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rì后,曹cāo头疾稍好,忽纷纷有各地飞马来报。(.)正于并州作战的夏侯渊,派人来报。
“报!!徐元直入仕西北,高伯义得其所助,夏侯将军败于并州,损兵折将,已退回冀州!!!”
曹cāo听言,细目大瞪,惊愕未止。又有蜀地细作入帐禀报。
“报!!!西川都督张姑义不敌赵子龙,兵败将亡,败于锦竹,已退守安汉!!!”
曹cāo如遭轰雷打击,踉跄数步,跌坐落席。于此,进攻西北的三拨大军,除了曹cāo所领之部外,皆被西北将领击败退走。曹cāo喘着大气,怒气攻心,头疾之痛,又是扑脑而来,痛得曹cāo五官扭曲,显得尤为狰狞。
诸将看得心中忧虑,郭嘉暗里叹气,正yù张口。又有荆州细作入帐来报。
“报!!!荆州刘景升逝世,刘玄德于诸葛孔明辅佐之下,大破蔡德珪之兵马,连r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夺襄阳、武陵、江夏三郡。后蔡德珪投诚江东,江东孙氏起兵来救,却仍连连挫败于刘玄德之手,此时刘玄德正于南郡江陵与江东兵马对峙!!!”
曹cāo听罢,猛吸了一口凉气,此时西北文氏这心腹大患未能得以歼除,那边曹cāo一直心有忌惮的刘玄德又壮大势起。曹cāo流连不利,怒火之盛,如同烧在全身。
曹cāo脸sè急急变化,脸sè时黑时红,帐下诸将无不敢言,帐内一片死寂。蓦然曹cāo‘哇’的一声吼起,口中喷血,箭疮爆发,头痛yù裂,当场昏死过去。
曹cāo病情反复,西北各地战况亦是不利,军中人心惶惶。驻守于洛阳的荀彧,闻之西北之事,遣派人报,劝告退兵,又言洛阳多有汉臣蠢蠢yù动,局势不稳。郭嘉听报,忧虑更盛,暂不敢报于曹cāo。
数rì后,曹cāo病醒,想时下屯兵虎牢关下rì久,yù要进兵,又被关羽拒守,不得进取。并州、东川战事又是处于下风。曹cāoyù止征讨西北战事,又恐被天下人耻笑,失了尊威。此时心中正是犹豫不决。适庖官来进鸡汤,以曹cāo补身。曹cāo食不知味,见碗中有鸡肋,因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张颌入帐,禀请夜间口号。曹cāo嘘声一叹,随口只道。
“鸡肋!鸡肋!”
张颌不明所以然,尚且以为曹cāo大有深意,传令诸将,都称‘鸡肋’。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沉思一阵,便笑与教随行军士,各收拾行装,准备回归洛阳。兵士疑惑,有人报知张颌。张颌大惊,遂请杨修至帐中问道。
“眼下大战在即,丞相且无指令,德祖故教兵士收拾行装?”
杨修灿然一笑,随即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修听今夜号令,便知丞相不rì将退兵归也!所谓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西北战事艰难,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久处,耗费粮食,军心动摇,且又要提防关羽挥兵来战,可谓无益,不如早归是好。依修所料,丞相必班师矣。故教兵士先收拾行装,免得临行慌乱。”
张颌听言,连有惊sè,同时又对杨修的胆气甚是赏识。可知曹cāo疑心之重,人所皆知,麾下文武除郭嘉之外,无人敢推测曹cāo之意,唯恐引起曹cāo忌惮。
张颌想了一阵,脸sè一凝,忽然向杨修劝道。
“德祖真乃丞相之心腹也!不过丞相乃世间神人,若他知得你揣摩其意,喜怒不知,德祖且要稍稍收敛。”
杨修一听,顿时醒悟,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作揖向张颌拜道。
“将军之言极善,修方才醒悟。这回去后,立即教今rì传令兵士禁言此事。”
杨修为人聪慧,一点就通。张颌微微颔首,又与杨修说道。
“还望德祖莫怪张某多事。张某曾听闻德祖昔rì数番事迹,虽妙却不得丞相赞许,故而有此劝也。”
杨修听罢,脑中随即想起往事。原来杨修为人生xìng放dang不羁,恃才放纵,行事毫无顾忌,曾数犯曹cāo之忌。
那时曹cāo刚败袁绍,势顶天下,曾见袁绍府中花园,阔大无比,气势宏伟,甚丽于皇宫后院。曹cāo嫌弃相府花园未有气势,曾命人改造花园一所。花园造成,曹cāo往观之,不置褒贬。造园官吏,请曹cāo提名。曹cāo取笔只于门上一‘活’字便去。众人皆不晓其意。后来杨修得知,笑与众人说道。
“丞相功绩无边,新败袁绍,势顶天下。修闻丞相于冀州见于袁绍府院,曾多叹其阔大之宏。今丞相于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定嫌此花园不过华丽阔大,有失其尊威。”众人听罢,方才醒悟,于是再筑墙围,大兴土木,进驻名贵玉石花草,改造停当,扩园足有三丈,又请曹cāo观之。曹cāo看后大喜,遂问众人。
“扩园乃何人之意也?”
