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轩盯着廖修正,冷笑着说:“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冒充我家亲戚吗?为什么我却不认识你?”
廖修正吞口吐沫,极其艰难地说:“我姑妈和你三姨家的亲家是妯娌关系……”
刘逸轩和康仔一起呆在那里。
什么什么关系?
是他们俩数学学得太差吗?
为什么他们竟然绕不清楚这是什么亲戚关系了呢?
刘逸轩的三姨的亲家,和廖修正的姑妈是妯娌关系……
绕啊……真是太绕了啊……
白莎莉走到刘逸轩身边,看到他呆呆的,就有点生气,捅了他一下,气嘟嘟地说:“到底他是不是你家亲戚啊?鉴定个亲戚这么慢吗?真是个娘们。”
刘逸轩木讷地说,“还真……没法鉴定他……”
太绕了啊……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亏得廖什么的好意思提起。
这样的也叫亲戚?
廖修正一头冷汗,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当场就给刘逸轩跪下了。
“刘少爷啊,我知道今天是我做的不对,是我找事,是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看在我姑妈和你三姨的份儿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今天得罪了正虎堂的少主子,这条命都是留不住的。呜呜呜,我求你了,放了我这一次吧,我求求你给我留一条命!”
白莎莉狠狠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受惊地抱住了刘逸轩的胳膊。
妈呀,好吓人!刚才还像是饿虎一样的狂人,转瞬间就变成了这副狗熊样。
还真是世间百态啊!
而且的而且,听这个人所说的,得罪了正虎堂,基本上就是死翘翘的结果哦。
那个陈默天……到底和正虎堂是什么关系啊?
刘逸轩叹了口气,“且不说你所说的你姑妈和我三姨家的关系,即便你是谢市长的儿子,这件事也没法轻松解决。你千不该万不该,将陈少给惊动了。我们这些人都还好说话,我也都能帮你求个情。只是陈少那里……哧,陈少的处事风格你也该有所耳闻,他最是无情狠毒的一个人,你得罪了他,害得他亲自赶来,这件事就没法轻松掀过去。我们刘家已经算是根深蒂固的世家,可是也要看着陈家的脸色行事,咱们国家领导来了都要恭敬地对待陈家,你自个去掂量掂量吧。刚刚走的那个女孩子,是陈少的女人。最最钟爱的女人!得罪了她的朋友,就等于间接的拔了老虎的胡须啊。今天这事,你就是求到我父亲那里,也是个无济于事。”
廖修正完全吓坏了。
康仔在一边听着,跟着缓缓点头。
廖修正的脸色就极其难看了。
蓝海心说:“让他妹妹给我赔礼道歉,以后不许再和我住一个宿舍!”
康仔就笑,“你放心好了,我们少爷已经安排好了,你和莫小姐单住一个宿舍楼,一共两层,只有你们俩。肃静的很。至于他妹妹,呵呵,放心,她是没法继续在欧文大学上学了。”
嘶嘶……廖修正瘆得浑身抖了抖。
蓝海心一听,双眼放光,开心地赞叹:
“哇塞,还是陈默天做事大方啊,真好啊。我们浅浅傍上的这个男人真好用!”
雷萧克黑着脸说,“人家男人好用不好用你知道?你应该只知道我好用不好用吧?告诉你,陈默天是只老狐狸!他赐给你们的那幢楼,可是我的产权!靠了。好人都让他做尽了。”
“啥?你的产权?”
雷萧克脸皮痉挛几下,
“欧文大学有几幢楼都是我公司盖的……”
蓝海心眼睛望着天花板,“哼,反正我不会承你的情,那是人家陈默天给我们的地方,和你无关。”
“你……你就不能不气人?”
雷萧克手指头指着蓝海心的脑袋好几下,就是不舍得戳下去。
刘逸轩看看廖修正,又去看康仔,问:“康仔,你说,这人该怎么处理?”
