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这里还没有正式展开调查呢,他的后院就已经失火了,而且火势凶猛,大有无法控制之势。
当然,这并非是真正的失火,而是霍芙蓉从房里跑了出来,和那个嫣红小姨娘打了起来。
霍芙蓉蓬头垢面的,完全没有了当初光彩照人的形象,她的嘴里喷着臭气说:“狐狸精,敢在我爹面前搬弄是非,让他不放出我来,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当上霍家真正的女主人了吗?”
她会武功,所以很轻松的就将嫣红放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揪着她的头发,用力的抽打着她的脸。
嫣红虽然伶牙俐齿,可是现在她却动弹不得,被霍芙蓉那一顿耳光给招呼的晕头转向的。
周林皱着眉头看着,不过他并没有拉架的意思。这两个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打个两败俱伤才好呢,他还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小狗拉了拉周林的衣袖说:“真过瘾,我早就看那个嫣红不顺眼了,简直比窑子里的姑娘还不要脸。你说呢?比我们那次看见的那个华姑娘还差劲!”
其实小狗是存心拿周林开心的,他知道周林答应华姑娘的事情了。虽然他不知道周林是否会重承诺,不过想起来也觉得蛮好玩的。只是周林现在的模样已经变了,不知道那华姑娘还是否认得出答应娶她的那个人呢?看来,如果他毁约不遵守承诺的话,那个女人也肯定不会赖上他的,那只“老鼠”又怎么和眼前的这位帅哥有相似之处呢?
周林知道小狗是在打趣他,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想如果以后能够还华姑娘一张原来的脸的话,她估计就不会跟着自己了。她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养着,那不如就给她一笔钱,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去。至于娶个妓女,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霍芙蓉被关了那么长时间,心情一直很郁闷,如今一旦有机会发泄,这怒火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把那个嫣红打成了个万花筒,脸上什么颜色都有。红的,青的,黑的,简直就可以开染房铺了!
嫣红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侧过脸去,看见了在一边观战的周林,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喊道:“周公子,救我——”
她大概忘记了,自周林进门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排挤周林。他会为他救情吗?如果换成其他人,他肯定会伸手相助的,可是这人是嫣红,那就不必了。这滋味,还是让她一个人受着去吧!
霍芙蓉转过脸去,她想看看嫣红到底找的何方神圣来帮忙。定睛一看,却是一位翩翩少年,这让霍芙蓉的脸顿时红了。红晕从她脸上的灰垢下面蔓延出来,天然胜过了一切。
她看见了一位衣着极为朴素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自己。
一个简单的微笑,却是异样的风流倜傥、高蹈出尘。光华流转间,令人不能直视。
他用一块极为普通的冠巾束着的一头乌发,比黑夜更黑,比绸缎更柔顺,比明珠更有光泽。那块看似普通无比的冠巾,戴在他头上,到多了几分贵气。当然,这贵气是主人给它的,而不是它给主人的。
他的五官极为出众,棱角比那些酸盐假醋的文人多了几分硬朗,比那些莽夫又多了几分温雅,完美若玉石雕成。
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凡尘俗世中,他应该踏着玉石阶,穿过云朵,行在水晶帘里,可他偏偏出现了,而且笑容中有着一股淡淡如春天般的味道,又有着些许嘲讽,霍芙蓉见过不少气宇出众的人,可此人雅如静水明月,飘若高空流云,暖如季春微风,清若松映寒塘。
霍芙蓉一瞬间想了很多词语,却没有一个适合来形容他。
他给人的感觉,一眼看过去似乎很清楚,但流云无根,水影无形,风过无痕,一分的清楚下却是十分的难以捉摸。
这样的人物倒是生平仅见。
“你是谁?”霍芙蓉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很难听,不过那双满是眼屎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柔和。
周林忘记了自己已经改变了模样,霍芙蓉是根本不可能认出自己的。愣了一下,他便随即笑道:“我姓周,是大将军的朋友。”
霍芙蓉从来不知道霍光还有这样一位英雄潇洒的少年朋友,她的心里犹如揣了一只小兔一样,“砰砰”跳个不停。她这样的辣妹居然也会害羞?她若知道眼前的这位帅哥就是当初的那只“老鼠”的话,估计会上去把他的脸给撕烂了。
她发现周林在看着自己,连忙回过神来,从嫣红的身上爬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惊慌失措地跑回了房里。
“她这是干什么?”小狗不懂。
嫣红咧开那张已经被打得跟驴嘴唇似的嘴,笑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妈呀!她居然用的是歌德的名句!不过那时候歌德好像还没有出生呢,难道这嫣红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或者她本身就是一个大文学家,是那个歌德抄袭了她的?