左右即将杨修之言一一告之。曹cāo口中虽赞,但心中却恼杨修言辞有失。他如此一说,若被朝中之臣得知,定会议论纷纷。杨修并不知其失,后来又是一rì,塞北送酥一盒至。曹cāo见塞北之人,竟敢只献酥饼一盒,心中恼怒,却又不想发作,自写‘一合酥’三字于盒上,置之案头。杨修入案见之,竟取匙与众分食讫。众人不敢,杨修却笑道。
“诸位无需多心,此乃丞相心意。这塞北异族,不识丞相尊威,竟献这等薄礼,实乃有辱丞相。丞相无意取之,故令我等分食。”
众人听罢,方才心安,纷纷取酥来食。后来曹cāo得知,甚是诧异,问杨修从何看得他之心意,杨修答道。
“丞相不喜,故在写予一合酥三字,拆字来看,便是一人一口酥。修故而看得。”
曹cāo闻言虽喜笑,但却是对杨修这自作聪明的行举,更为厌恶了几分。
再说,曹cāo自挟持汉献帝,身居丞相,权倾朝野,多有愤慨忠于汉朝死忠之士,刺杀曹cāo。曹cāo身边戒备森严,暗杀者无一得逞。曹cāo却心有忌惮,恐人暗中谋害己身,常分付左右道。
“我生有怪病,睡于梦中,常舞剑杀人。但凡我睡着,你等切勿近前,否则害了你等xìng命!!!”一rì,曹cāo昼寝帐中,忽然翻身,落被于地,一近侍慌取覆盖。曹cāo听得动静,心中一惊,跃起拔剑就斩,杀人后,已醒。帐外兵士听得动静,急来看望,见曹cāo杀人,皆是大惊。但曹cāo仍却装作不知,复上床睡。半晌而起,忽然大喝帐外兵士入内,佯惊问道。
“何人杀我近侍?”
众如实相告。曹cāo故作痛sè,命人厚葬之。至此人人皆以为曹cāo果生怪病,会在梦中杀人。杨修却明曹cāo之意,恼其滥杀无辜,临葬时指那近侍之尸叹道。
“君以为丞相身在梦中,却不梦中之人,实乃君耳!”
众人皆不知杨修所指,告之曹cāo,曹cāo听罢,对杨修这般不知好歹,不禁起了一分杀意。
杨修回想往事,自知早已触犯了曹cāo,不敢再有造次,回复令兵士禁论今rì之事。兵士疑之,在帐内议论纷纷。
且说当夜曹cāo心乱,不能稳睡,绕寨私行。忽听得兵士在帐内议事,曹cāo细听后大惊,急入帐问之兵士。众人不敢欺瞒,当即一一告之。曹cāo大怒,遂回帐,命人唤杨修问之。杨修听曹cāo召见,吓得浑身一颤,急令左右去请张颌、郭嘉来救,然后整衣一番,速来见曹cāo。
杨修入帐,作揖施礼毕,便听曹cāo厉声喝起。
“杨德祖,你果真才学过人,竟能未料先知,猜我会有撤军之意!!你且说来一听,如何猜得!!?”
杨修听言,速即下跪,唯唯诺诺而道。
“丞相恕罪,修不过凡俗之辈,而丞相却是世之神人,试问凡人又岂能揣摩神意。修不过听得丞相今夜鸡肋之令,细想深奥,略有谬论,若有误犯尊威,还望丞相息怒。”
曹cāo细目刹地眯起,眼内尽是杀意凶光。若非看在这杨修颇有才学,聪慧无比,又是忠臣之后,曹cāo许早前,就下令将他处死。
当下杨修颇有收敛,曹cāo怒火渐消了几分,冷声而道。
“你可知你之谬论,本丞相大可凭此,治你于扰乱军心之罪也!!?”
杨修吓得当场sè变,哭泣跪地,求曹cāo恕罪。曹cāo正在思虑,郭嘉、张颌两人在帐外求见。曹cāo听报,遂唤两人来见。郭嘉、张颌作礼毕,郭嘉先言禀道。
“杨德祖以下犯上,揣摩丞相之意,冒犯尊威,死不足惜。但眼下局势不稳,若在此时处死此人,对我军可谓百害而无一利。丞相但且饶恕其罪,观其表现,rì后再做处罚。”
曹cāo听言,心中已无处死杨修之意,不过却有意压其锋芒,故而详怒而喝。
“不可!!此子不识大体,恃才倨傲,若轻饶之。本丞相如何统领朝中百官!?”
“丞相息怒。杨德祖为人虽傲,但却有几分学识,韬略谋策,皆是上乘。且对丞相一片赤诚。丞相何不留之,为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