廖修正双目惊恐,就像是等待判决一样。
康仔想了下,沉吟道:“最起码,廖家是必定要遭殃的,会一夜之间成为穷人。在本市也别想继续混了。我劝你,今晚回去好好收拾下,给自己想个退路,尽快地离开本市。走得越远越好。”
嗬——廖修正一听,直接吸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家道,一夜败落。
廖家,成为了负债累累的穷人。
败家犬一样的逃到别处……
一次逞能,一次欺压别人,就造成了廖家如此下场。
康仔说得轻松松的,可廖修正已经听得面目走形,浑身瑟瑟发抖。
上下牙都在发颤,眼睛里瞬间就充满了血丝。
“刘少爷……就不能通融一下吗?赔礼道歉还是花钱打点,我都愿意!只是,求求你们不要让我们离开本市!毕竟这是老父老母的根啊……呜呜呜……”
廖修正说着,已经忍不住,捧着脸哭起来。
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一只被打断了腿的破狗,在泥泞里打滚。
“唉……”
刘逸轩长叹一口气。
用无奈的目光看了看跪着的廖修正,又看了看康仔。
刘逸轩拧着眉头说:“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无能为力。或者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其实我已经算是帮上你了。如果是让陈少亲自处理你,估计你一家老小一个活口都不会给你留!这不是我夸张,也不是吓唬你……正虎堂如何办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现在趁着陈少不在,我和康仔负责处理你这件事,我还能够为你留下一家人的命。穷是穷了,走也走了,可毕竟,你们全都活着。这还不明白吗?活着,比什么都强!”
康仔其实根本就看不起廖修正。
如果不是廖修正这边出问题,他也不会因为少爷心情不好,而被扣除了这个月的红利。
但是刘逸轩既然已经发话了,他也多少要给刘家一个面子。
廖家也没法虐待了,只能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康仔看了一眼雷萧克,说,“雷少,这样处理姓廖的,你女人没有什么意见吧?”
雷萧克还没回答,蓝海心已经从雷萧克怀里叫起来:“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该问我有没有意见,你为什么要问姓雷的?我才不是他女人呢!不是不是不是!”
雷萧克气得脸色发黑,却也不能总和一个女人斗嘴。
康仔只好叹口气接着说,“好好好,我不该问雷少。那我问你,蓝小姐,这样处理姓廖的,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其实蓝海心方才就心软了。
怎么说,她也不算很吃亏,好歹将那两个混账丫头给打得屎尿齐飞。
刚刚一听说廖家将要离开本市,廖芳泽的大学都没法上了,她就开始心软了。
廖芳泽的哥哥虽说可恶,但是毕竟这件事的起因,微不足道。
蓝海心便昂起下巴,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怎么处理都可以。只是,我这个人天生好心眼,对于别人得罪我,我很快就会遗忘。算了,罚不罚廖家都无所谓了。”
康仔便点点头,“嗯,那好,就按照刘少所说的法子处理吧。姓廖的,明早你若还在本市,那就不要怪我正虎堂的兄弟狠毒了。你现在尽快地去准备吧。”
廖修正怔了怔,一脸的绝望和无措,好一阵子那才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那么恍惚,失魂落魄的样子。
刘逸轩看了不免有点可怜他,碍于他三姨的面子,刘逸轩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廖修正的肩膀,轻声说:“赶紧趁着今晚去处理家里的事情吧。正虎堂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千万不要被正虎堂的揪住你,否则你的命真难说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马上从廖修正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他今生最大的后悔,那就是因为妹妹的猖獗,而得罪了欧文大学的两个新生。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的廖家,在本地只不过就是个很小很小的小草。
康仔已经掏出来了烟盒子,那边一个小弟马上递过去打火机,康仔吸了几口,痞子气地说:“你别愣着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尽快的。”
廖修正一张死人脸痉挛了几下,长叹一口气,垂着脑袋缓慢地走了出去。
走到警察局外面,被凉风那么一吹……
他一个腿软,噗通一下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廖修正嘴巴撇啊撇,终于,他捂着脸,闷声恸哭起来。
悔不当初啊……
审讯室里这些人还没有动地方,刘逸轩朝着康仔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看,因为我家的远房亲戚,让你也跟着受累了。”
康仔吞云吐雾,眯缝着眼家,一身的邪气。
没有陈默天在,他康仔就完全暴露了混社会的老大的野性。
“嗯,你害的我还不止这些。跑跑腿耽误些时间不算啥,反正我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关键是……因为你们打扰了我们少爷的好事,使得我们少爷邪气横生,先平白无故扣了我这个月的红利。红利啊,大哥,你明白的,那意味着什么啊!”
蓝海心和白莎莉都不明白红利是指什么,有多少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