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纪事等陈茜的手一拿开,我立刻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陈茜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回答得异常悠闲:“你放心,一定不是穿肠毒药,是……能让你求朕给你kuai4le4的药。”我瞪大眼睛,心里了然:是chun1yao4……“你这个混蛋!从我身上移开!出去!”他轻松地抓住我挣扎的双手,露出得意的笑容:“乖,安心地等一柱香以后。”我咬牙瞪着他:“用这种手段逼迫别人跟你chun1xao1一夜,你还算什么明君!你还当什么明君!你不如去当昏君去当暴君好了!”他俯身yao1le1yao1wode1zuo2er3kuo4,威胁道:“你不要逼朕!”我急忙脱口:“是你在逼我!是你!”他隐忍不下去了,腾升起一团怒火,抓紧我的腕部,一个劲地ken3yao3wode1jing3xang4,我双手动不了,上半身也动不了,惟有yong4shuang1tui3不停地蹭着挣扎。过了一会儿,吃进肚里的chun1yao4开始起效,令我浑身热了起来,呼吸不能自主,“放……放开我……”陈茜始终不听,举动渐渐变得温柔,放心地wen3zhu4le1chun2she2。这种时候,我本是该像上回那样狠心地yao3ta1yi1kou3,可如今shen1zhong4chun1yao4,心里一个劲地想要好好huan1ai4yi1wan3,便放弃初衷,乖乖地张开口,yu3ta1she1jian1xang1chu4xang1fu3。他放开我手腕,直起身,kuan1yi1je3dai4,我撑起上半身,替他to1x□ipao2,他抬起头,lou3zhu4wo3,说一句‘中了chun1yao4,你才知道乖’,忙又在wo3chun1shang4luo4shang4wu2shu4wen3。身上的衣袍bei4ta1jin4shu4bo1xia4,他wen3guo4wode1xong1kou3,wen3guo4fu4bu4,wen3guo4shuang1tui3nei4ce4及gen1bu4,shun3xi1tian3shi4着bo2ran2shu4qide1gen1wu4……如此举动皆令wo3shen1shu1shuang3bu4yi3。然,我近日几次触怒了他,如今也遭受了他的惩罚,他打kai1le1jin3xue4,却并不打算一开始就把气力sa3zai4wo3shen1shang4,而是ling4wo3fen1kai1liang2tui3跪坐zai4ta1kua4xa4,让我反手扶着他的肩头自行了事,我一边承受ja2zhe1huan1yue4de1ju4tong4,一边zi4yuan4de1hu1qi3hu1zuo4,chuan3xi1zhe1,shen1yin2zhe1,夜深人静的时刻,只有我们两个人zai4hu4xang1qu3yue4dui4fang1。“我动不了了,茜……我真的动不了了……”我挨在他身上,半分劲再也提不起来,张口苦苦地向陈茜央求着。陈茜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唤朕的名字?这些日子以来,你是怎么对待朕的?!”说罢,他将我en4zai4ta4pu1shang4,贴着我的后背,meng3de1yixia4ci4ru4,疼得我大声脱口,cu1bao4de1chuan1chou1le1几次,才渐渐地变得缓和,陈茜chuan3xi1zhe1,异常满足地张口:“还是朕的皇后最棒,最让朕满意。”“英……英琪呢?他不好么?”我gui4pa1zhe1,chuan3xi1zhe。陈茜坦白道:“论功夫,他确实比你高一等,让朕很迷恋,可是,朕的心里却始终犹不能满意,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阿蛮的身子是朕见过的最为完美的。”