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营尖刀连连长还是想着该如何运用手上的装备,快速的将敌人剩下的五辆装甲车给摧毁的时候,两辆已经脱离了尖刀连的包围圈的轮式步战已经将炮口转了过来,一辆轻型步战的35毫米炮则正正的指向了尖刀连的连长的位置。虽然连长现在的位置与那们35毫米炮之间有着一堵泥墙。
但是相信在35毫米口径预制破片高爆弹的打击下,没有什么砖土结构的墙壁能承受的起几枚炮弹的,更何况是那二十来厘米的民居建筑的墙壁。说时迟那时快,当连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边的轻型步战已经开火了,一串火球从步战那短促的35毫米滑膛炮管中冲了出来,数枚炮弹间隔几秒钟先后飞到。
电光火石之间,连长原来靠着的那堵残墙已经倒了一半,而连长也已经被飞起来的碎砖土块给压住了双脚。两名士兵见状,疯了似地从自己的掩体里冲了出来,伸手想去把连长扒拉出来。只是还没有等他们靠近,那辆步战的并列机枪已经响了。一串暴速飞行的子弹夹带着两枚曳光弹,飞火流星般砸了过来。
两名士兵只来得及猛烈的抽搐了几下身体,然后伴随着从身体里溅起的蓬蓬血尘向后倒去。
被炮弹炸的满眼金星的连长摇晃了继续脑袋,耳朵已经暂时的听不见任何东西了,但是一眨眼之间,上来想救自己的两个士兵已经在弹雨中倒了下去,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来不及闭上眼睛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折磨一个人的精神和意志的了。
‘啊、、、’连长大声的哀嚎,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脚从砖块中抽了出来,任哪砖块的锋利棱角将自己的肉体一寸一寸的撕裂。从左脚小腿部位传来的强烈痛感告诉这个老兵---你的小腿骨已经被砸成粉末状了。连长光凭这一条腿和两只手,在地上拼命的爬着,其他人正在敌人的机枪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根本没人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来帮这个老兵一把。
连长好不容易爬到了一个阵亡的士兵的身边,随手从那个士兵的身上拿出了一颗闪光弹,拉掉保险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扔了出去。只是非常不幸的,就在闪光弹脱手的一瞬间,由于连长的手暴露在了机枪火力之下,一枚7.62毫米机枪子弹从他右手的手腕上穿了过去。
连长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麻,等他缩回手来的时候,他的右手手腕以外的部位已经被打断了,整个手掌只剩下一点皮肉和经络连接着。没有疼痛,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就连鲜血也在数秒钟之后才像黄石公园的喷泉般喷涌出来。直到鲜血将整个挂在手臂上的手掌浸红,并顺着手臂把衣服都染成了红色,剧烈到让人昏厥的痛感才一点点的渗透连长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轰、’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的响起,连长扔出去的闪光弹终于爆炸了。闪光弹爆炸所发出的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了,起亮度远比肉眼看太阳的强度还要强烈数十倍,更别说那辆装甲车里带着微光夜视仪的装甲兵们。
装甲兵们只感觉眼前一片发白,带着微光夜视仪的那只眼睛一阵灼痛,紧接着他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而操纵着机枪的机枪手深知自己在接下来的短时间内将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但他仍然操纵着机枪,对着四周盲目的扫射着,将成串的子弹泼洒出去。意思很明显---别以为我看不到了你们就可以欺负我,没门。
在闪光弹的作用下,驾驶着战车的驾驶员和炮手,反正需要对外观察开火的日军侦察兵都已
经变成了瞎子,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被闪光弹照过的装甲车停止了运行,只有炮手在按着‘失明’前的记忆,摸索着调整射击角度。
也许是看到连长身负重伤,战士们的勇气和潜力在瞬间被全部激发出来了一般,一个战士不顾一切的扛着一支反战车火箭弹从掩体后面战了起来,对远处那辆正在调整设计角度的装备105毫米坦克炮的步兵战车扣动了激发挚。
‘咻、’一枚RPG火箭弹从发射管中冲了出来,带着死亡的亲吻飞向那辆铁甲猛兽。
‘轰隆’,火箭弹正中十环,从坦克炮炮塔与车身的廉价处钻了进去。轰然的巨响声中,中弹的战车的炮塔出腾起了一个大火球,比主战坦克的防护装甲薄的太多太多的战车正面装甲在爆炸中被炸出了一个丑陋而狰狞的裂口,贯入车体内部的金属射流瞬间将炮手吞没,然后点燃了车里装载的剩下的半个基数备弹。
剧烈的殉爆中,步兵战车的炮塔在冲击波的横扫中被整个举了起来,连带着105毫米高压滑膛炮的炮管一起飞上了半空,落下来的时候还将一辆本就已经起火燃烧的高机动车给压成了月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这边的装甲车的殉爆还没有结束,数百米开外又有数枚105毫米无发射管炮弹飞了过来。好几枚炮弹摆在一起,等装好了引信之后再在同一时间触发,这使得尖刀连的火力密度瞬间增加了一倍。在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中,又有两辆深陷伏击圈的战车被炸毁了,就连那个侦察队队长也在无身管炮弹的轰击中被炸成了碎末。
逃出伏击圈的两辆步战眼看着已经没有了逗留下去的必要,他们更加没有鏖战下去的念头了,于是将炮管和同轴机枪调转了过来,对着伏击圈里准备追上来的朝鲜士兵猛烈开火,而驾驶员着驾驶着战车,逃也似的往另一边开去,只希望能早点脱离这个鬼一样的地方。
只是在他们仓促的想要脱离敌袭的背后,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这里的整个区域已经被一营的尖刀连和两个民兵排给堵死了。即使脱离了尖刀连的接触,却也无法逃过两个民兵排六十多好人的围堵。
正当两辆装甲车调转车头,飞速的在满是碎砖瓦砾的道路上行驶的时候,只见在他们的头顶上,十几个装有汽油的玻璃瓶已经被点燃并从街道两边的一些尚未完全垮塌的房屋里飞了出来,拉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砸在了装甲车的防护装甲已经顶部舱盖上。
玻璃瓶碰上坚硬的钢板,当即撞了个粉身碎骨,装在玻璃瓶里面的汽油当然如同从富士山火山口喷发出来的岩浆般,溅到哪里哪里就着火。粉红色的汽油顺着装甲车防护装甲钢板的接缝向着车仓内渗了进去,不消片刻,车体内部也已经燃起了大火。驾驶员情急之下手忙脚乱的摆着方向,速度自不然也慢了下来。
而正是在这个要命的关头,更多的燃烧瓶像冰雹般从各处飞了过来,两辆装甲车顿时已经变成了两支巨大而且会移动的火炬。
装甲车里的日军侦察兵们一边用尽一切办法想将车体里的火灭掉,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的喊道“天煞的,是谁说朝鲜人极度缺乏石油和航空燃料的,这些都是金胖子自己尿出来的吗?”
