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可爱姜皇后不懂这是什么地方,因为她本身脑子就单纯,人也没有多少见识,所以,经过别人解释了半天,才算搞懂她被卖了,被昨天那位好心的大婶给卖了。
“她为什么要卖我呢?”她傻傻地问,“她说过要同我结伴而行的。”
人家被她缠得没奈何了,只得说:“卖了就是卖了!这里是卖笑的地方,和妓院是一样的,只是妓院在地面的房子里,我们这是在船上的房间里。”
“妓院?妓院是什么东西?”她好奇地问。
这回轮到老鸹哭笑不得了——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老鸹伸出手来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到:“看着你长得如此水灵漂亮,原来是马屎皮面光啊!你的脑袋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的脑袋没问题。”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说!”老鸹有些气恼了,“春红,翠绿,来,带她去学习学习!”
“哎——妈妈!”随着两声脆生生的回答,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好看的姑娘进来了,将她拉着出了房间。
“你们,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干什么呀?”她问。
“教你怎样侍候男人呢!”两位姑娘嘻嘻笑着说。
侍候男人?
“什么叫侍候男人?”她张大眼睛问。
“你会懂的,慢慢就会懂的……嘻嘻……”
“这样吧,你会唱曲吗?”其中一个问到。
“会。”
“啊?你还会唱曲?稀奇了……妈妈捡到宝了,可以不用培训了!”春红夸张地张大了嘴,对翠红说:“莫不是买到个从妓院跑出来的青瓜儿?哈哈!”
“那好吧……”两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到:“那你唱两句出来听听,我们听听看还用不用得着培训?”
“嗯……”姜秋水清了清嗓子,开唱了——
“竹板一打响叮当
恭喜发财又健康
今日瞎佬上门讨
希望老板大大方。
……”
春红和翠绿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嗤嗤笑了——
姜秋水才没想那么多哦,她的歌瘾上来了,继续唱——
“竹板打来话就长
众位阿哥听一场
如果不是贵人赐
(我)瞎佬早已饿断肠。
……”
“哈哈哈——”春红和翠绿已经笑翻在地。
姜秋水停住了嗓音,看着两位姑娘奇怪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纳闷地说:“难道我唱得不好听吗?”
“好……好听……”翠绿揉着肠子说。
“好听极了……”
“还唱吗?”姜秋水问。
两位姑娘又笑,笑得说不出话来,只剩点头的份。于是,姜秋水又开唱,而且还是大声的唱——
“竹板打了半小时
唱得声哑音又嘶
总是老板心肠硬
不肯布施一丝丝。
……”
她的歌声顿时就引来了好几个男人上来听,一边听一边调笑:“这还是妓船么?分明就是叫花儿船呀!”
这时,船上的调笑声引来了老鸹,老鸹一听,这哀乐一样的歌声,这歌词……顿时就来气了——这不是咒我的生意吗?
她上前一把拎了姜秋水的衣领,往房间里扯,一边对笑得揉肠子的两位姑娘骂道:“死货蹄子些,你们就是这样教导小姑娘唱曲的么!”
两位姑娘见了老鸹,吓得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吐舌头,紧跟着老鸹的步伐进了房间。
“听着,收起你的那套乞丐儿烂曲儿,从今儿起和这两位姐姐好好学习唱曲!唱不好曲儿,不给饭吃!”老鸹恶狠狠地说。
……
接下来的状况那真是可以用层出不穷来形容——
这个傻傻的姜秋水不是唱曲跑调了,就是将客人的酒杯打翻了,要不就是在客人动手动脚的时候她尖声大叫,那声音完全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还配以夸张到恐怖的表情,吓得客人来银子都没给就仓惶出逃……
气得老鸹直跳脚!
“你死了爹啊,你这样鬼哭狼嚎!”
“是啊,我爹是死了啊。”她老老实实地回答,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老鸹。
老鸹上来就给她一巴掌,打得她一屁股坐在船舷上,紧接着“哇哇哇”地吐,吐得连黄疸水都出来了。
“算了,算了!”老鸹看着她那副肮脏邋遢样子,只有气呼呼地吼道:“去后舱,去厨房烧水煮饭!可惜了老娘买你的银子!”老鸹躲着脚说:“原来买了个傻瓜来,还活脱脱一个神经病!”
可是,即便是进了后舱厨房,做着那些打杂的活儿,她还是老是吐,动不动就恶心。大家也只是以为她不适应船上的生活,晕船而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谁也没发现她的身子有什么异样,她本来就长得瘦弱,就算有点什么异样,也没人能察觉。
可是,她的肚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大了起来,大得连老鸹都看出了与常人不一样。
“你,你这是怎么了?”老鸹又惊又疑地问。
“不知道耶。”姜秋水茫然地回答道。
“你这样,有多长时间了?那个,那个来了吗?”老鸹问到。
“那个?什么那个?”她不懂。
老鸹又气又急地说到:“就是那个,你每月都来的那个……这个月来了吗?”
哦,原来妈妈指的是月事啊,已经有三个月……不,四个月没有来了吧……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小声是说:“有,有好几个月没来了。”
天啦!老鸹一听,将双脚跳起老高——我*哟,花了老娘五十两银子,就买来这么个货色!买了个破烂的怀儿婆!还以为调教一段时间就可以上岗挣钱了,谁知……
“老高婆,我日你先人哦!”老鸹破口大骂。
一定是被那个可恶的老婆娘骗了,还说什么嫩得很,是个纯洁得滴水的嫩瓜儿。我看是她妈的*烂笋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