头朝下,chuan3xi1zhe1,shen1yin2出声,我并没有因为如此rou4ma2de1qing2hua4而心起羞意,chun1yao4引燃的chun1xao1过完之后,照旧是对他冷冷淡淡、不理不睬,他贴着我的后背,紧紧抱着我之时连连唤我几声,我都当作那是夜里的猫在叫,充耳不闻。至次日,天蒙蒙亮,本该是早朝的时刻,他却睡得很沉,我用胳膊肘连捅了他三五回,提醒他要去早朝,他发出极其慵懒的声音,只回话说‘今日不上朝’,便又继续睡去了,搂抱着我,不肯放开一刻。过了用早饭的时刻,他又不肯走,一直像影子一样粘着我,直到刘公公上森罗宫来禀报说英琪生疾,他才急急忙忙地离开,奔回寝宫去。那少年是否是真的生了病,我不去追究,只是很高兴这件事发生得真是时候,刚好把陈茜引走了,他一走,森罗宫就清静了下来,我也不必再为他会一直粘着而烦躁。得偿所愿地平静过完一整日后,天亮,是一如既往地太极殿早朝,早先前几日就已有大臣上呈奏折,说留异遣兵占据着下淮和建德这两个地方,把钱塘江一带的通路都掌控住了,此举不利于朝廷。这个留异自从拥兵以来对朝廷并非忠耿,一直心怀二心,当初武帝陈霸先征召他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徐州诸军事、平北将军及南徐州刺史,并将丰安公主许配给他最疼爱的三子留贞臣,他却拖延着不肯去上任。王琳造反之时,他甚至与王琳私下勾结,助王琳一臂之力,及王琳兵败以后,陈茜曾遣左卫将军沈恪去收拾他,可惜沈恪败战,而当时朝廷所统的军队几乎都派遣至湘、郢南讨,已然不能腾出兵力再度进攻对付留异,此斯遂霸占着钱塘江一带作威作福至今。此时擒拿留异的时机甚佳,陈茜于早朝之上,决然下诏,遣侯安都领兵前去平乱,侯安都领命之前,请求陈茜加遣一人与他配合击留异,陈茜目视臣班之中的武将们犹豫着,目光不曾扫过我这边。我心里盘算着自己手下的人马器甲也挺精锐,于是自行步出,至殿前,自荐:“臣愿与侯司空一道出征平定叛乱,擒拿逆贼留异,请皇上下诏准许!”陈茜自见我步出,就已很不高兴了,见我请求,脸色愈加沉沉,脱口:“说吧!上沙场打仗很威风,还是你嫌弃朕给你的官职不够大、兵马不够多?京城里有的是需要你的地方,你何必要提命去打仗!”他忍无可忍,脱口而出的一袭话,当下令群臣小声议论,可他不在乎,双目一直盯着我,眸里尽是不满。我不理会他的情绪,执意恳求:“留异占据钱塘,为钱塘之患,应尽快除之!臣与侯司空南讨又已有胜绩,遣臣同去,最为适宜,请皇上下诏准许!”“你!”陈茜动怒了,抬起右手,食指笔直地指着我:“你当真要去就不得带上‘追燕’佩剑!把它拿上来还给朕!”他的话,不管是不是气话都是一个命令,我依命摘下佩剑,横放在两掌间,呈着它一步一步走上高台,至王座前止步,把剑呈给他。他抬眼愣愣地望着我,没有抬起手取剑,片刻后立起,无奈问我:“你干嘛又要去?这次的理由,是想回避朕么?”“臣……是想为这个天下打出泰平,给陈朝一片泰平安定的江山,与私人感情无关。”我向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说不出半句话来,眼眸里的少许怒气顷刻消散了,似乎心受感动,他接过我的佩剑,亲自将它挂回我的腰间左侧,掀起唇,语气渐平:“你跟安都去吧!朕,朕准许你领兵跟他去。”我立刻领命,转身要步下高台,就在迈步的那一刻,又听闻他的声音。他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天下,是我们两个人的江山……”我愣了一下,步子抬起来,又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回到臣班之中。陈茜一宣布退朝,我便与文武群臣们一起由正大门走出太极殿,刚要跨过门槛,一个耳熟的声音就此传来。“韩大人何时动身与侯大人出征啊?”我回首一望,就见章昭达缓缓走来,回道:“我回去就做准备,只等他通知一声。”章昭达一脸大方:“何必这么急?一起到宫外去喝一杯,明日一早启程便是。”虽是盛情,我却还是推辞了,回道:“还没有打仗就要喝酒,未免庆贺得太早了点吧?倒不入打胜仗了回来,再去喝上一杯也不迟。”章昭达遗憾道:“其实,我本来是想邀你们到丰德楼的,看来只能明日带上一壶酒到城门关送行了。”