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发烧了,可不敢就这般傻傻的回家让那花婶子给自己挑什么大神舞,在县城住了两天,看了大夫,也拿了药,捏着鼻子喝了几幅汤药,然后在县城的一家客栈躺了两天,高烧退了下来,除了身体还有些发虚,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县城的东西都太贵了,在将身上的最后一个铜板花完后,张杰便打道回府了,当然,所谓把钱花完,其实是把家里准备的几串铜钱花完了,至于那十个银锭子,张杰却是一个都没有动。
还等着回家还给王氏,让王氏给邻居退回去那,至于小姑姑的七个银锭子,张杰却是不打算就这般还回去了,到不是说张杰要赖小姑姑的几两银子,而是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王氏,也就只有小姑姑会眼巴巴的给自己送来银子,也就只有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会都会自己说,出门在外,别亏待自己。
所以,小姑姑给自己的虽然是几个银锭子,可张杰却没有打算就这般还给人家就算了事,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就算了,反正小姑姑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等自己锦衣还乡的时候,在好好报答这份恩情。
到底还是没有舍得花一串钱租一亮马车,就这般靠着两条腿,花了三天时间,便返了家。
一共出去了也不过十几天时间,在回来时,却突然对家里产生了一种亲切的感觉,一家人甚至还给张杰摆了庆功宴,就好像自己出去转了一圈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饭桌上有肉,所以几个小孩子双眼就冒金星,老头子还特意问了一句出门有没有收获,张杰大笑道:
“这次收获比起我考上秀才还要重要!”
张杰这般说,就连三叔都投来了差异的神色,老头脸上也是春光泛起,连说三个好字!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吃过晚饭,张杰也没有在去看书,脚上起了水炮,王氏帮他挑破皮,用热水泡了脚后,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迎着朝霞起床的时候,小姑姑正在石台旁制牙刷,已经十月份了,早上的雾气中,便有了许些凉意,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大树上还会飘落几片落叶,预示着秋天的脚步。
张杰刷牙洗脸的时候,就觉得小姑姑精神不是太好,所以等洗漱好,没有急着回去看书,而是坐在了石台旁,看着对面的越发成熟的少女,奇怪道:
“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有什么心事?”
手上的动作有些凌乱,所以制作的牙刷就有些参差,这就是有心事的表现,沉吟了好一会儿,张霞才轻声道:“老夫子又病了!”
老夫子病了,这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老夫子这两年的身体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基本上是每天都离不开汤药,整个人成了药罐子,就这般,还要每天为一群学子操心操劳的,前段时间张杰顶替老夫子在学堂讲了半个月的课,那时候老夫子说他重新接手学堂的时间,张杰就觉得老夫子还没有好利索!
至于又病了,估计还是老毛病,年岁大了,就该在家里享清福,像家里老头子一般,现在;自家老头子在家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操心操劳的事情,地里活用不到他,家里有几个婶子还有王氏操持,小家小院的又不是时时都有什么大事要他拿主意,所以,现在自家爷爷的生活就是没事出门转转,在田地里走走,逗弄逗弄几个小辈,很是惬意。
这才是老人家该过的日子嘛,一大把年龄了,身体本来就落下了毛病,还整日里操劳,这根本就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啊。
老夫子病了,自然,学堂里就没有人上课了,一群蒙学的娃儿没有了先生,才上几天学,就是想自学也不认识字,所以,小姑姑便愁眉苦脸起来。
因为她刚刚蒙学的弟弟也就没有学上了。
“多大点事!怎么弄的跟天塌下来一般,再说就是老天真的塌下来了,不还是我嘛,就算你比我个高也没有用,这时候你就该蹲下来,我帮你扛起来就是!”
这般,张杰便悠悠然出了家门,早上还早,起床的就是一些个需要早起做饭的妇人,至于小孩子,大多还在家里头蒙头大睡。
来到一处人家,张杰敲了门,等一个黑瘦的妇人开门后,张杰表笑道:“婶子,张震这小子还没有起床吧,等他吃早饭,麻烦婶子告知他一生,今日学堂开课,可不敢去晚了!”
“哦,张相公是打算带夫子授课吧,我这就把那娃儿喊起来,都在家里疯了好几天了,在不去学堂心思疯野了就收不回来了,这孩子要是不听话,张相公你尽管打,您要是嫌累手,您告诉我一声,我让孩子爹用皮鞭抽他!”
那黑瘦妇人见张杰是来通知自家孩子上课的,脸上顿时就挂着笑,生怕自己家皮孩子惹到先生不高兴一般,鞋底皮鞭都准备好了!
笑着拜别那妇人,张杰又嘱咐了一遍可别迟到了,最后在那妇人的千恩万谢中这便离开了。
十里八村的村民生活都变得好了,既然手里头有了闲钱,就都想着把自己家孩子往学堂里头送,谁不希望自家孩子成材,所以今年学堂里的学子就比张杰入学时要多,达到了三十多人,要知道张杰入学时,整个学堂的同窗不过二十出头,而现在却已经逼近四十了。
这么多学子,同村的几个张杰到是都能通知道,一些个有印象的,知道家里住处的也都挨个通知了,等日头高升,在陈家村转了一圈的张杰这便回去了。
头顶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人,饭菜早就做好了,只是张杰没有回来,家人都没有动筷子,直到张杰上了桌,老头才算夹了口菜放在嘴里细细的嚼,这般,早饭才算是正式开始。
“小杰,你又打算去学堂?”细嚼慢咽的老头子好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神色淡然,看不出老头子的真正想法。
“一群小孩子才刚刚入学,正是长本事的时候,这时候浪费了大好时光,将来就是想补救也来不及了,再说,老夫子对我有大恩,夫子身在困顿,我这个做学生的,虽然不能为夫子减轻身上的病苦,可至少也要夫子心里安心,这才能全心去养病。”
不急不慢的扒着碗里的饭,张杰坚定道:“爷爷只管放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