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顷少不是快要结婚了?既然如此,到时候别忘记给我发请贴啊,能喝到顷少的喜酒,真是不胜荣幸。”
程建义不痛不痒地拍着马屁,显然对覃炙顷很是顾忌。
可落在萧函慕腰间的大手,却分时没有离开过。
覃炙顷死死地盯着那只大掌,目光里面仿佛有一把大砍刀,森森地朝那里剁去。
他最恨的就是,乱七八糟的人碰他的女人。
连同性都不准碰,何况是男人?!
程建义犯了他的忌讳,还死赖在他女人身上不松开。
覃炙顷是行动派,猿臂猛然伸过去,一把捏住萧函慕细弱的腕子。
心一狠,蛮横地把人重重拽回来!
萧函慕闷哼一声,疼得咬住唇,下一刻摔翻在覃炙顷紧实的怀中。
他仿佛是得胜凯旋归来的王族般,冷睨对面哑呆住的程建义宣布所有权。
“记住,别碰她。”
说罢,他转身轻拥着怀中的女人,扬长而去。
索超和索金紧紧跟上,清冷的街头没了美人在怀的温度,只剩下被侮辱的愤火。
程建义狠狠盯着萧函慕与覃炙顷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冷笑。
“你不让我碰,我偏要尝尝她的味道!”
“萧函慕,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车子上,覃炙顷的声音极淡,带着悠远的提醒的味道。
“你已经有了少夫人了,我做什么要把你说的话放在心上?而且我不认为,咱们还有再见面的必要,你的合作对象已经由我变成了萨布丽娜。”
萧函慕没理会他变化的原因,无力地回复他。
忙了一天,饭也没吃,实在没力气跟他耗。
“你在吃冉雅的醋?还是自己被压在萨布丽娜脚下,心有不甘,想找男人发泄,才肯满意?”
覃炙顷回身,拧眉盯着她,眼中全是愤色。
“覃炙顷,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萧函慕往旁边靠靠,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支在车窗前,眯上了眼睛,不多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
很累,身体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这一天都像是在拖着个累赘一样,萧函慕真想现在就睡下去。
“不能!”
身子被猛地扳正,覃炙顷冷辣地拽过她来,让那双眼睛面对自己。
男人的眼中带着逼人的冷漠和专横。
“给我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那些野男人,萧函慕,你到底在勾引多少男人才肯罢休?”
“不就一个东华建设?能开发朔道的,不止一个东华建设,你却偏偏找上他?他给了你多少利润,还是全部?!”
这边还没有把林泽处理掉,又冒出来一个程建义。
覃炙顷寒渗的眸中全是蔑视的残忍,气到发狂恨不得将手中的女人捏碎。
听到他的指控,萧函慕非但没如意料中的紧张,反而无趣地摇摇头,淡淡地反讽。
“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就像当初你肯跟我合作时一样,不正是想要这副身子,才会签成的那笔合约么?也许程建义跟你当初的想法一样。”
最令人痛恨的,无非是对手,用彼之矛攻彼之盾。
覃炙顷如今算是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萧萧,你以为,现在你回到帕瓦罗蒂就能高枕无忧了?只要我再勾勾手指头,你在那里照样呆不长。”
男人说着,狠戾地瞪她一眼,眼中带着绝决的威胁之意。
他本来以为她会害怕,可是却看到在她的眼睛里面涌出一片狐疑,那汹涌的波涛一下子就淹没过来,覃炙顷心头一跳,直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时就见
萧函慕蓦地坐直身子,朝这边看过来,眼中带着无比的认真和追究之色。
“你刚刚说什么?”
覃炙顷没有被人反问的经历,更没有被别人反问后还乖乖回答的自觉。
他重哼一声,躲闪似地别开目光,脸上仿佛有些不耐烦之色。
“你刚才说,你能让我从帕瓦罗蒂再次被撤职?”
如果她没有忙糊涂,没有听错的话,那么刚才,他是说的这话。
覃炙顷理亏,知道自己把话给说漏了,他刚才只不过是想警告下她,可没想到,他竟然多说了一个“再”字。
看他冷漠地不肯理她,浑身煞气横现,萧函慕不甘心地再问了一句,男人已经闭目养神,仿佛没听见一样。
萧函慕甩甩脑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还是听错了话,否则他怎么都不理自己?
事情似乎就此不了了之,萧函慕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在黎园的饭厅中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眼前铺着餐巾的,香喷喷的菜,饭汤都被摆了上来,伸伸脑袋,想看看覃炙顷那男人跑哪去了。
不大一会儿,覃炙顷不负期望地出现,只见他身上扎着花布围裙,双手端着一个刚刚烤好的肥鸭,满意地往桌上摆。
萧函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男人一派居家风格,对那粉蓝色碎花布的围裙穿在他欣拔的身躯上,莫名地有股异样地和谐感,竟使萧函慕心头升起某种温馨的感觉。
覃炙顷轻睇了眼呆愣着的萧函慕,冷酷的目光落在他开领的职业套装,以及露出来的纤瘦弱质的锁骨上面。
男人突然沉下脸来,阴霾的命令。
“今晚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以后你就来这吃饭,一顿都不能少。”
看到萧函慕准备反驳的目光,覃炙顷压迫性地威逼。
“你可以再本事地把媒体都扯进来,让他们也看看我覃炙顷,每晚都请你在黎园吃饭,到底犯了哪门子罪。”
萧函慕鄙夷地一扯嘴角,冰冷反问。
“你的意思是我每晚都要住在这里了?那么你的少夫人怎么办?难道要两女共侍?”