我听此一言,不由笑了:“章大哥,谢谢你……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打得了胜仗,三个人一起去丰德楼喝一杯!”章昭达含笑着颔首:“喏。”回到森罗宫,我立刻忙着收拾了,收拾完行囊后就去东阁寻涂则夷。一进那座殿,正好他在那里调配人手,他抬起头来一见我,满面喜色,连忙请我上座,我不坐,推辞了,并将即将要出征的事情告知他。他一听,可高兴了,脱口自己又能当一次大英雄了。我想起他一旦有空闲总是陪着宝乐公主玩儿,担心这次又让他同去会让宝乐公主寂寞,便劝说他留在这里,让他明日只为我送行。他却是不肯,执意要跟我一道上沙场杀敌,理由也十分简单,即是当年结义时的诺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无可辩言,只得任由他的性子,叫他早点儿收拾好行囊。交代完这些,自己又走回森罗宫去。推开门,往桌前一坐,原本空空的案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块玉佛挂坠,我拿起它来,立刻唤了唤守在森罗宫的罗公公。那老太监一赶进来,就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我将那块玉佛挂坠递到他面前,问他:“这块玉是何人放在这里的?”老太监瞧了它一眼,老实地回答:“咱家也不知道啊!不过……刚刚皇上来过了。”一定是他,除了他,不会有人把它送回来!握紧玉佛挂坠,我又问那老太监:“皇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老太监想了想,才回话:“有!皇上叫您去春申殿一趟,说您去那里了就知道该干什么了。”我疑惑着,把那块玉佛挂坠收起来,趁着时候还很早,立刻出了森罗宫,只身前往春申殿,想去那里瞧一瞧陈茜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样。踏入那陌生的殿宇,殿内没有人住,只有几个宫女在这里做事,侍候的乃是我所熟悉的两只兔爷们。将它们其中一只抱出笼子之时,一旁的宫女向我禀报说,这座宫殿的主子就是这两只肥兔,她们侍候它们比侍候人还要难上几倍,不能让它们吃太饱也不能让它们挨饿,不能让它们受冻也不能让它们在夏日里挨热,它们比妙容所饲养的沙皮都要娇贵许多。我登时明白陈茜叫我来此处是何用意了,无非是让我来瞧一瞧它们,让我记得当初与他的情意,只是很可惜……这样并没有用,这样并不能令我改变心意回到当初,我心里,始终不能接受他爱着我的同时,也在爱着英琪这个少年。抚摸着伏在膝上的那只肥兔,抚摸它身上细而软的花杂皮毛,它犹不老实,总在乱动,灵敏的鼻子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闻嗅,我抱着它胖胖软软的小身子,甚是爱不释手。“不会有变老的样子,一生只会吃喝,也没有chan2mien2qing2ai4……你看你过得多好,要是过惯了这样的生活,来世可不要为人,那样会很辛苦……”抚摸着它,我禁不住张口自语,将它放回笼子,又抱出另外一只来,轻轻拍打那一只的屁股:“叫你见一个爱一个,叫你见一个爱一个!……你要是疼,就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给你起名做‘茜’的人。”打了一会儿,我停下手,继续自语:“打你有什么用,打你也不能让他清醒。”摸了摸它的皮毛,安抚它一会儿,我又将它放回笼子,立起身,观望了它们和睦相亲的情景片刻,便转身离开了春申殿。翌日,张扬着旌旗的建康城关内,章昭达果然带了一壶酒和两只酒杯过来送行,分了我和侯安都一人一只,并为我们斟上半杯,我向他一敬,大方地一口饮尽,把酒杯还与他,向他拱手。转身之际,发现陈茜正以不舍的眼光注视着我这边,我垂眸,匆匆转身,骑上马,一声令下,便引众军出关,踏上征途,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