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依然举着狙击枪在楼上,薛迷在楼下。
苏毓有点担心:“小迷”
易天成已经脱了上衣,果出竟然还算健壮的胸膛,自己咬着绷带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一下。
略略显得阴柔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放心吧,谁出事,她都不会有事。”
季北那护犊子的劲儿就像只刚下了崽的母狮子
苏毓皱了皱眉,喃喃道:“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易天成心里觉得是薛迷没良心。
但还是怕苏毓伤心,道:“因为不想把你牵连进来。如果不是这一路上你表现得那么真实,你很可能已经被列入刺杀名单了。”
苏毓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易天成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道:“放心吧,季北早就料到了他们会在丽江动手。这次绝对会把这些人一锅端了。新名单上,不会添上你的名字的。”
苏毓喃喃道:“那你”
易天成有些无力地笑了笑。
“老子怕什么啊又不像你,一家人都两袖清风,从小过惯了安逸日子。老子可是易二少”
事到如今,是不得不向家里的老头子低头了。
易天成自己上了名单不要紧,万一这趟尾巴没收拾干净,把苏毓给拖累了,那他真是做梦都会吓醒。
苏毓看他打了电话给他父亲。
她是第一次看见易天成这么沉默,脸色这么难看,仿佛竭力忍耐着什么
“易天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你那么聪明,总能想到办法脱身的。更何况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本来就不是你。只要你回去以后后不插手这件事,我想,他们也就不会”苏毓轻声道。
易天成挂了电话,仿佛还没有从那阵极度不适的情绪中反应过来。
突然看了苏毓一眼,伸手把她搂过来,笑道:“放心吧,我没事。倒是你,待会儿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去。”
“好。”
苏毓没有把他推开。
易天成显然有点失血过多,顺势靠在了苏毓怀里,喃喃道:“好香让我睡会儿。”
苏毓低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楼下。
周雅琴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楼上,季北狙击枪的枪口,还对准着她的脑袋
以季北的枪法,她很清楚如果对方要爆她的头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更何况刚才她还被季北打中了手,又被薛迷踢成重伤
“你,你要干什么”她有些惊恐地看着薛迷,不复刚才的嚣张。
薛迷冷笑了一声,道:“师妹,别慌啊。我来给你看伤啊。”
“不需要谁是你师妹”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樱花姬”
周雅琴一愣。
薛迷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季北,笑道:“我老公可是说了,你们那个组织,十分神秘。成立数百年了,被爆出来的案子也就几起。真正被活捉的樱花姬也就一位。现在你落到了我手上,看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呢。”
周雅琴咬了咬牙,低声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少在那里废话再说了,你们是跑不出去的,等你们的人被杀光了,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薛迷也没跟她客气,直接提起了她的脚踝,把她往回拖:“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是吗我会治好你的伤的。”
周雅琴努力地挣扎:“放手你给我放手”
有人用力踹开了门,薛迷头都没回。
楼上季北连放三枪,枪枪毙命,很快门口倒了三个人。
保全冲进来又把门给锁上了。
周雅琴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开始变得有些不确定。
季北的枪法太好,又占据了制高点,外面的人很难杀进来。
加上院子里还有个薛迷,什么都不用做,往这一站就能吸引进门的人的注意力。
哪怕只用一秒,敢进来的人,就是分分钟被爆头的下场。
周雅琴大叫了几声日语,几乎声嘶力竭。
薛迷猛地回过头踩住了她受伤的胳膊。
“啊”周雅琴尖叫。
薛迷冷冷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把周雅琴丢到一边,坐回了刚才她吃晚饭的位置,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周雅琴还不能杀,他们必须撬开她的嘴,好知道到底是谁派了这么一群杀手来跟着他们
不但季北,就连薛迷,也太好奇了
富可敌国的季氏,为什么世世代代,家主都会死于非命
楼上,季北轻轻按了一下耳机。
“北少,外面已经收拾干净了。我们打电话叫了警察。”
“很好。”季北收了枪,淡淡道。
眼神,却温和地望着楼下的女人。
不多时,他下了楼,走向薛迷,用力抱了她一下。
“小迷。”
薛迷看他下来,就知道外面的事情解决了。正想问呢,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吓着了。
“季北,你”
天知道,刚才他下不来,心里有多着急
虽然只想抱着她不松手,但是季北还是很快放开了她,只是眸底还隐隐流动着金色,显示着他的情绪还没有冷静下来。
“都收拾干净了吗”薛迷问。
“嗯,应该是。已经报警了。”季北淡淡道。
薛迷刚想说什么,突然季北抬了抬手,接了个电话。
然后薛迷看见,他唇畔,噙着一丝惊呼冷酷的微笑。
“易老,许久不见,不知道您老人家,身子骨可还硬朗”
易天成的父亲
薛迷愣了愣,抬起头,果然看到易天成站在走廊下,一脸意味莫名地往下看。
季北接完电话,也抬头看了一眼。
从薛迷的角度,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表情对着易天成的。
只知道易天成的眼神刚跟他对上,就气急败坏地转身又进了房间
季北嗤笑了一声,摇摇头。
薛迷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叛逆期还没过。”季北淡淡道。
“”薛迷对季北这种形容总是很无语。
他好像总喜欢把易天成形容成孩子。
季北却想,易天成,比他想的,还沉不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