“胡扯!”
覃炙顷暴怒,阴鸷着眸带着责怪盯着萧函慕,他转头欲再说什么,但看到萧函慕已经不屑再听他说下去了,而是拾起旁边的汤匙开始用餐。
男人一时间气闷心头,这个女人简直越来越不拿他当回事了。
现在的他,连她桌上的那碗汤都不如,她宁愿碰那碗汤,都不屑多看他半眼。
他小心翼翼把她轻拿轻放,怕弄坏了一样,安放进饭厅,帮她安排好一切饭菜,甚至亲自为她擦手。
现在,连半个感谢的话都不给他。
却反过来提别的女人那些破事,覃炙顷越想越恼怒,他怎么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眼中,连空气都不如?
“来人。”
突然空气中爆出一声冰寒的低吼,覃炙顷脸色阴寒,仿佛山雨欲来的爆烈。
偌大的饭厅只有萧函慕与覃炙顷两个人,这一汤匙的米粥才刚刚送到嘴边,就被男人一声爆孔给惊得泼出去一半。
她一时惊诧地抬起眼帘,有些无辜,心中却是多思忖着,他又发什么疯?
“把餐具都收了。”
黎园需的仆人和保镖仿佛都很了解覃炙顷的喜好,本来进饭厅的应该是女仆的,可是却齐刷刷地进来两打保镖。
萧函慕趁机把汤匙咬在嘴里,除了掩饰心头的涌现出的慌张,更是想保住那把汤匙。
随着保镖们的齐声应是,连萧函慕嘴里的汤匙都被夺了去。
眨眼间,桌上光摆着饭菜,连一样餐具都没有。
而那些保镖完成任务之后,就都跑了出去
,房间里面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萧函慕看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是看她先吃饭,心情不爽吧?
她伸手把膝上铺就的餐巾丢到一边,起身就往外走。
她又不是乞丐,还非得在他的黎园讨饭吃?
不过才喝了一口汤,就这样不被他容忍。
萧函慕简直气透了,觉得这男人心眼,简直比针尖还小。
饿着肚子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何况是美食在前,还不让吃?
萧函慕抬脚离去的速度,简直堪比火箭,恨不得现在就消失。
覃炙顷仿佛没看见一样,削薄性感的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他好整以瑕地坐了下来,开始徒手去褪那只烤得油汪汪的烤鸭——
萧函慕干巴巴地站在门口,清眸傻呆呆地地看着,高大壮的保镖们堵在门口,挡住了自己惟一的出路。
她自己根本出不去。
萧函慕回头,怨恨地瞪着那个正享受美食的男人,怎么都不肯挪动步子。
难道让她看着覃炙顷吃东西,而自己只在那里流口水?
不多一会儿,一整只烤鸭被覃炙顷剥得只剩下骨架,他将嫩肉撕下来,沾着香甜的果酱,缓缓地放到唇边……
萧函慕几乎是本能地吞咽了下口水,安静的房间里面,她尴尬地听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音。
她俏脸羞到烧红,勉强控制自己别开目光,忍耐着。
那个可恶的男人,没有让她请过去吃的打算。
萧函慕心里也不愿意厚着脸皮去讨饭吃,她又不是乞丐。
那些保镖守着门口,明显不让她出门,萧函慕孤站在原地,无声地对峙着。
等了很久,这男人都没有让她上桌吃饭的打算。
萧函慕心里很委屈,抱着胃偷偷地中蹲下身子,以求自己的胃不要再闹腾。
空气里面无时无刻不在飘荡着好闻的食物香味,萧函慕咂咂嘴巴,幽怨地瞥了眼正大吃特吃的覃炙顷。
她按着饿得不成形样的肚子,不让它再丢人现眼地乱叫出声,心里在咒骂覃炙顷便秘。
直到一顿饭都吃完,覃炙顷命令把饭都撤掉,萧函慕眼睁睁地看着一大桌子的满汉全席都没动,就这样被扔进厨房。
还有那只被那男人亲手剥掉一整盘子的鸭肉,不过才吃了几小块肉,就都被一块撤下去了。
萧函慕伸长了脖子,眼睁睁看着饭菜都被一一撤下,欲哭无泪,脑子不断回荡着的还是全是满桌的美味菜的画面。
从来没有挨过饿的她,平生第一次挨饿就受不住,满心满脑子想的全是饭菜。
她的理智怀疑自己几乎是猪八戒转世了,满心眼想的都是吃。
可胃里面翻绞着的却是空无一物,理智也渐渐变成了一团浆糊。
甚至还想起以前住在这里时,覃炙顷亲手做的那些饭菜,可那时她不争气,一次都没吃完。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全部吃完……
萧函慕觉得自己为顿饭都快颠狂了。
饭后甜点上来后,覃炙顷就拿小勺勾了几下,当着萧函慕的面吃了几口。
仿佛特意要馋她一样,接下来满满当当地又都被仆人搬进了厨房。
萧函慕的眼睛瞪着厨房的方向,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渴盼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化身蝙蝠侠,冲进厨房,吃个痛快。
理智被本身的渴求压倒了,她气息奄奄的望着覃炙顷,嘴巴上下舔弄着,一副快饿扁了的样子。
男人对她可怜小狗似的委屈表情,视若无睹,目光经过她身上后,又淡然滑开。
既没有让人送她离开,又没让允许她去厨房吃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