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一乐:“只要是你这个人就怎么都好!”
这可是她的真心话,能有他陪伴在身边,再不用过那提心吊胆害怕下一刻便传来他死讯的日子太好、太舒坦,区区一点胡髭而已,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这话也逗乐了秦逸。
“小妍妍好像不喜欢,我还是刮了吧。”
说着,还真的去了小隔间刮了胡髭,再出来时,他已经露出了光洁的下巴。没有了胡髭的遮挡,立马显露出他脸上瘦骨嶙嶙,着实比以前消瘦了不少。惹得苏盼儿心疼不已,就连小妍妍也猛盯着他瞧。
苏盼儿已经收拾好,看着外面太阳似乎出来了,突然生出一股闲情来。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外面我亲手种了不少瓜果蔬菜都丰收了,可惜眼下太晚,你要是再早些过来,可还有不少的东西。看着可精神了!”
她这话一说,秦逸当即也来了兴致,抱着小妍妍起身。
“行!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说走就走,二人也不带下人,一家三口连玦出了门。
秋末近晌午太阳虽然挂在天上,山区里却并不觉得热,金黄的霞光穿过重重迷雾,照在人的脸上,暖洋洋地分外舒服。
二人出得议事厅一路往后山前行,沿途经过之处,众人纷纷放下正忙碌的活计,向二人见礼。
启程在即,众人都忙着收拾行礼细软。
沿着山道转过山腰上方,便是一片起伏的耕地,有的地里已经收获,有的地里依然种植着不少庄稼。
秦逸抱着小妍妍牵着苏盼儿,漫步在山道上。
苏盼儿兴致勃勃的,频频抬起手指点周围依着山势修建的梯田。
“你看!这块地里种植的是苔心、小白头、生菜、波棱、莴苣这些,这边还有姜、葱、薤、韭、大蒜、小蒜等调味料,另外还有我托泼皮猪送给你的茄、梢瓜、黄瓜、冬瓜、白萝卜等在另外一面山头,那些是山上的人原本就种下的。这大山里物产非常丰富,比如葫芦、瓠、芋、山药、茭白、蕨、芹、菌等,直接进山里找寻都能找到不少……”
苏盼儿说了一堆都不带换气儿的,末了,没听见秦逸说话,忙回头来看。
只见秦逸正用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看,眼底里饱含的深意,都夫妻这么久了,苏盼儿自然看得明白。
她当即唰一下,一张俏脸都染上了一层粉彩,娇嗔着瞪他一眼!
“你在看啥呢你?究竟还要不要看风景了?”
“我嘛,一直都在看风景!这里的风景果然独美!”
秦逸回答得理所当然,目光大刺刺地在她重点部位扫视,如狼的目光仿若恨不能一口将她生吞下肚。
还忍不住品头论足:“昨天没注意看,今儿仔细看来,变化倒是不小。”
苏盼儿又气又恼,忍不住“呸”了一声。
伸手在他的臂膀上拧了一下:“身上还有大小那么多道口子,你就不觉得疼?青天白日的,整天就想这些有得没有得?万一要是让旁人听去了,指不定还以为我多轻浮呢!”
“谁敢!”
这话立刻让秦逸瞪圆了眼:“哪个敢在说我秦逸的女人轻浮?看我不宰了他!再割了他那玩意儿喂狗!”
“行了啊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苏盼儿脸红得好似虾子,气鼓鼓一瞪眼,转身就走。
秦逸赶忙去拦着不让她走,又拉着她那香软的小手小心翼翼的陪不是:“好了,盼儿是为夫不好,为夫再不瞎闹了,这样总行了吧?”
他怀里的小妍妍好似也在一旁帮忙一般,张着小嘴儿不住的唤着她,还故意咯咯笑着不住往她身上蹭。
见宝贝女儿这般,苏盼儿虎着的脸自然绷不住,噗哧一下就笑了起来。
顺势点了小妍妍的鼻头,把她抱了起,继续慢慢往前走。
二人沿着山道,慢慢爬上了山顶。
眼下是秋末,漫山遍野一片萧索色,除去枯黄的野草、深红的枫叶、和依然翠绿的常青树,秋风拂过,带起松涛阵阵,连绵起伏的山峦不住向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二人瞭望远方,久久不语。
“眼下,周镇超被捉,秦子通的后援会不会再来攻占河中?”
苏盼儿突然开了口。
见秦逸不语,她赶忙又说道:“你不说,我心里没底反而更担心。”
她忍不住轻咬着嘴唇望着他。
秦逸看了她一眼,依着旁边的山石坐下,又顺势掏出手帕铺在自己身旁,让苏盼儿坐下,自己则随意从地上拔了野草,随意在手上编织着。
“大周眼下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江中以南,已经被几个藩王瓜分,拥兵自立。不过都各自打来打去的,辖地每天都有新变化。”
“倒是江中一带,原本是被秦鸿把持,此次为了对付周镇超的人马,我便联合他前后包抄周镇超的军队,这才将周镇超生擒,还俘虏了几名副将,周军除去战死的兵马,还有一万余人被俘。剩下的人马,在几个残将的带领下狼狈的跑回了盛京。”
“不过,秦子通原本为藩王时,手中明面上有十万大军,不过暗地里却至少还有三十万大军。可我先后和君若辰、周镇超缠斗了几个月,除去中途秦子通派了两名小将带了两万人支援外,秦子通便再无动静。”
秦逸拧着眉,看了苏盼儿一眼。
“原本,我是想着和秦鸿拱手对敌,可秦鸿居然只派了他身边的谋士江先生来。秦鸿本人并没有露面。我得到消息,秦子通另外派了十万大军,点郭淮为将前往洛阳,原本是想着一举拿下洛阳城。”
“不料秦鸿早有准备,打残了秦子通派去的郭淮大军,郭淮大军四散奔逃,随后,秦鸿便一路追着郭淮一路进逼,都追击到了西京附近。已经直逼秦子通的家门口。”
“秦鸿这是何意?当真要和他爹对着干?”
苏盼儿心头不由忐忑。
她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天下的局势居然变得这般复杂而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