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给高顺送礼200金,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因此怀恨在心;且因为高顺的支持,才让中山国和幽州等地粮价大跌,使得甄家损失惨重。
为了扭转这种局面,商人灵活的脑瓜开始急速运转,绝不能让高顺这个外来者在冀州逞强,继续危害他们的利益。
甄家是冀州商业豪族,情报人员遍及冀州各个角落。他们得知黄巾军急需大量的粮食,且黄巾军有大量的金钱无处贸易,这正好给他们储存的粮食找到了出路,更重要的是想借此给高顺添堵。
自古民不与官斗,况且还是社会地位低下的商人,甄逸此举实在是被逼无奈,若不如此,储存的粮食便只能折价销售,家业瞬间缩水一半。
甄逸考虑了很多,犹豫不决,首先与贼为伍不是一件好事,若被官府得知,甄家必有累卵之危;若是秘密与黄巾军交易,外人很难发现,只要控制好,便没有后继危害;此举不仅能交好黄巾,在他们打来的时候还能得到黄巾军的保护。
甄家的情报系统显示,黄巾军席卷大汉众多州郡,官府官兵不堪一击,黄巾军实力不容小觑。
其次,若因此导致高顺势力大败的话,那幽州和冀州的粮价将会继续由甄家操控;
最后,若是与黄巾军交易,甄家以后会有危险,若是不与黄巾军交易,当时便有很大危险;家业损失一半,其它商户肯定会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墙倒众人推的事情在商人看来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富贵险中求,家主甄逸仔细考虑之后,叫来一位最信任的家族管事,详细交代一番后,令其前往下曲阳与黄巾军联系售粮之事。
对于甄家的到来,张宝大喜,简直是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甄家提出的任何要求全盘应允,只要能交易来足够多的粮食便可。
甄家提出每石粟米500钱的价格,张宝毫不犹豫的接受,并让周仓全权负责对甄家的交易之事,只要甄家的粮食运来,立即给予结算,绝不拖欠。
甄家对此非常满意。
双方开始合作。
从毋极县到下曲阳仅有几十里的路程,浩浩荡荡的运粮队伍,当晚便能把粮食运进下曲阳城,并能在天亮前带着货款返回,双方合作非常顺利。
随着粮食不断的运进下曲阳,城内民众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士兵开始安心训练。
看着成山的粮堆,张宝心中大喜,坚定了他坚守下曲阳的决心,一定要让幽州军在下曲阳城下碰个头破血流;对方以骑兵为主,后勤辎重消耗更大,只要他坚守城池,敌人的战马是飞不到城墙上来的,等他们消耗不起的时候,便是他胜利之时。
看着换回来的大量金钱,甄逸内心非常高兴,暗道,既然你高顺不仁,就别怪我甄家不义。
苏双果然是精明的商人,在做粮食之初,便在毋极县布置了密探,密切监视甄家的一举一动;甄家是冀州最大的粮商,不容他不重视。
经过密探几天的秘密跟踪,终于完全掌握了甄家与黄巾军的交易规律。
苏双接到密报,不敢隐瞒,立即前往军营向高顺汇报。同行是冤家,这可是打击对手的最好机会,苏双怎能错过?
四月十五日下午,高顺接到苏双的汇报,内心非常惊讶,原本还想交好甄家,没想到甄家竟然做出如此恶劣之事,正好借此打压甄家,将其掌控在手中。
高顺立即召集李强、赵浮等人前来议事。
等高顺把事情讲述一遍,众人皆非常气愤。
高顺立即做出布置:“孟文带领10屯骑兵,今晚务必将甄家运粮队全部抓获,做到人赃俱获。”
“是,主公!”
“赵军候带领本部曲,在今晚子时包围毋极县,只能进,不能出,等我前去处理。”
“是,主公!”
“程司马带领所有步兵明天早上四更做饭,五更启程,明天下午务必到达毋极县。”
“是,主公!”能带领12曲步兵,近5000官兵,这是主公对他的信任和重视,程奂内心非常兴奋。
当晚,高顺又详细交代李强和赵浮。
李强务必把甄家的运粮队全部抓获,绝不能让粮食进入下曲阳,胆敢反抗者杀无赦,然后押送回毋极县。
要求赵浮务必看好毋极县,绝对不能让甄家的人逃出城外。
他将在明天早上五更启程,明天上午辰时到达毋极县。
晚上亥时一刻,部队启程,明亮的月亮高悬空中,月光照耀大地,非常方便在夜晚行军。从卢奴城到毋极城不到40公里的路程,且道路平整、宽阔,骑兵行动非常迅速。
李强在向导的带领下,非常容易的对运粮队进行了堵截,没有逃掉一个人,在杀掉几个想反抗者后,这些人全部老实的蹲在了地上。
他们都是普通家丁,可不是军队的对手,谁都不愿意送死。
凌晨子时,赵浮带领军队到达毋极县。
5屯骑兵的动静很大,惊醒了县城内所有的人;县长、县丞、县尉等人以为是黄巾军到来了,忙穿衣起床,快速冲上城墙。
县衙组织的义兵也都战战兢兢的站在城墙上,惊恐的看着城外的军队。
每个城门外都站一队骑兵,还有部分骑兵在城墙外围警戒,把县城严密的包围起来了;幸好骑兵人数不多,只是包围起来,而没有进攻;不过从装备上看,这些人不是黄巾军,而是官府的正规军。
县长等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一些。县长站在城墙上,大着胆子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包围我们的县城?”
赵浮向前回答道:“我乃幽州军骑兵军候,奉命前来驻扎,打扰之处请多包涵。”
“所为何事?”
赵浮怒道:“此乃军令,尔等无权过问。”
县长被赵浮的呵斥吓了一跳,可不能得罪这些鲁莽的军士,否则吃了亏也无处伸冤,忙解释道:“本官便是本县县长,不知道有何可为军候效劳?”
“太守有令,该县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等待太守前来处理,希望你们好好配合,否则杀无赦!”
冰冷冷的话语,让城上的人心中一寒。县长忙讨好道:“军候,官兵是否需要进城休息或者需要送些饮食或者茶水?”
“不必了,你最好管好城内百姓,不要贸然外出便可!”
“是,军候!”
县长等人返回衙门之后,立即与县丞等人商量对策。
县尉说道:“县长毋须担忧,这些军人对我等并无恶意,我等只要好好配合便可。”
县丞解释道:“县长,这些人马应该是信任巨鹿郡太守的手下,幽州军战力超强,前段时间刚刚歼灭5万黄巾贼,现在奉命前来冀州剿匪,我估计本县有人通匪,被其抓住把柄了。”
县长大惊,若治下有人通匪,他也难逃干系,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县丞笑道:“县长不用担心,巨鹿太守只是奉命剿匪,我们只需好好配合便可,其余事情他无权干涉,毕竟他不是中山国的国相。”
县长不敢大意,即便对方不干涉地方事务,仅通匪一条,便任由其宰割,忙命令县丞预备明天犒军事宜,一定要讨好对方,对毋极县网开一面;并命令县尉带领衙役上街维持秩序,稳定民心,劝阻任何想出城者。
此时甄家,却是另一番光景,这些幽州骑兵肯定是来对付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