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也会入贼?田溯还不及大喊,就被人隔着蛇皮袋捂住了嘴巴。
梅树多枝,可不正好躲贼!
对方捂住他嘴巴后直接往他身上拳打脚踢,又都避开了要害,打完他就弃袋逃跑了。对方消失的迅速,根本就是很熟悉地形的样子。
田溯被揍后清醒了一些,头伸出袋子连对方影子都没瞧见,他赶紧起身跌跌撞撞跑去找人来捉小偷,跑向中庭时正好遇见从餐厅出来的白烁骏。
“做什么跑这么急!”
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田溯来了个急刹车。
田溯大着嘴巴:“有贼,”
白烁骏:“贼?”
田溯看他根本不相信,赶紧挥了挥了手上的蛇皮袋子,说道:“真的,刚才那贼就用这个套在我身上,我从袋子里出来时贼就不见了,那个贼一定是提前踩好了点,白,白先生你快点安排人去捉,对了,先报警,我还没报警。”
田溯头脑不清楚,也没能力研究要怎么称呼对方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要报警。
白烁骏赶紧拦下田溯要拨打手机报警的手,接过了蛇皮袋。田溯虽然说的急,又大着嘴巴,他也听懂了是什么意思,但这里绝对不会有贼。如果有,那就一定是他儿子指使的。他算是看懂了,他这个儿子给人夹了一晚上用各种酒做的菜,生生把人给吃醉了,然后再找保镖把人给揍了一顿,这小气性,就和他妈妈一个样。
白烁骏假装上心的问道:“对方有多少个人?”
田溯:“一个吧,我感觉是一个,套了我之后就揍了我一顿,然后就不见了,跑的好快,我都没有看见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田溯义愤难平的回答。
毋需置疑,是他儿子的杰作了,是报复刚才认儿子的仇?
白烁骏:“给我看看有哪里受伤了吗?”
还算懂事,挑看不见的地方打的。
“我,”田溯顿时又收住了想要撩起挨揍部位的衣服,他身上的吻痕还未消!
田溯:“不用了,都是小伤,白先生赶紧找人去捉贼。”
白烁骏点头,当他是害羞,说道:“嗯,我会的,我等下让年管家安排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受伤的地方。”
田溯:“不用不用,不用叫医生,白先生您去忙,我先回房了。晚安!”
田溯一边说晚安一边撤退,生怕真来个医生他要原地去世。
拖着酸痛的身子泡了个澡,他发现他去晚餐期间,回来看见房间又被收拾的整整洁洁,他这才有了嫁入豪门的真实触感。
他留意了好几次外面都没有动静,到处安安静静的院子,仿佛他刚才挨揍的事情是假的。
新婚之夜果然如白奕湫说的独守空房,白家本宅就住着白烁骏两父子,白烁骏的父母退休后就居住在女方家的乡下,白家没有对外公布有婚讯,两老自然也没有在老宅。
第二天田溯一睡睡到自然醒,一看时间已将近中午,洗漱后他又给自己挨打的青肿地方搓了药酒,这才挻着伤自己去了餐厅。
年管家看见他,依旧很热情的向他嘘寒问暖,并为他张罗午饭,豪门生活果然名不虚传,直教人身心舒畅。
田溯鄙视了一下自己飘飘然的心情。
饭菜很快上桌,年管家示意他可以开动了。
田溯不径问道:“他们父子两呢?”
