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等着,我去帮您拿酒,不知道您朋友喝的是哪种,我这边现在主要就剩了桃花酿,樱花酒,我都给您拿一坛吧。”
李丽丹笑了笑,进屋去拿自己酿的。
暗想要是这个季节再长一点就好了,这样自己也能多留几坛酒给自己。
见李丽丹真的拿了两坛出来,杨夫子只是淡定的瞥了一眼。
沉默了片刻,杨夫子像是打定主意一般,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李丽丹:“我还有一件事,要让骆娘子帮忙。”
李丽丹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杨夫子合着不是来家访告黑状的,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杨夫子:“夫子请讲。”
犹豫了片刻,杨夫子叹了口气:“我这个老朋友想见见你。”
“见我?您说的没错?”
李丽丹惊讶的跟骆帧对视了一眼。
士农工商,自己可是个身份低微的商人啊!
杨夫子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他的朋友大概也是这一流的,不然就是官场上的。
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
该不会是骆帧的那个身份已经是被人知道了吧,但是也不至于呀,他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的。
越想越觉得奇怪,李丽丹的秀眉已经高高的耸了起来。
杨夫子叹了口气:“还真的是你,指名道姓的要小黎一家去见他。”
这更奇怪了,自己的老朋友聚会,怎么会知道小黎,还指名道姓的要自己一家。
李丽丹看了一眼骆帧,见骆帧冲着自己微微点头,算了也不好拂了杨夫子的面子。
“好的,我们到时候会去的,只是这个时间和地点?”
见李丽丹答应了,杨夫子也松了一口气,这种传话的事最难做!
传到了叫到了人就是这是应该的,没有传到人或者人家不理你,就是人家不愿意给你这面子。
“明天的这个时辰来学堂。”
放下一句话,杨夫子像是已经丢了很大的脸一样,一刻也不想多呆:“没事我先走了,明天在学堂等你们来。”
看杨夫子几乎是逃离的样子离开的,李丽丹摇了摇头:“真是个怪夫子。”
“该不是杨夫子不愿与我们打交道所以才这样说完就走吧?”
小黎笑眯眯的搂着李丽丹的腿:“才不是呢!杨夫子是个很好的人,他就是害羞了而已,就像娘亲一样!”
就像娘亲一样?李丽丹想起之前骆帧说自己害羞的事,脸上又是一红。
嘻嘻一笑,小黎蹭了蹭李丽丹的裙子:“你看娘亲还不是害羞了吗!”
“......”
头顶传来骆帧的闷笑声,李丽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变回原来的脸色的脸又红了。
被小黎这么一闹,李丽丹就跟着放下心来,管他牛鬼蛇神,她还怕他们?
话是这么说的,李丽丹第二天还是把骆帧给自己买的化妆品都拿了出来。
看着李丽丹对着镜子涂口脂的样子,骆帧有点发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进宫做妃子去了。”
李丽丹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我不本来就是你的妃子吗?”
这下轮到骆帧不说话了,李丽丹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骆帧那深沉的眼眸。
嗯,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有些胆寒。
“......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再来我就生气了,走了走了。”
背后传来骆帧的闷笑,李丽丹更加的郁闷了。
等到了学堂门口,骆帧也不再笑了,李丽丹知道刚刚骆帧是怕自己紧张在哄自己开心。
但是走到门前了便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两个人手牵着手,站在门口。
“爹爹娘亲!你们快来!”
门一打开,那些小豆丁一下子涌了出来,小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自己的爹娘,兴奋的跑到李丽丹的身边。
跟着小黎走到后院,这还是李丽丹第一次走到这后面来。
有亭台,小池塘,还有竹子,李丽丹轻笑了一声:“这杨夫子还真的是个风雅的人。”
还有一句话李丽丹没有说出口:对比之前见的为了二两银子纠结要不要收品行不端的人的丁夫子有钱多了。
像是知道李丽丹是怎么想的一样,骆帧道:“毕竟人家教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也是。”
一家三口很快就走近那个亭子,只见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面朝自己的是昨天才见过的杨夫子,而背对着自己的人莫名的有些眼熟,就像是很久以前见过一样。
这杨夫子的朋友,认识小黎的人除了丁夫子之外还有谁?
李丽丹轻笑了一声:亏得自己还有些紧张,不过就是一个老熟人嘛~
只是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应该是没有欠他学费吧。
虽然有点不相信,但也不是不可能。
李丽丹的轻笑,显然是惊扰了正在争论不休的两位夫子。
两位夫子一同回头看过来,丁夫子朝着李丽丹一笑:“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李丽丹更加奇怪起来,为什么要见自己?
还是礼貌的回了个礼:“夫子说笑了,您教了小黎一天就是一辈子的师傅,自然是想见就见的。”
李丽丹边走边道:“不知道夫子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待多久?”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丽丹,丁夫子缓缓道:“待不待的长还是要看你了。”
李丽丹不解:“夫子这是什么意思?这跟丽丹有什么关系?”
见到是丁夫子,骆帧虽然礼数周全但是内心一直毫无波澜,又见丁夫子找李丽丹有事,有些微微蹙眉了。
丁夫子感觉到骆帧危险的目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那个至交你还记得吧?他托我来找你的,这人硬是拉不下脸面,还让我这个老胳膊老腿跑一趟,诶。”
皱眉想了许久,自己怎么不记得杨夫子跟自己说了什么至交,还是跟自己有仇的至交。
突然想到莲花镇不久那几个人吗?
李丽丹有些无语:“至交?您说的是在衙门的那一位?”
颔首,丁夫子接着道:“还真的是有仇啊,怪不得人家不好意思来,你连称呼都不愿叫了,正是衙门里的那一位要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