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楞了一下。
黑色?他在说什么啊?
“不过,我更喜欢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穿的时候。”他环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在她的肩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身架纤细,皮肤好到像温润的玉,每每害|羞都能泛起粉粉的颜色,越看越让他爱。穿这黑色更让人惊艳,一大片雪色玲珑藏在黑色底下,让人恨不能马上就撕个粉碎,深品美景。
几秒之后,陆漫漫飞快地转过头,一手捧住了他的脸,另一手扯开他的眼皮子,惊愕地问道:“你看得到?夥”
纪深爵眉眼微扬,点头,一声“哦”,把陆漫漫浑身血液都给煮沸了。
“是从头到尾看得到,还是刚刚才治好?”她用尽全身力量压抑住快尖叫的冲|动,质问他颏。
纪深爵刮她的小鼻头,笑道,“你猜……”
还用猜吗?
陆漫漫松开他,退到墙边,紧贴着冰凉的墙壁,让自己冷静。肯定是从一开始啊,从一开始他的眼睛就是好的!从头到尾,她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就是个大尾巴狼!
她真的冷静不了,她看着他这个大骗子,心跳猛地急了,又猛地掉进黑崖下面去了。
“骗子!”她黑着脸,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大步往外走去。
“漫漫。”纪深爵从她身后抱住她,往房间正中的圆沙发上一放,双手双月退随即紧紧压到,不让她动弹,“别跑,别跑……别跑了……”
陆漫漫咬紧牙,杏眸圆瞪。委屈与怒气统统汇入丹田,积聚成洪荒之力……最后,哑哑地呸了一声……
“骗子。”
没法子啊,喉咙哑了!
“嘘……你看,我说过一个月就告诉你,你耐不住,不能怪我啊。”纪深爵抱紧她,头一抬,吻住了她沾满泪的嘴唇,然后一拧眉,“药味……苦的。”
“怪我?”陆漫漫更生气了。
纪深爵的背僵了僵,眼神一闪,“怪刘哲……”
窗外轰隆隆地几声雷炸过。
“看,要遭雷劈……”陆漫漫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纪深爵难得的红了脸,他紧抱住陆漫漫,低语:“好好说话。”
“我不会好好说话这项技能。”陆漫漫怒极反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着。
“那我教你……”他看着她鼓得高高的腮帮子,忍不住咬下去,“再说了,我能看到你,难道不好吗?”
“不好!”陆漫漫猛地推开他,跳起来去找衣服穿。他当她是一只猴子,而他把他当成如来佛,手指摁着她的脑袋,让她前后左右地转。她转够了,现在要远远转开一点,与其当他的陀螺,不如当自己的木头。
“陆漫漫,你是希望我能看到,还是希望我真看不见?坐下,我们好好说话。”纪深爵拉住她的手腕,往后一带,又让她落回了他的怀里,就是不让她离开他半步。
“你还敢和我凶?难道是我骗了你?你那年占了我的便宜,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你也从来没有想过和我说清楚吧?我若和韩凌结婚了,是不是还要莫名其妙背上这个黑锅?我这都没和你计较!现在你居然还和我提沉默,你还不如不提那件事,让沉默永远消失了就行了!”
陆漫漫气得发抖,头更晕了,眼睛一阵阵地发花。
“说不通,那就来点实际的。”纪深爵眉头微微拧,手掌抚上她的小脸,突然往前一凑,咬住了她的嘴唇,滚烫的掌心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滑。
“什么实际的,你不要脸,你不要脸……你不许月兑我的衣服。”陆漫漫用力蹬着两条细月退,两只手用力拽着松紧带,不让他把她小内上的蝴蝶结扯开。
“谁要月兑你这个。”他摸索半天,终于让她的手指安静了,用力握了一下,托到了眼前。
陆漫漫低头看,只见他正把一枚天使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小天使展着翅膀,拥抱着她的手指,主钻就是小天使的公主裙。
明明是高贵漂亮的小天使,但她看着看着又生气了!
