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喝毕,便欲领其部兵马出寨。曹操急止许褚,安抚其万不可轻举妄动,中了诸葛亮的奸计。曹操遂又传令诸军,万不可轻易出寨,只可据营而守。
曹操如此,只是在等孙策出兵荆州,即时再倾力而攻襄阳。
却说,孙策早在江东一带安排调配,命程普、黄盖二将于长沙、桂阳二郡,详装即将大动兵马,尽教百姓伪装兵士,虚张声势。而孙策此番起兵,经过与麾下谋士一番商议后,决定动用十五万兵马,孙策又将十五万大军,分为两部。第一部由大都督周瑜统领,率周泰、韩当、蒋饮等将,引兵七万,屯兵于合肥。至于孙策则率吕蒙、凌统、徐盛、丁奉等将,兼合谋士鲁肃、陆逊等人,率兵八万,集聚于丹阳。两路大军,由周瑜所率一路取豫州,孙策亲率那部则取徐州。
此时在丹阳郡内,江东大军即将出发,孙策率领诸将,于江前眺望徐州境界。吕蒙目光烁烁,望着滚滚长江,心中却是在回想某日的场面。
就在孙策临行那日,孙权召吕蒙、甘宁于密室之内吩咐。
孙权笑容可掬,笑与吕蒙、甘宁谓道。
“我那兄长中了诸葛孔明之激将法,起兵欲要图谋徐、豫两州之地,此举实在贸然。曹操乃世之枭雄,势鼎天下,大汉半壁江山皆在其势力之下,拥兵足有七十万余,这等人物岂是泛泛之辈?
我兄一朝得意,轻敌天下英雄,必然自食其果。即时你等见机行事,我那兄长太过狂妄,东吴再由其所统,迟早将我父一生基业败尽。”
孙权之言,顿时令吕蒙打了一个寒战,吕蒙暗暗地打量着孙权。却见孙权一脸的若无其事,仿佛丝毫不为其大逆不道之言,感到羞愧。旁边的甘宁,却是咧嘴笑起,拱手应和。
吕蒙正在思索,忽然却被一声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曹贼果然无备,来日只要我江东大军渡江而过,徐州举手可得也!!还望诸公助我,一举攻破徐州,以涨我东吴之威也!”
“偌!!!我等愿为吴侯,效死而战!!!”
孙策话音一落,江东诸将厉声而应。声浪如能震荡天地,甚至压过长江浪潮之声。孙策在江边探寻毕,即令各部兵马一一准备。
陆逊又献计于孙策,教如此如此。陆逊深受周瑜看重,周瑜临行前曾再三叮嘱孙策,徐州之战,可重用陆逊此人。陆逊之才智,丝毫不逊色于他。那时孙策见陆逊年少,并无放在心中。不过当下陆逊却是献出了一条妙计。
孙策听计大喜,遂重赏陆逊,依计行事。派人准备快船八十余只,选会水者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在船上摇橹,却将精兵伏于舟冓、舟鹿船中。吕蒙、丁奉等将,负责指挥。其余部将皆随孙策合后接应。同时孙策一面遣使致书周瑜,令其见书之日,便可出兵攻打豫州。
调配皆定,吕蒙收得军令,当夜与陆逊商议后,即发白衣人,驾快船渡江而去。白衣人昼夜趱行,直抵北岸。
江边烽火台上守台军见得,立即蜂拥赶至岸边,截住盘问。陆逊身穿白衣,丝毫不乱,笑容灿烂而道。
“各位军大爷,莫要误会。我等皆是良好百姓,平日都在江东、徐州两地行商。今日忽然骤风大起,江中阻风,我等唯恐商物受潮,故到此一避。”
陆逊说毕,遂与身旁两个白衣人打去眼色,那两人心神领会,随令人搬出一箱箱财物。望着那一箱箱金灿灿的金帛,那些徐州守台军个个一时都被迷昏了眼。陆逊笑容更胜,柔声说道。
“劳苦了各位军大爷。此乃小人一丝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能笑纳。”
徐州守台军士听言大喜,一时鬼迷心窍,也不寻索,任由陆逊的船只停泊江边。陆逊见徐州守台军士收了金帛,遂又令人搬来酒食进奉。徐州守台军士大喜,与陆逊等一行伪装商人的白衣人大喝起来,直至夜深时,大多已经醉倒。
约至二更,陆逊正于烽火台上,见时辰已到,借故离席。
夜风冰寒,徐徐吹拂。江岸中一片死寂,只听得浪潮扑岸声响。 ωwш●т tκa n●¢O
少时,忽然停泊江边上的船只内埋藏于舟冓、舟鹿中的江东精兵齐出,飞步冲往将烽火台。烽火台上官军,大多已醉,还未回过神来,便被纷纷缚倒。
一声暗号忽起,江边八十余船,猝然人头涌涌,无数江东精兵俱起,将紧要去处墩台之军,尽行捉入船中,不曾走了一个。
霎时之间,岸边所有徐州大小将校、士卒皆被江东人马所擒。吕蒙脸色冷酷,命兵士皆将所擒大小徐州官军,尽数集于一处。吕蒙命令军士排列成两队,一队皆手执刀枪,一队则又搬来数十箱金银珠宝。
那些徐州军官皆不知吕蒙欲要何为,吕蒙先手指左侧那队手执刀枪的兵马说道。
“你等误了军事,若被陈元龙得知,你等必死无疑。你等迟早一死,还不如本将军当下便将你等一一处决,如此尚能留一条全尸。”
吕蒙话音一落。那些徐州军官吓得魂不附体,大多者都在哭声求饶。吕蒙见这些人大多都是怕死鼠辈,心中一喜,遂又手执左边那数十箱金银珠宝说道。
“但若你等愿为我江东军赚开淮阴城门,你等不但可免于一死,更能得之一场富贵。是生是死,如何抉择,但凭你等之愿。本将军绝不逼迫!”