虽然装甲兵们用尽了能想到的办法来灭火,只是极易燃烧的汽油根本不够控制的继续燃烧着,有人从身边摸出了一个灭火器,对着火焰就喷了起来。车子还没来得及阻止,大量干粉已经从灭火器的喷嘴里涌了出来,狭小的车仓瞬间被干粉布满,到
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驾驶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视线已经被干粉给挡住了。与此同时,整辆装甲车就像一头被刺瞎了眼睛的犀牛般,一头撞进了道路旁边的排水沟里。后面的紧跟着的装甲车还没反应过来,也一头扎了上去,两辆装甲车以50公里的相对速度轰然装甲,惯性和动能将两只钢铁巨兽给揉成了一团扭曲的钢铁,而大火仍然在熊熊燃烧着,至始至终都再也没有一个人从已经变形了的装甲车里爬出来。
看着那两辆装甲车终于停了下来,几个怒气冲冲的尖刀连的士兵提着步枪就想冲上去,但是还没等他走几步,旁边便传来了一个柔弱而不失威严的声音“都给我站住,敌人的武装直升机马上就要来了,一排三班和二排一班留下来阻击,大家把导弹发射器和火箭筒多给他们几具,其他人马上撤离。”尖刀连的连长在一个士兵的搀扶下努力的站了起来,咬着牙对着那几个冲动的士兵说到。
虽然士兵们报仇心切,但是既然连长已经下令马上撤退不得恋战了,那么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马上离开。
再一次瞪了那边着火燃烧的装甲车一眼,士兵们快速的将自己的装备收拾了起来。一排三班和二排一班的士兵原本有接近三十个人,但是经过一场恶战,人数已经锐减到了不足二十人了,但是可以为大部队掩护撤退,仍然使得他们感觉自己的脊梁骨硬了硬,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大家拼拼凑凑,从队伍中拿出了8具火箭筒和两具防空导弹发射器,交给了三班和一班,然后不参与阻击战的尖刀连士兵以及明兵排则迅速的离开了袭击点,往城区被破坏的最严重的地方走去,很快的,近百人的队伍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激烈的交战只是持续了短短数分钟,但是在尖刀连打部以及明兵排全部撤退了之后,日军第一陆战师的武装直升机也火烧火燎的从远处扑了过来。两架直升机之间间隔着百余米的距离,扑扇着螺旋桨快速的掠过清津城去的一座座废墟,围着刚刚经过击落交火的战场转起了圈圈。螺旋桨卷起的螺旋气浪,将战场上冒出来的硝烟打成了一个个旋转的漩涡,上下翻涌。
看着下面打的一团糟的战场,通讯员对着通讯器大声的喊道“下面还有人吗,下面的人呢。”
而很令人失望的是,通讯员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很显然,这一片战场上的敌人早已经转移了,只剩下一辆辆燃烧着的装甲车和那些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的战车底盘。几个甩在一边的泄气保用胎,则在无声的诉说着刚刚的袭击是多么的惨烈而突然。
“飞鹰呼叫中部,飞鹰呼叫中部,我们已经抵挡交火战场,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人活下来了,请求返航,重复,请求返航。”多次呼叫地面部队得不到回应之后,两架武装攻击直升机的飞行员们已经确信这里没有活着的人了,于是请求返航。
两秒钟后,总部传来了命令“鹰巢呼叫飞鹰,这里是总部,不允许返航,追击袭击者的部队,将其歼灭,更多作战单元随后就到。重复,鹰巢命令飞鹰继续作战,搜索袭击者队伍。”
“靠,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真他妈以为在这个鬼地方和这个鬼时间,找到一支朝鲜人的部队是那么容易啊。”听着总部发来的命令,一个飞行员将通讯器扔到了一边,对着身后的机枪手埋怨道。
机枪手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是飞鹰,而他们是鹰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