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康怒火冲天从秦家冲出来,打马便回了县衙。
一进了驿馆,他的随从柳全赶忙迎上来:“老爷,您回来了。”
柳全是家生子,几代人都跟在柳家家主身边,被特赐了柳姓。他更是从小便跟随柳子康一起长大,随伺在柳子康身旁。
“嗯!”
柳子康一脸郁闷地勉强应了一句,步履如飞进了屋,拿起茶盏自顾自倒了一杯灌下。
“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柳全赶忙上前帮忙:“暂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不过,叶大将军回京途中遇伏,目前情况不明。”
“叶寒?呵呵,怕又是那人动的手吧!”
柳子康一脸狠厉,放下茶盏在屋子里晃悠了几圈,来来回回不住走动着。
好一阵子才下了狠心:“想不到,那些人的动作这般快!真当当今那位如今已然老迈,老眼昏花不理事了!等着瞧吧!看谁能笑到最后。柳全,你速速传我的命令,令府尹及其下属官员,速速前来拜见本官。禀报各自赋税和征粮事宜。”
“是,老爷。”
柳全点头遵命,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回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老爷,咱们眼下不是应该尽快回京嘛?怎么还……”
柳子康眼珠子一瞪!
“你懂什么?本官做事自有分寸。快去传令!”
“是,老爷!”
柳全赶忙下去了。
柳子康却慢慢在椅子上坐下,猛一拳锤击到桌面上。
“还妄想从本官手里跑脱?可惜呀可惜!要是没找到你便罢,既然找到你了,身为的我柳子康的女儿,还想脱身事外逍遥自在,你想得倒美!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的性子!”
斜阳透过窗台,照映在他的脸上。
把他的脸映衬得分外阴森、冰寒,目光中上散发着无比阴霾的气息,令人感觉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阿嚏!阿嚏!”
苏盼儿无端端打了两个喷嚏,感觉背后突然嗖嗖发凉。
她忍不住拢紧身上的衣裙。
明明大太阳天,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打起喷嚏来,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嚼她的舌根子?
跟前苏海正和她一起采摘着花生藤蔓上的花生粒。
“盼丫头,莫不是穿得单薄了些?快去加一件衣裳,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就是,还是公爹说得对,盼儿,你回屋里去加一件衣服去。”
苏华氏正在替苏盼儿缝制冬衣:“手上这件冬衣够大,以后你肚子的月份大了都能穿得下。也不用再额外添置。”
“也好,我去换下衣衫。”
苏盼儿原本想拒绝,想了想,还是进了屋加了个薄坎肩。
“祖父,您可有熟识的农户?今年新米产量高的?”
“自然有。你问这事儿做什么?”
苏海直觉问着。
“我想再买些新米。”
苏盼儿想了想说道:“我听说眼下正值新稻谷收获,粮食价格不高。所以我想囤些粮食。”
想当初她从九叔手里买了几牛车粮食,吃到现在早就所剩无几。
眼下正值好时候,她自然想多买一些放着,也好过临时再去买。
没想苏海立刻拍着巴掌同意了!
“你这主意好!眼下秋收,粮价也是最低的时候。我们买来放着就是。不过,这屋子好像也装不下多少粮食。”
苏海仔细想了想,又考虑着这宅子的结构,便商量着堆放在哪里,在哪里安置粮仓。
“祖父,您要是能联系上,就尽管联系。旁得地方不说,就是这宅子第三层,全部用来堆放粮食的话,那也得堆放上百石粮食呢。”
“行!这事儿交给我就好!”
苏海拍着胸口打着包票。
随后几天,他便每天频繁出入附近村落,向村民购买粮食。
村民原本就得了秦家庇佑,又没少受苏盼儿的恩惠,知道是秦家要买粮,要价都比旁人收购低一些。
苏海也没有客气,只要愿意卖粮食的,便纷纷收拢来。
粮食不论粗粮、细粮,好像流水一样流进秦家大宅,装进了仓库里。
表面是装进三楼屋子,可暗地里,苏盼儿却让泼皮猪当起了搬运工,等这些村民把粮食搬进去了,再让泼皮猪收进空间,放进地下暗室内藏起来。
“盼儿,这么多粮食,放久了味道可不好吃,你买那么多来干嘛?”
泼皮猪一脸不解。
“你懂什么?”
苏盼儿才不会告诉这头泼皮猪。
眼下虽然看着不缺粮食,可今年好多县份遭了瘟疫,粮食产量并不高。她最近经常夜观天象,根据师门所传方法推算,之后两年怕是会有大旱大涝。
如果真是那样,这些可都是救命粮食。
她哪儿敢大意?
再想想,似乎从附近收购粮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该换一个办法才成。
说做就做!
她让人带话给吕木义,吕木义动作也快,当天下午便来了。
“盼儿,你有事找我?”
“不错!这次找你,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商量!”
苏盼儿一脸郑重其事:“我得到一个消息,明年后年不但有大旱,还有大涝。所以,我想囤积些粮食备用。另外酿酒也需要大量的粮食储备,所以想找你商议商议。”
吕木义是商人,自然是在商言商。
一听说此事直觉一愣,随后便低头思索片刻:“此事真假有几成?”
“估摸着,六七成吧!”
苏盼儿没有敢说多,其实她是按照师门流传下来的易经计算的。虽然不敢说十成十,六七成还是跑不掉的。
六七成,这机率其实非常高了!
吕木义点了头:“好,既然如此,你说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想再买一个院子,专门用来囤放粮食。房子事情还好办,收购粮食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宜出面,这才想找你帮忙。”
“这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我之间还用说这话!”
吕木义赶忙说道:“再说了,这也关系到我们酿酒的生意,我们还是来商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二人商量了许久,吕木义便急匆匆回去了,当晚,他便去了外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