“怎么,天使你还要分大房二房?给你的婧妃妹妹戴着去吧。”她抬起手指看了一眼,不客气地捋了下来。
“总提她是什么意思?她有男朋友,你不要无礼取闹。”纪深爵敲了敲她嘟高的唇,眉头一紧,“你听清楚了,她不会住这里,她有自己的男朋友,也快结婚了。什么大房二房,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
“打我?你快打!”陆漫漫把小脑袋往他面前凑。
“你说我霸道也好,不讲道理也好,骗你也好,坏也好,歹也好,总之你给我记着了,进了我纪家门就是我纪深爵的人!你生气也没用,好好地去睡一会儿。”他挥手,往她的屁屁上来了一掌。
陆漫漫的脑袋都要疼裂了!她死死地瞪他一会儿,抓起衣服,摇摇晃晃往床边走。
“我给你端姜茶去,睡,我不说起来,不许起床。”他从她身后过来,
拦腰一抱,放到了床上。
陆漫漫没力气和他吵了,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鸳鸯枕里。
纪深爵站在床边看了几秒,一脸欣喜地往门外走。
下了楼,厨房里传出笑语气。赵婧妃和纪妈妈正在做菜,纪妈妈厨艺好,赵婧妃跟她学了不少好菜。
“醒了?漫漫醒了吗?”纪妈妈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
“嗯。”纪深爵一手放在裤兜里,一手从盘子里拿了块早餐饼咬了一口,扭头看纪妈妈,“姜茶呢?”
“在这里。”赵婧妃连忙从锅里端出一只精致的小陶碗,笑着说:“一直蒸着呢,让她趁热喝。”
纪深爵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一条细白的链子正泛着亮光。他眉头稍皱,手指勾出了项链,看到了上面的坠子。确实是一个小天使,造型有点相似。
“怎么了?”赵婧妃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取下来,别戴了。”纪深爵松开手指,把姜茶和早餐放进托盘里,端着往厨房外走。
“为什么?不好看吗?我看干妈做出来特别好看,我也给自己做了一个。”赵婧妃抚着链子,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小声问道:“干妈,我戴不好看吗?”
“我看看。”纪妈妈把项链拉出来,细看了一眼,笑道:“挺好的。”
“就是,我要戴着。”赵婧妃做了个鬼脸。
“取下来。”纪深爵扭头看她,淡淡地说道:“早点去公司,自己学会独立打理公司,没人会护着你一辈子。”
“哦。”赵婧妃吐了吐舌头,对着纪妈妈说道:“哥哥肯定是被漫漫打了,所以找我出气,坏哥哥。”
“没事……我疼你。”纪妈妈笑着拿了一块烤面包喂她,“快吃,吃完了去工作,好好的争气给你爷爷看。”
“是。”赵婧妃向纪妈妈敬了个礼,端着早餐盘子去桌边吃。
纪妈妈跟着她出来,仰头看了看楼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干妈,你看什么?”赵婧妃咬着筷子头,微笑着问道。
“哦,我看你哥……你哥脾气不好,漫漫脾气也大,我怕他们两个犟着都不肯低头。”纪妈妈坐下来,叹气道:“你哥说要结婚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怎么突然就想开了要结婚了,我还以为是你……”
“干妈,哈哈,哥哥只是把我当妹妹。他很喜欢陆漫漫,陆漫漫也很喜欢他啊。你放心好了,他们会好好的,早早给你生个大胖孙子。”赵婧妃眉眼弯弯地笑道。
纪妈妈被她逗笑了,点头说道:“漫漫是不错,我也挺喜欢的。主要是她能驯下我这暴儿子,就这一点我就得佩服她。”
赵婧妃咬着筷子,笑容浅了浅,继尔笑得更清脆了,“对啊,漫漫是很有本事的,大家都喜欢她,就连刘哲也对她赞不绝口呢。”
“嗯,漂亮,温柔,老实。”纪妈妈连连点头,末了,又叹气,“就是……”
“怎么了?”赵婧妃连忙问道。
“没什么,你哥会处理的。我打电|话给刘医生,让她来给漫漫看看,她发烧了。我想了想,这药还是不能乱吃,感冒的种类也多,医生看看保险一点。”纪妈妈拿来手机,匆匆拔通了一个号码,走到一边去讲电|话。
“哦……你来的时候再带几张试孕纸,他们在一起有阵子了,保险一点。”
赵婧妃坐在一边听着,眉头皱了皱,埋头咬了一口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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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深爵进了房间,陆漫漫已经睡着了。他把牛奶和姜茶放到一边,轻抚了一下她浮肿的小脸,眉头拧紧。
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纪妈妈敲了敲门,进来了。看到陆漫漫红扑扑的小脸,连忙找了体温剂来给她量了量。
“还好,是低烧,我叫了医生来了。”她松了口气,扭头看纪深爵,小声责备道:“既然知道她们陆家和赵家有这样的恩怨,怎么不缓缓再决定结婚的事?现在这是个死结,你解得开吗?颏”
