢丢,我们现在还不知在哪里流浪呢。”能为家人奉献一己之力,韩秋水一点也不觉得哭,相反她念念不忘的是爹娘对她的好。
话匣子一打开,娘亲不自觉又怨起命运来——
“都怪你爹这么早就去了……娘的身子又差,没好好替你找个依靠,哎……是娘害了你……哎……是娘害了你……凤蝶……凤蝶这孩子又不懂事,她还帮着拖累你……凤蝶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有你一半的孝心就好了……哎……”
韩秋水一直轻笑摇头,手也没闲着地帮娘亲顺背。“只要娘的身子好转,凤蝶与大牛早点成婚,秋水就很高兴了。秋水会一直陪在娘的身边,请娘好好安养身子吧。”
照顾娘亲一直是她的心愿与责任,找什么依靠?亲人在一起相亲相爱就是最大的依靠。
突然,她的脑中又闪过一丝恍惚,“秋水会一直陪在娘身边”这话的意境好像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似的,多温暖的感觉……难道是梦中出现过?
最近自己是怎么了?老是恍惚……
娘亲还是没有发觉她的异样,还在继续说:“秋水……是娘亏欠了你……”她承认,凤蝶的任性和骄纵全是自小被她惯出来的。
如今凤蝶成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往城里跑,缝制华服说花费的皆是秋水辛勤挣来的钱,凤蝶毫无节制地挥霍,她管不了,却苦了乖巧的秋水。
“秋水到厨房煎药,娘再躺下歇会吧。”定下神来的韩秋水说到。
“嗯。”娘亲点了点头。
韩秋水扶娘亲躺好后便到厨房煎药去了,守着灶火,娘亲的话回荡在她的脑中。
对于幸福,她从来就没有过多奢望,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生病,就是她对幸福的理解。
她也不想去向凤蝶一样憧憬那些虚无的荣华富贵!
失去了衣裳该如何赔偿才是她此刻的烦恼,不单是钟大娘的那件黄色衣服,她今日洗的衣裳全部都落在溪边了,这损失可不小哪!
……
第二天,韩秋水才从溪边洗衣回来就见屋外站了几名男子,好似……好似昨天见过的那群采花贼!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她?抑或是想伤害她的家人?不,她绝不允许自己及家人受到任何伤害。
他们太没王法了!
昨天她差点惨遭凌辱,今日他们却正大光明地找上家门来,简直欺人太甚!
韩秋水极度惊骇,把手中装满衣服的藤篓放下,信手操起地上的木棍。她紧握木棍的双手猛颤,但依然勇敢地打过去。
“滚!给我滚,你们这些采花贼!”她使尽吃奶的力气,猛打立于屋外的几名男子——
“滚,给我滚出这里!”
她疯狂地胡乱挥动木棍,由于过度气愤和紧张,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然而,侍卫个个训练有素,任她乱无章法地猛打猛追,仍动不了侍卫一根寒毛。
于是,形成了侍卫仅闪不攻的局面。
韩秋水的尖叫巨嚷引来了厅内韩凤蝶和阿密将军。
“你这是在干嘛……”韩凤蝶不悦地冲着韩秋水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