“走!”周林对小狗说,却没有要上前去扶她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对这种女人,好心也不会得好报的。弄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有人想占她便宜呢!
刚从皇宫里跟那些大臣勾心斗角完毕的刘彻回到了将军府,却见嫣红猪头一样的坐在地上,而周林和小狗却站在一帝,他惊讶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嫣红一看她的丈夫回来了,便嚎啕大哭,如丧妣考:“这日子真没有法子过了啊——你女儿打我,你的客人只会站在一边看,连伸出拉架的意思都没有。你说,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呀?”
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
周林不想辩解,他知道,刘彻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他才不管谁打了谁呢!只要别闹出人命,将来丢他的人,他都能够接受。
“人呢?”刘彻大声喝道。
嫣红心里暗喜,她听到刘彻这么大声音,还以为是要捉拿霍芙蓉问罪呢。
“将红姨娘扶回屋去。”刘彻说。
刚才还在兴奋的嫣红一下子愣住了。原来只是将她扶回屋里,却丝毫没有要责怪其他人的意思。
其实,她今天的打纯属是自找的。她大概这两天皮又有些紧,想松一下。便又去挑衅那个霍芙蓉,于是便有了挨打这一回事。
听到刘彻的声音,来了一个小丫头,她试图用力地将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嫣红扶起来。不过那嫣红似乎要在地上安了家,她故意用力不起来。而且,只要那
个小丫头一动,她就拼命地惨叫起来,好像哪根肋骨被打断了一样。
周林亲眼目睹了两人的交战,那个霍芙蓉除了对她的面部进行攻击以外,并没有攻击其它部位。这个女人肯定是装的,她想来出“苦肉计”。看来,诸葛亮的“苦肉计”也明显有抄袭之嫌,在他之前的一个小妾就能够将这计策运用的如火纯青,他只不过是将那些前人已有的计策写下来罢了。幸好,那时并无版权之说,否则的话,诸葛亮也得吃官司的。
嫣红嚎啕大哭,她以为女人的眼泪才是降伏男人最有效的武器。可是她不知道,她哭起来真的很难看,两个嘴角拼命往下撇,好像是只翻了的船,倒扣在沙滩上。泪水将她脸上刷的那层白粉给冲起了几条凹凸不平的沟壑,估计苍蝇上去也会被绊倒的。
刘彻哪里在乎她的死活,只是不好和以前的霍光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罢了。不过他也没有伸手要扶的意思,他只是说了一句:“一会儿我会给你找个大夫的。”
抛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周林觉得自己也该走了,其实他刚才在这里看热闹并非是出于无聊的。他是想好好看看那个霍芙蓉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只要他住在霍家一天,那个女人就像一个噩梦一样始终缠绕在他心上。他担心这个女人如果被放出来的话,小狗该如何自处呢?或许,他真的应该搬出去了,为了小狗的安全,是应该搬了。可是,周林现在也进不了宫,他留在这里可以很好的观察刘彻的一举一动。如果出去的话,也许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我们走。”他拉着小狗也离开了。
嫣红就这样子被晾在这里,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一向疼她的老爷现在居然连问都不问自己的伤是谁造成的?难道,这霍光已经厌倦了她了?她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看来,她得再想想其它办法了。她愚蠢的以为用这个方法就可以让霍光更加讨厌霍芙蓉,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没有人追究凶手的意思!真是郁闷。
她恨恨地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突然间发出绿莹莹的光芒。
莫非,她不是人?
周林坐在大厅里,刘彻正在给他洗脑,想让他彻底放弃自己脑袋里的那些想法,彻底沦为自己的傀儡。
“爹!”梳洗的新鲜可爱的霍芙蓉倚门而立,漂亮的就像一幅最美的画。
刘彻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不许踏出房间半步吗?”
她看了一眼周林,又看了一眼小狗,看来她不想在这帅哥面前暴露出自己母夜叉的本来面目,便故意用那腻的似乎能够滴下蜜来的声音说:“我想过了。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对待小狗的。”
周林看着她的神情,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莫非是发烧了?还是被关的时间长了,糊涂了?她那说话的声音,让人听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劲?
刘彻却看懂了。
这个没有教养的疯丫头动了心了,帅哥的魅力是无穷的,居然连这种野蛮的老虎也会收起利爪,乖乖的做只只有软绵绵肉垫的小猫咪。只可惜,这只小猫咪迟早还会变回老虎的模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