纪深爵眉头拧了拧,平静地说道:“没什么解不开,老爷子年纪大了……”
“怎么,你就在盼他死啊?”纪妈妈好笑地问道。
“他年纪大了,当时有些事说不太清,我反复问过管家,其中有些地方很蹊跷,和警方了解的事对不上。”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陆漫漫,“他们之中,总有一个人在说谎。”
“管家跟了赵老爷子一辈子,两个人是危难之中结的情谊,名义上是主仆,但已经有了父子一样的感情。漫漫的妈妈说她被拐卖的事……我却觉得不太对劲啊,她怎么会不报警呢,又怎么会不回看女儿呢?”纪妈妈拧着眉,小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事很棘手。她毕竟是漫漫的妈妈,于情于理你要尊重她,不然让漫漫的面子也没有地方搁。夥”
“我知道。”纪深爵微微拧眉。
纪妈妈拍了拍他的肩,慢步出去了。
纪深爵抚了抚她的额头,过去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手心和脚心,轻手轻脚地在一边坐了下来,沉声道:“我和妈的话,你听到了吧。”
陆漫漫没出声。
她一向骗不到他,他太解她了,她也太不擅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点心情的波动,都在他的眼里,一清二楚。
她吸了吸鼻子,脑袋往旁边偏。
“我会给你交待,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也想。”纪深爵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漫漫,你应该学会遇事冷静,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我已经很能忍了,当我更能忍、忍到让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时候,你也会明白我今日的心情。纪深爵,你要和我结婚,可以!但我们之间相处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陆漫漫睁开眼睛,看了看枕上那双戏水的鸳鸯,翻身坐了起来。
“嗯?”纪深爵乌瞳轻抬,平静地看着他。
就是这样,他永远是这副冷静到什么事都不能撼动他的表情,除了她说他遭雷劈时红了红脸之外,她很少看到他会露出这个表情以外的神情。
反正,他不爱笑,也不爱把真情实感放进他的眼睛里。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你得绝对自信,或者变得绝对有自信抓稳他。
“以前你给我立过规矩,今天我也和你约法三章!”陆漫漫握了握拳头,抬起了下巴。
“你说。”纪深爵抱双臂,唇角一勾。
“第一,绝对尊重我!我说什么,你必须信我。我干什么,你必须支持我。”陆漫漫的背绷得直直的,努力让自己更大一点。
纪深爵毫不犹豫,点头。这太简单了好吗?她能干什么?不就是围在他身边欢笑?
“第二,我要有自己的工作,你不得干涉。同样,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事。我想对你说的事,你才能问。我不想说的事,你也别打听。”陆漫漫继续说道。
纪深爵嘴角咧了咧,还是点头了。不让他问,他有一百种让她主动说的办法。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有时候根本不用他问,她会主动来说的。
“第三,在这张床上,我作主。”陆漫漫拍床,眼睛瞪得更圆了。
纪深爵低笑,手指在她鼻尖上轻点,“你确定?”
“我确定。”陆漫漫打开他的手,她当然知道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色|色的事,但她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到时候他就会知道这一条有多么重要!
“你确定你说了我就做?”纪深爵还是笑。
“你可以不做啊,我也不稀罕。我又不差,我长得这么好看,我也是好大学毕业,我工作也认真努力。离开黎水,我随便去什么地方我都能混得很好,说不定又碰上一个有钱的,比你更好……你不签正好,给我好机会了。”陆漫漫冷冷地说道。
纪深爵不笑了,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捏她的脸,“你这脸拉得能跑马了,再拉长点,还能跑火车。还长得这么好看,哪里长得好看?”
“不好看,你别把我抱回来结婚啊,外面有赵婧妃呢。”陆漫漫不客气地说道。
“你是和她杠上了,你能不能换个名字念叨?”纪深爵脸一沉,不悦地说道。
“你还有别的名字可以让我念叨?许琥珀?还是丁夏茗?你的好妹妹这么我,可惜我没几个好哥哥和你比着,我得发展几个才行。”
“你不是有个好小叔吗?”纪深爵不软不硬地反问。
“对,我有好小叔,你到底是签不签?”
纪深爵深深吸气,勾了勾手指,“行了,你高兴就好。”
“你去写下来,签字盖章。”陆漫漫立刻推了他一下,不瞎了,什么事都能指挥他去做!