那些徐州军官听言,几乎不假思索,几乎大半愿降,唯有一小部分,对着那些倒戈之人,怒骂不止。吕蒙冷然而笑,与左边那队兵马的统将投去一个眼色,那统将心神领会,一声令下,江东兵马手持刀枪,如饿虎扑来,霎时间就将那些忠义之士尽数砍出肉酱。其余那些人,看得心寒无比,当即又纷纷叩地求饶。
吕蒙却忽地变了一个表情,灿然笑起,好言安抚,取金帛纷纷赠予,各个重赏。那些投降的徐州军官得了金帛,心中大喜,各个皆言,愿为效死。
“兵贵神速。眼下当应趁我军还未被发觉,长驱直入,先取淮阴。淮阴乃广陵郡郡县,只要取了淮阴,广陵郡便是我军囊中之物也!”
陆逊踏步而来,吕蒙微微颔首,遂令整合大军,长驱大进,径取淮阴。因烽火台上并无信号,加之夜色遮掩。江东大军直入淮阴境界,竟无人知觉。比及五更时分,天色稍亮。吕蒙将兵马埋伏于城外,命那些投降的徐州军官到城下叫门。那些徐州军官,领命而行,即到城下喊起开门。门吏认得是徐州之兵,当即无疑,开了城门。哪知城外的徐州军官一声喊起,就城门里放起号火。
号火一起,大局已定。吕蒙虎目一凝,大喝一声,首当其冲,率江东大军直冲入淮阴城去。城内守军措手不及,待其整合起来时,江东大军已杀入城里。淮阴守将,见大势已去,率众投诚。
于是,在陆逊的计策之下,江东大军兵不血刃,一夜之间暗渡长江,袭击夺取了淮阴。吕蒙治军严明,为安抚淮阴军兵,当日便传令军中。军令如此。
“如有妄杀一人,妄取民间一物者,无一例外,定按军法处置!”
吕蒙军令下落,淮阴百姓听得顿时安定起来。吕蒙又让淮阴原任官吏,并依旧职。淮阴官吏大喜,亦无反抗之举。吕蒙取了淮阴,安抚定后,一面遣人申报孙策。
一日淮阴大雨,吕蒙正引数骑察看四门。忽见一人取民间箸笠以盖铠甲避雨,吕蒙见毕,厉声大喝,命令左右执下问之,那人恍然想起吕蒙军令,急忙告之乃吕蒙之乡人,求吕蒙看在同乡份上,且是无意份上,饶其一罪。
众人亦见那人所取之物,并非贵重,皆来劝说。吕蒙冷寒着面膜,一副大公无私的姿态,厉声喝道。
“休得再言!!!此人虽是我同乡,但我号令已出,此人明知故犯,当按军法处置。何况军法之前,人人平等。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纵使是我犯了军法,亦罪该当斩!!”
吕蒙同乡之人,听罢如入万丈冰渊,浑身冰凉,急跪地哭泣求饶道。
“将军饶命呐。小人恐雨湿官铠,故取遮盖,非为私用。乞将军念同乡之情!”
吕蒙眯着虎目,冷然喝道。
“我固知你为覆官铠,但军令如山,你何不见诸军官凯皆湿,唯独你一人犯法!!!”
吕蒙喝毕,遂叱左右推下斩之。随后枭首传示毕,却又收其尸首,泣而葬之。自是三军震肃,无人不钦佩吕蒙,吕蒙深得军心,名望大涨,可谓是江东年轻一辈,最有权威之人。
不一日,孙策领众军赶至淮阴,吕蒙出郭迎接入衙。孙策慰劳毕,安民赏军,设宴庆贺,自然不在话下。
次日,孙策聚一众文武于衙内大堂议事。孙策得了淮阴,在徐州已有根据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孙策甚是得意,对吕蒙、陆逊二人更为倚重。
孙策灿然一笑,与堂下众文武问道。
“今淮阴已得,取广陵举手可得。但陈元龙此时大多已知我江东出兵徐州,必在下邳大聚徐州部署,以挡我军。要得徐州,必要先败陈元龙方可。不知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孙策话音刚落,忽一人出席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