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连忙说道:“夫人请说。”
“要是我们提前说我们要过来,你是不是要把这房子给拆了?”
乔朵儿勾唇问道。
架子由上等的黄梨木做成,上面雕着精美的花纹,可上面空落落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让人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拾这么多东西很不厚道。
“我侄子是木匠,他给我弄了个架子,我寻思着养些花草挺不错。”
乔朵儿点点头:“原来你是风大哥的长辈啊,真是失敬。”
之前她建议风立扬弄个标志,可以减少山寨货,没想到这会儿却帮了她的忙。
因为看到这个标志,她就知道岳管事说谎了。
岳明的脸红得透彻,他之前听说庄子的主人就是两个泥腿子,他这才放肆了一点。
他这两年一直中饱私囊,谭家都没有任何表示,他更加认定了谭家是些草包。
可现在看这女人厉害很。
谭正宏乐呵着说道:“你要是喜欢这木架,回头让风大哥给你弄两个,咱们今天来还是说说正事吧。”
岳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因为谭夫人拿出了账本!
和这个比起来,一个黄梨木做的收藏架不过是小菜一碟。
乔朵儿翻开账本:“你送过去的账本我看了,你有要解释的吗?”
“不知夫人哪里看不懂,小人可以给你说说。”
岳明干笑了两声。
希望她是真看不懂账本,这样就好糊弄了。
“那我就直说了,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和佃农聊了下,发现他们说的数字和账本上差距很大,能该告诉我为什么吗?”乔朵儿的手拍了拍账本。
还好她在来的路上碰到了赵四根,不然没准就让岳明遮了过去。
因为这人真是说谎都不脸红的那一款。
岳明扫了一眼站在屋里的佃农:“可能是他们记错了,我做账本的时候都跟他们核对过。”
“你还胡说,我手上的契书写得非常清楚,我就租了八亩地,到你账本上却成了十二亩,你这差得也太多了!”
“我家是九亩地,你写的是十一!”
佃农说出了大实话,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戏弄他们!
谭正宏挑挑眉:“岳管事,你最好解释清楚。”
反正岳明的卖身契还在他手上,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岳明。
“夫人,我知道是想涨租子,可是你也顾着点佃农,他们要是不租了,庄子地就要荒废了。”岳明苦口婆心地说道。
乔朵儿挑挑眉:“涨租子?”
这反咬一口的技术很高明,而且抓住了佃农的弱点。
“这一看就是假账,说白了你就是嫌弃银子少。”岳明大义凛然地说道。
乔朵儿勾勾唇:“那且不说账本,就说你收了五成租子,我却只拿了三成,这是为什么?”
那银子少了是真的吧。
“我…这个从我这里送出去的时候肯定没问题,没准是中途给人贪墨了。”
岳明果断把自己摘干净。
他早年卖身为奴,要是坐实了吃里扒外的罪名肯定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