“我不会反悔的,不用写。”纪深爵拧了拧眉,沉声说道。
“不行,男人在床上的话都不可信,坐在这里说也不可信。”陆漫漫坚定地说道。
纪深爵又一摊手,“我不用笔写字,我没有笔。”
“那就录下来,口头协议一样有用,我说完了,你就给我在后面接上‘协议人纪深爵’,这几个字。”陆漫漫冷笑,抓起手机开始录音。
“玩过家家呢。”纪深爵去抢手机,这丫头还当真了。
“别忘了你当时给我黑着脸,不让我碰这个碰那个的协议呢?你怎么让我签,我就怎么让你签,不然别想我有好脸色,你怎么把我抱回来,就怎么把我抱回去,我路上受一点伤,我就告你人身伤害。”陆漫漫拉着小脸,半步不退。
“你……”纪深爵还要说什么,纪妈妈带着刘医生进来了。
“儿子,刘医生来了。”纪妈妈见小两口坐在一起,于是脸上有了笑容。
“伯……婆婆,请给我纸笔。”陆漫漫立刻向纪妈妈伸手。
“我有。”刘医生很配合地拿出了纸笔。
看来姓刘的都天生具有助人为乐的精神啊!陆漫漫飞快写好三条,把笔往他掌心拍,坚持让他签字。
纪深爵看了看她,又看纸,飞快地签了个名字,然后把笔一丢,“好了,看病。”
纪妈妈一手掩在眼前,装成看不到,直到这时才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刘医生,“请帮她看看,烧倒不是很烧,就是怕有了,不能乱用药。”
“我带了试纸,如果你们觉得必要,我抽点血带回去。”刘医生让助手护士打开医药箱,拿出试纸给陆漫漫。
“我没有吧……”陆漫漫仔细回忆了一下上回的日子,好像是过了两三天了,但是以前也常有不准的情况,这都说不定……若真有了呢?她有些纠结,这时候当妈妈,不是好时机啊!
“去验验吧。”纪深爵拍她的手。
陆漫漫犹豫几秒,没动。
“这个怎么用?要放进去?”纪深爵马上就撕开了包装,掀开一半被子,人往里面钻,居然想就这样把试纸往她那里面塞……
“哎哎……”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阵地尖叫和阻止声。
陆漫漫又急又羞,两月退在被子里面紧绞着,连连推他的肩。
“你看什么?”纪妈妈见刘医生也不避讳,直直地盯着床上看,连忙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陆漫漫的睡衣带子都滑下来了,那身材简直不能再好了!
“还不去?”纪深爵拿了件大衣服来往她身上一裹,朝卫生间呶了呶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陆漫漫真是被他打败了,和他玩手段,他真是高了她八百段不止!拿着试纸进了卫生间,小心翼翼地做了测试,盯着试纸等结果。
半分钟过去,试纸上出现一条细杠。
她居然有些失落,把试纸往垃圾篓里一丢,开门走了出来。
“没有。”她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不放心,晚一点去医院抽管血化验,结果更准确。”刘医生交待了几句,留下两盒感冒药,和纪妈妈一起下楼。
赵婧妃站在楼下,主动迎上前来,乖巧大方地送医生出去。
雨比早晨的时候还大,哗啦啦砸得水花四溅。
“干妈,我去公司,顺便送刘医生他们回去。”赵婧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纪妈妈走到门边看,只见赵婧妃已经发动了车,往院外驶去了。
“这孩子挺努力的,性格也好,可惜了,没成一家人。”她关上门,惋惜地摇头。
乌压压的天气,雷声,雨声,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湛昱梵甩了手里的牌,扭头看向跪在桌边的瘦个子男人,点了根烟,淡淡地问道:“怎么,没办到?”
“湛律师,您是要在孩子的身上伪造藏毒的伤口……我……我下不了手啊。”男人苦着脸,抖着声音说道:“不然,您换件事?”
