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丽丹娇嗔的瞪了一眼连夫人。
一屋子的人看着李丽丹的红到脖子根的脸蛋都呵呵的笑出声。
上到七十岁的连老太太下到丫鬟小厮都在嘻嘻的嘲笑李丽丹的欲盖弥彰。
笑着笑着连老太太就突然板起脸来:“听说你们俩已经成亲一年了,怎么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屋子跟着安静了。
连夫人也一脸忧愁的看着李丽丹,自己就是没能生育所以才......
亏得自己嫁的是这样一个家,不然早就犯了七出被赶出去了。
更何况李丽丹要嫁的是一个王爷,要是没有子嗣,以后的路说有多难走就有多难走。
“我现在还不想......”李丽丹小声的嗫嚅道。
知道子嗣在这些古人的眼里有多重要,骆帧也是尊重自己,所以没有强行的要孩子。
这下突然被捅破了窗户纸,李丽丹也有些尴尬起来。
连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傻孩子......他同意吗?”
听到她没有一直刨根问底李丽丹也松了一口气,用力的点点头。
“那就好,不过你们最好还是要有个孩子的,为了自己,也为了他。”连夫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李丽丹又是用力的点头。
一转眼就到了十月初二这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天都还没有亮,连府的人就都已经起床忙活了,首当其冲的还是李丽丹。
眼睛才刚刚闭上没有多长时间就被连家两位夫人拉了起来。
李丽丹闭着眼睛由着她们一阵折腾。
两位夫人不停地念叨,虽然誉王很包容她,但是还是要有分寸的,千万不要太耍小性子。
李丽丹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只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被打了一层又一层的粉。
眼睛上又被画了一层又一层的眼影一样的东西,李丽丹不经常化妆也不知道这个要怎么叫。
然后描眉,抿口红,一顿操作。
又一群人给她换上喜服,带上发冠,沉甸甸的发冠压的李丽丹差点一个踉跄。
李丽丹暗道:这绝对是纯金打造的,这结婚是真的累。
这才刚刚收拾好,门口的唢呐声已经嘀嘀嗒嗒的吹起了启程的节奏。
两位夫人又像第一次见李丽丹那样,仔仔细细的盯着李丽丹看,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物件。
这才依依不舍的给她盖上红盖头,由着喜娘把李丽丹背出去。
喜娘嘟囔了一声:“这新娘子看起来这么高,居然身上却这么瘦,轻飘飘的。”
一句话居然激起了身后抽抽搭搭的吸鼻子的声音。
李丽丹心里抱怨了一句,这喜娘怎么这么多话!
“丽丹,多回来看看娘亲啊!”
虽然李丽丹已经被盖上了红盖头,除了自己脚尖的那一片方寸之地,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但是可以肯定连夫人已经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哭得声音都颤抖了。
连老妇人死死的抓着李丽丹的手:“奶奶说的你都听懂了吧!千万要记住,有什么事就回来找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丽丹,别怕啊,娘家在这呢,我们等你回门!”
李丽丹隔着红盖头用力的点头,又怕老夫人看不到,大声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哽咽的。
一旁的喜婆也不忍开口:“新娘子,我们要启程了,不然就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几次:“娘,奶奶女儿走了。”
坐在花轿里李丽丹这才感觉到恍若隔世,自己坐了两次花轿,嫁的都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只有两个轿夫,还有一个喜娘相伴,连个送亲的人都没有。
化妆都是随随便便涂抹涂抹。
李丽丹偷偷的掀开娇帘,把红盖头掀了一个角,偷看着外面的景色。
觉得红盖头这个很不合理,别人都能看到这结婚的场景,只有新娘子一个人不能看。
她才不要错过。
只见十里红妆,从街头排到街尾,路上一路上还都有人撒着花朵,阵阵花香从轿子外跑进轿子里。
连带着满城的树上都被好好的装点上红色的绸带,在秋日的风中飘荡。
路旁还有两列整齐有序的士兵在维持秩序。
涌动的人群,像是想要窥探新娘子的容貌一般一直往外挤。
一路上都在放炮仗,唢呐的队伍一路上都在鼓足力气的吹吹打打,闹出了就像是要全世界都知道今天的婚礼一般。
看到坐在高大的骏马上的骆帧回头,李丽丹微微一笑:真好终于是真真正正的再一次嫁给这个男人。
李丽丹被人背下轿子,依着流程跨了火盆,缓步走到高堂前。
手上牵着一根红色的绸带,不用想也知道另一头是在一个叫做骆帧的人的手上。
拜天地,入洞房。
喜婆把李丽丹送 入洞房之后,叮嘱了几句就走到门外去了。
李丽丹坐在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床上,虽然身下的那些东西格外的铬人,李丽丹还是微微的放松挺了一天的腰。
想到了自己之前可是坐在只剩木板和一床薄到不能再薄的床单上,面对的还不知道是哪个有“隐疾”的猎户。
两次对比真的让她不免唏嘘。
想的有些入了神,突然感觉自己听到床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床下有人?
李丽丹心下一惊,手已经是抓在自己的红盖头上了。
想着这是在王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说不定这只是床上的这些东西吸引了老鼠也不一定。
又慢慢的放下心来,送开了自己的红盖头。
再一次端坐起来,眼观鼻鼻观心的等着太阳落下,骆帧回来。
感觉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李丽丹感觉到床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爬出来一般。
李丽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喊进来看看。
却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惊呼了一声,被激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她不会这么衰吧,一直都是唯物主义者,顶多看了几部鬼片而已......
不敢乱动,只能透过盖头下的一点点空间看到,是有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圆圆的脑袋正在费力的从床底下往外钻。
“它”松开了抓着李丽丹的腿的手,从一点一点的从底下挪出来。
李丽丹莫名觉得这个脑袋格外的眼熟,自己已经看过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