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午时,金灿的阳光当空,万丈高空洒下,照射得有些晃眼。
身子如同软泥的高远被士卒左右架起,拖向了邢台。
特意前来观望的百姓早已围满了整座刑场,若非有数百士卒维持秩序,如此推攘,估计能发生不小的踩踏事件。
当见到高远现身邢台、奄奄一息的模样时,百姓们非但不觉可怜,心中反而无比的畅快,群情激愤的挥舞着拳头,嘴里大声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未几,在狼骑营的开道下,吕布骑御着赤菟而来,头戴紫金冠,身穿狮蛮甲胄,在阳光的映射下格外耀眼,再配合他那高挺的身躯,威武得如是天神下凡。
“他就是温侯!”
拥挤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百姓们听得这话,霎时间全都跪了下来,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低下头颅的面庞上,敬畏交加。
人群靠后的位置,一名穿着破旧衣衫的小男孩直直站在那里,有些不明所以的问着身旁祖父:“阿翁,咱们为什么要拜他啊?”
满脸褶子的老人见孙儿居然还敢站着,唯恐被温侯和士卒发现,视为不敬,赶忙将其拽得跪下,随后才解释起来:“因为他啊,是当朝仅次于陛下的大司马,同时也是威震天下的骠骑将军。”
“那他岂不是特别厉害?”小男孩的脸上满是雀跃。
老人点了点头,这个自是当然。
“以后,我也要成为大司马这样的英雄!”
小男孩目光坚定的望向马背上的雄武男人,心中暗自鼓劲。
或许吕布自己也不会想到,此番的无意之举,会造就出一颗未来冉冉升起的新星。
吕布下了马背,登上高台,见到四周跪满在地的温县百姓,大声说着:“诸位乡亲,都快些起来!”
听得此话,百姓们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接连站起身来,仰望吕布。
上万道的目光投来,站在楼台上的吕布心境平稳,他早已习惯了这样万众瞩目的场面,清了清嗓音,他再一次提高了音量:“诸位乡亲,是我督下无力,才致使本地县令高远打着我的旗号,搜刮钱粮,祸害乡里。吕某在此,向你们赔礼!”
说完,吕布退后一步,弯腰躬身,行了个九十度的致歉大礼。
下方百姓懵了,不少人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睁大着眼睛,很是手足无措。
从来都是百姓给当官的行礼让道,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给他们行礼的官员,而且这人,还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
“大司马,万万莫要折煞我等,小民们担待不起啊!”位列前方的司马家主大声呼喊,下颌处的胡须颤巍不停,随后推开仆人搀扶,跪伏于地,将额头叩在手背。
司马家在温县威望极高,司马承要来刑场观望,百姓们自然会主动给他让出道来。
见到司马承跪下,百姓们也觉得让吕布给他们行礼实在不妥,也都纷纷效仿起来,跪地磕头还礼。
不得不说,司马承的眼力劲儿,还有应变处事的能力,已然是登峰造极。
高台的吕布只好直起身来,随即也让百姓们起身,无须磕头还礼。
时间流逝,午时很快到来。
吕布也不多做废话,两根手指合拢,朝着邢台处的高远用力一指,口中喝道:“斩!”
在牢狱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高远早已没了反抗的气力,甚至连求饶的话都讲不出来,听得这个斩字,在来的途中还在求饶的他,此刻反而觉得有了一丝丝的解脱。
行刑的刀斧手举起鬼头大刀,喷了一口酒水在刀的身上,随后高高扬起,对着高远的脖子猛地斩落而下。
噗~~~
一声轻闷的声响过后,邢台上鲜血喷涌,溅了刀斧手满脸。
落地的头颅在地上滚上两转,便永远停止了转动。
“噢~噢噢!”
底下的百姓们彻底沸腾了,手舞足蹈的欢呼起来,又吼又跳,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
由此可见,高远在本地的名声,的确是烂得不能再烂。
借此机会,吕布指天起誓,同百姓们大声说着:“吾,吕布!在此向各位乡亲承诺,十年之内,绝不会在温县征收租税,若有半句谎言,必不得好死!”
声音之洪亮,掷地有声。
听得这话,本就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百姓们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更为以前误会和唾骂了吕布,而感到深深自责。
自责过后,人群中有人带头高声喊了起来:“温侯万岁!”
此话一出,如同巨石扔进了湖海,掀起巨大浪潮。
一呼百应。
“温侯万岁!温侯万岁!”
百姓们狂热的呼喊起来,有这样肯为民做主的好官,就值得他们发自内心的称赞。
看着被百姓们欢呼拥戴的吕布,戏策脸上露有笑意,同身边的郭嘉说着:“奉孝,你看,这不就是民心所向吗?”
郭嘉撇了撇嘴,即便嘴上不愿承认,但在心里却是默认了此般说法。如今的吕布,早已非当年的莽夫将军,他正在通过不断的磨砺进取,朝着一名合格的君主过渡。
半晌之后,郭嘉怀揣双手,看着那边意气风发的男人,说出一句莫名的话来:“终有一天,他会活成他曾经最为讨厌的样子。”
戏策脸上的笑意凝固,继而默然。
自古君主,最是无情。
处决完高远,温县的县令位置自然空了出来。
关于县令一职,吕布昨夜就和戏策有了合计,决定任命司马承的大儿子司马兼担任本地县令。
一来是想给司马家颗甜枣尝尝,二来则是司马家在本地享有极高威望,也确实是管理温县的最佳人选。
吕布倒不担心司马家会突然反水,毕竟司马承这老狐狸比谁都老谋深算。只要自己实力俱在,司马家就翻不起多大浪花。
两日后,吕布率军重新启程出发。
得知吕布的大军要走,温县的百姓们自是一百个不愿。
这一天,他们放弃了田野间的耕种,自发跟随在大军后方,相送十里。在吕布多次挥手示意之下,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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