“就这件事,别忘了,能让你儿子月兑罪的人只有我,而我只是让你办这到一件小事而已。你是医生,这点小事你办得到的。”湛昱梵笑了笑,优雅地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烟雾。
“那孩子才三岁多,我实在是不忍心……您这么有智慧,可以换一个办法。”男人苦苦哀求道。
“呵,我喜欢最直接的办法,你自己考虑吧,办得到,你儿子明天就能出来,办不到,就只能坐一辈子牢了。这是交换条件,别人也要为你的儿
子付出代价的。好了,去办事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再晚,制出来的伤口就不像了,你得瞒过高明的法医才行呢。湛昱梵笑了笑,拍了拍那男人的脑袋,就像在拍一条狗。
男人脸色灰败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你就这样办案哪,难怪总赢官司。还真应了那句话,流|流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斯苍城抓起牌,看了看他,笑着说道。
“案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能赢官司,还管用什么手段吗。”湛昱梵笃定地笑了笑。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叮的一声。
他站起来,笑着说:“我烤的派熟了,请稍等。”
斯苍城挥了挥手,继续研究手里的牌。他们每个人拿两把牌,当成四个人来打。
“这么说,纪深爵是真的喜欢陆漫漫了?之前查的什么狗剩,都是笑话?”他端着派回来,往斯苍城面前放。
“嗯,不过赵婧妃出现了,我估计那些钱已经被他们用了,哎,这下可算是白忙了。”斯苍城失望地说道。
“不会,他们也在找这笔钱,现在正是我们的好机会。”湛昱梵狡滑地笑了笑。
“你可真够坏、真够狡滑的,可别最后把路子打到我身上来了。”斯苍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湛昱梵还是一副笑脸,风轻云淡地说道:“你是首领,我是军师,必须合作,谁拆谁的台,都是自找死路。斯总你是想继续发财,还是自断腿脚呢?”
“当然是发财了。”斯苍城笑了起来,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瞟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脸色一沉,嘀咕道:“母老虎没完没了,真让人厌恶。我说在你这里,她居然不信,还追过来了。”
“行了,和大嫂关系缓和一点,对你有好处。”湛昱梵收起牌,指一边的派,“我另做了一份,你拿下去,说我特地给她和媛媛做的。还有两张新剧的票,你们去看看歌剧。”
斯苍城只好起身,等着湛昱梵帮他把派用盒子装好,陪他一起下楼去和纪桐会合。
纪桐穿了一身最新款的lv,板着脸站在车前,看到湛昱梵了,脸上也没出现一丝笑容夥。
“给你和媛媛做的。”斯苍城走过去,把派放到车里,再回来搂着她的腰,往她眉心吻了一下,“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看歌剧去,我买了票。”
纪桐的脸色好看一些了,朝湛昱梵挤了一抹笑,“湛律师,我们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去吧。”湛昱梵朝二人挥了挥手,目送二人的车驶进雨中后,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最后变成了一脸鄙夷的神情。
车轮碾过积水,冲进车道。斯苍城看了看纪桐,小声抱怨,“我说了去接你,你怎么会跑过来。”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和哪个狐|狸精在一起。”纪桐冷笑道。
“罗笑那个小贱|人挑拔离间,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有过女人了?我天天回家,喝多醉都回家,你又不是不是知道。”斯苍城眉头一拧,不满地说道:“你成天吃干醋。”
“呸。”纪桐伸手拧他的耳朵,骂道:“你回家起什么作用,你多久没和我过夫妻|生活了?”
“最近忙,累。”斯苍城推开她的手,敷衍道。
“呵,我看是全用到别人身上去了,等我找到那些女人,你看我怎么让她们死。”纪桐冷笑连连。
斯苍城瞟她一眼,没出声。
“我把小玥一起叫出来,郁淮安那个狗|东西昨晚又去外面风|流,那女人的电|话都打到她那里去了。”纪桐拿出手机,不满地说道:“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些好货。若我们纪家没钱,一早就像兔子跑了。”
“郁淮安可是你爸亲自给她挑的,我早就说过他不行,你们不信,说他老实孝顺,爸一死,你看看他,简直像只饿鬼,公司里能睡到的女人,他全睡|过了。几大娱乐城的小|姐,哪一个不认识他?”斯苍城脸色一沉,讥诮道:“爸在世的时候,还专门夸赞他,看不起我。”
“哪里有看不起你,公司不是给你和我打理的吗?”纪桐的语气稍软,飞快地给纪玥打了个电|话,那边推辞了一会儿才答应出来看歌剧。
斯苍城斜斜看她一眼,神情一松。
到了剧院的时候,纪玥已经到了,穿了一身米色长裙,慢步走过来,挽住了纪桐的手。从五官上说,纪玥并不如纪桐漂亮,但她文静,柔弱,
