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将计就计(一)

顾炎武虽是江苏人,但在明末他只是个生员,隆武朝时做了小官,隆武亡后,响应黄道周,随之北返,入了义兴朝,不过因他在明亡时,没有进士出身,且他年青时的国子监生,也是捐纳的,所以,在这个讲究功名的时代里,他虽有才学,却一直处于低层的位置,很难获得升迁。

黄宗羲则不同,当然,他也没有在明末搏得进士功名,但与顾炎武不同的是,黄宗羲“入道”早,而且是正道。

弘光朝灭亡之后,黄宗羲就与孙嘉绩、熊汝霖一起“扛过枪”,之后投朱以海,与王翊在四明山“打过游击”,可谓交情颇深。

事实上,朱以海监国绍兴时,黄宗羲就是和钱肃乐、张国维、张煌言等是一路人。

而吴争横空出世,崛起之后,黄宗羲因心系“正朔”,追随王翊入应天府,而王翊成为都御史之后,黄宗羲随着水涨船高,得到了左副都御史的高位,这是资历的原因。

这个组合很有意思,秦王、宗正令朱存釜,既与吴争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初吴争谏言在应天府来了场“大扫除”,使得朱存釜赔光了家底,这可三年间他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有道是挡人财路,相当于杀人父母,这仇结得确实有些深。

同时,吴争还挡了朱存釜的道。如今朱慈煃死了,义兴朝还有谁比朱存釜更有“大义”,虽然这是朱存釜及他的一些拥趸们自封的,可血统之近,应天府宗室无人过其右,倒也是真的。

相较于让一个女流之辈,坐在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上,朱存釜是日日夜不能寐啊,他感觉太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可问题是,朱媺娖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虽袒护宗亲,可这几年颠沛流离下来,自保能力也是有的,登基之后,随即将夜枭改编为锦衣卫,并组建右营,将大权交于张同敞,死死把守住了应天府格局,这是朱存釜无法凭宗室之力,可以轻易掀翻的。

军权哪!

说到底,最关键的还是军权。

朱存釜眼下最缺的就是这玩意了。不用讲理,直接就干,简单、粗暴,有效!

就象张同敞将朱慈煃王府连锅端了,屁事没有。

朱存釜可不想下一个就轮到他。

于是,朱存釜不得不顺势帮了马士英一把,从而想与吴争“化敌为友”,助他得到左营大权。

可惜的是,他帮马士英入宫面圣,朱媺娖在明知张同敞“犯规”的情况下,依旧采取了袒护,让马士英进宫之举,显得苍白无力。当然,这和朱存釜没有多大关系,他的襄助已经做到,此时,他就带着随行的马士英,来到吴争面前索讨“酬劳”了。

马士英“痛哭流涕”地跪在吴争面前,擎着吴争交托于他的吴王金印,“士英无能,辜负王爷重托,使得王爷被困淮安府半月有余……请王爷治士英罪……。”

吴争起身搀扶起马士英道:“都花甲之龄的人了,别动不动就哭……没得让外人笑话。”

随即吴争转头向朱存釜微笑道:“秦王见笑了……且随便坐。来人,上茶!”

朱存釜别的本事没有,可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小。

他听出来了,自己,是外人。

不过他不介意,谁不把谁当外人呢?

此一时彼一时,得拣要紧的来。

于是朱存釜开门见山了,“吴王,本王此来,就为一件小事……那个,马大人,你来说?”

马士英低着头悄悄地朝后缩了一步,哪敢接话?

吴争微笑着扫了马士英一眼,然后转向朱存釜,“那就秦王自己讲吧。”

朱存釜瞪了马士英一眼,胖脸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吴王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之前你我虽有误会,可本王心里,还是佩服吴王能为的,试想,举世之间,还有谁能象吴王,在短短五年之间,力挽狂澜,救天下明人于……。”

吴争礼貌地打断道,“那……秦王不妨直说。”

朱存釜稍稍尴尬地顿了顿,语调沉重地道,“朝中……有奸倿!”

吴争想笑,好在憋得住。

朱存釜大声道:“张同敞堵塞言路、只手遮天、矫枉圣意、把持朝堂……。”

吴争没仔细数,但大概还估得出,朱存釜列数了张同敞不下十几条罪状犹不停止,在朱存釜依旧义愤填膺之际,吴争只好再次礼貌地打断道,“秦王能否……说重点。”

朱存釜义正词严地道:“你我同为朝廷王爵,可不能尸位素餐,对此奸倿、权臣,须诛杀之!”

吴争摸了摸鼻子,强忍着心中笑意,曾几何时,自己不就是朱存釜口中的奸倿、权臣吗?

吴争轻哼了一声,仿佛有些鼻塞,他抬起头来,问道:“张同敞是陛下亲信,义兴朝有国法在,岂能说诛就诛?秦王这是在为难本王了。”

朱存釜立马换了副笑脸,道:“本王也不是说,要吴王立即诛杀张同敞……本王的意思是,之前吴王亲随马大人奉吴王之命入京面圣,禀奏紧急军情,不想受阻于张同敞,数日不得面圣……还好马大人机灵,相求于本王,本王得知军情紧急,自然义不容辞,于是立即带马大人入宫……可惜了了,陛下显然受了张贼蒙蔽……。”

吴争慢慢沉下脸来,当然,这不冲着朱存釜,在吴争心里,朱存釜就是只苍蝇。

吴争的沉脸是心中有种失落,二人中间距离越来越远,就如同一条鸿沟,难以跨越。

话说到这份上了,马士英知道躲不过,大着胆子上前,吱唔道,“王爷,当时事态紧急,我与首辅商议之后,只能去找秦王帮忙……秦王欲以王爷助他接管右营为条件,换取他携士英入宫面圣……。”

吴争慢慢地转头,紧紧地盯着朱存釜,目光如剑。

人的名,树的影。

吴争虽说没有象张同敞那样的凶名,可久经沙场,手掌二十万虎贲,举手投足之间,可定人生死,这眉眼间的威仪,绝非朱存釜这种没见过阵仗之人能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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