“怎么这么快?”纪桐惊讶地问道。
“我在附近逛街,给你和姐夫买了东西。”纪玥拎高手里的纸袋,柔柔一笑。
“又买什么?你把那些钱好好留着,让吴经理给你打理,自己多攒一点私\房钱,别让郁淮安全哄去了。”纪桐接过袋子看了看,给她的是一件真丝睡裙,给斯苍城的是一盒雪茄。那睡裙正好是上回两姐妹一起逛街,她喜欢却觉得太性|感,所以没敢买的。
“你这丫头。”纪桐更高兴了,顺手把袋子递给了斯苍城,拉着她快步往剧院走。
纪玥扭头看了一眼斯苍城,低头一笑。
他们在二楼包间里,房间正对着舞台。
这种东西,斯苍城当然不喜欢看,但纪桐非常爱看,还爱唱。她年轻的时候还学过七八年,因为要打理家族生意,只能放弃了。
看了一会儿,斯苍城打了个哈欠,往后一靠,睡了起来。
“你看你姐夫,一点品味也没有,”纪桐推了纪玥,朝她递眼色。
“姐夫做生意很辛苦,还陪姐姐来看歌剧,他很好了,我羡慕还来不及呢。”纪玥柔声说道。
“哎,这个郁淮安。小玥,不然你也找一个情|人吧,我给挑。”纪桐想了想,俯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他玩你也玩,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别委屈自己,还年轻着呢。”
纪玥摇摇头,小声说:“算了,就这样吧。”
这时纪桐的手机响了,她匆匆从包里翻出手机,去走廊上接听。
斯苍城走到门边看了一眼,见她慢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
了,立刻关上门,走到了纪玥面前,俯下身就亲,手伸进了她的衣领里,用力揉了两把,低声说:“去隔壁的包间,那边票没人。东西全放在这里,别拿着。”
“好。”纪玥顺从地站起来,小心地溜出门,到了隔壁。
没一会儿,斯苍城也过来了,把门一锁,直接把她摁到了门上。
“我约好医生了,明天就去……”纪玥垂着眼睛,委屈地说道:“去拿掉我们的孩子。”
“关键时期,我会补偿你的。”斯苍城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小声说:“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们什么感情你明白就好,总有一天我会娶你,到时候再生也不迟。”
“到时候我都要老了,你喜欢更年轻的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高兴。”纪玥眼眶一红,哽咽着说道。
“怎么会,你看这么多年,我连你姐姐碰都不想碰,我只喜欢你。”斯苍城抱紧她,感叹道:“你姐姐实在是太霸道太凶了,不及你十分之一的好。”
纪玥缩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她是我姐姐,你平常对她要好一点,我们就这样算了。”
“我会安排。”斯苍城拍了拍她的背,小声说:“我要的财务报表你整理出来没有?”
“都整理好了。”纪玥点头。
“好了,我先出去,你等下回来。”
“嗯。”纪玥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独自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回那边的房间。
纪桐正坐在斯苍城的月退上,见她来了,连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这里面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纪玥坐好了,瞟了瞟斯苍城,小声说:“要是打扰你们恩爱了,我先回去。”
“没有。”斯苍城拆开买的雪茄,点着了,慢吞吞地说道:“你们看吧,我看不下去,先走。”
“你看,要急着去见狐|狸精了。”纪桐不满地说道。
“行行,看完。”斯苍城眉头一皱,呵斥道:“在妹妹面前也胡说八道。”
“凶什么。”纪桐嘀咕几句,视线回到了台上。
纪玥正襟危坐,再没往后面看。
陆漫漫一躺就是大半天,到了下午,头晕的症状才好一点。
下楼找了一圈,纪妈妈不在家,去医院看赵老爷子去了,管家说纪深爵在楼上书房开会。她在楼里转了一圈,才发现藏在古朴外表现的沉默庄园有多大。
后面建了个马场,远远地只见一匹黑色骏马从大雨时狂奔而过,直奔大雨深处。往左边看是玻璃停车场,里面全是豪车。
楼有三层,室内延展到室外的游泳池非常有特色,还建了壁球房,拳击房,地下酒窖,电影室。
在这里面呆一个月不出门,也不会觉得闷吧?
她深深吸气,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心情
纪深爵真的太有钱了!
很难有人面对这一切时心如止水的,钱的魔力之大让人无法想像。陆漫漫是俗人,她喜欢钱,喜欢过有钱的生活。之前她拼命赚钱,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现在她掉进金钱罐子里了,却不是那种激动得找不到北的感觉,而是惶恐、忐忑、虚幻……
她看了会儿雨,到了三楼书房门口。
紫黑色的大门紧闭着,她推了推没推动。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也听不到半丝动静。
他们在里面讨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