年管家:“先生早上就去公司了,中午一般不回来吃,小少爷还未起,他起了后会再准备的。”
年管家称白烁骏为先生。
爽歪歪!田溯收敛了一下快要露出来的笑意,如果日子一直这样互不相见也相安无事也是很不错。
但是,他为什么会被自己老公的儿子给睡了呢,这一睡,差点把他的少奋斗20年给睡没了,果然妄想不奋斗的人类是不能善终的。
恨恨的夹了一碗的菜,化悲愤为食量。
田溯在隔壁市上学时一直在勤工俭学,办公室WPS之类的软件有特意去学,所以数据统计方面做的不错,开始时有在一家私人工厂兼职做统计工作,后来这家私人工厂发展不错,慢慢他也做的让老板满意,就给他提了基本上是正式员工的工资,文书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也够他缴纳学费及生活费了。于是他就辞了其他的兼职,专心给这个老板做数据统计方面的工作。
工作很简单,就是比较繁琐,他将厂里的数据录入电脑后按老板需求分类整理明细汇总成PPT报表给老板,还有员工的工资单什么的,老板很信任他,进出货的各种合同等他都给包办了。现在他过来了北京,工厂老板知道他开学后还回去,就说继续和他合作,有工作才有安全感,所以他自然不会推辞。现在是老板的老婆将手写的记录拍照发给他手机上,他再来进行录入电脑工作。
午饭过后田溯就回了自己房间去工作,电脑前坐了一下午,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看了看窗外,太阳更低了,天边一片红彤彤的晚霞,搭在这古色古香的凤尾巷空中,景致竟不输故宫。
田溯起了要去逛逛的心思,晚餐时间是七点,他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夏暑在这个时间稍凉了些,但从空调房里出来仍是感觉到明显的酷热,年管家听到他说要去逛逛,指给他一辆敞蓬的观光车,车身有白氏的标志。
田溯喜滋滋开着车逛了起来。
亭台楼阁,花草树木,被打理的颇为精致,一簇簇叫不上名的鲜花在自动淋水装置下丝毫没有显得垂败,而是开的相当的娇翠欲滴,最主要的是人少,只有偶尔零星一辆豪车开过,没有喧哗,却不失生气。
香澜海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上流名门私人会所,据说小家庭里面吃顿普通的饭,没有二万三万的都出不来,所以周边城市的人都听说过这家会所。
田溯开车游到凤尾巷大门的时候看到了香澜海的送餐车,香澜海规整制服的送餐员此刻正与一位戴着大墨镜、衣着很时髦的年轻男孩在据理力争,田溯原本不好意思看热闹正想离开,就听见送餐员似是气极了声音稍大的说道:“您怎么说也是个明星,又住在这里,您看您穿这一身行头,都能在普通城市买套房了,可千万别再为难我这个小小的打工者了。”
一听是明星,小市民田溯就停下了踩油门的脚,还往大门前再移了移方便看热闹。
明星是新晋奶油小生周亦寒,年轻,长的好看,纤细高挑的身形为其赚了不少的流量。
周亦寒岂会听不出送餐员话里有话,他最烦的就是别人不相信他能住进市面无价的凤尾巷,连看他的眼神都流露不屑,虽然他确实只是凭金主宠爱偶尔能被招来这里过夜,但他也是凭实力进来过夜的。
周亦寒:“不可能,怎么会余额不足!”
送餐员:“确实是这样显示,要不顾客您先充值?”
周亦寒:“你再查清楚了再说话!要不然我真是要投诉你了。”
送餐员不吭不卑拿出机器当面操作了一番,然后递到了周亦寒眼前,说道:“诺,您看。”
周亦寒凑前一看,金主给他的香澜海会员卡余额只剩一万八,这一次他点了三十八万单。
他的金主在他最受宠的时候给了他一张香澜海的充值消费卡让他去玩,里面有二百万,但金主已经快二个月没有召见他了,最近他费了好大劲才“偶遇”上金主得到今天上门过夜的资格。
周亦寒看了机器显示的内容后一脸的菜色,他明明没有点多少次,但200万竟然花的这么快。
菜已经按他要求做出来并且送过来了,现在没有钱,退货说难听一点叫吃霸王餐。他一个公众人物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周亦寒虽然理亏,但他仍骄傲的说道:“先记在帐上,都住这的人,还怕跑了你帐吗!”
送餐员从容不乱:“很抱歉,本店从不记帐。”
周亦寒听后暴跳如雷,指着送餐员破口大骂道:“你不就一个破送外卖的,得罪了顾客你担待得起吗?我家老板是因为现在忙着没有空给你这破玩意充值,等他忙完回过头投诉你信不信!”
送餐员正要开口辩解,周亦寒又先开口不饶人的说道:“你现在菜都拿出来这么久了,冷了凉了的我可不收货,照样投诉你,你就等着失业吧。”
周亦寒刚才看明细的时候看的清楚,他知道香澜海的酒不便宜,朋友圈晒过几次后发现以前看不起他的人酸的不得了,他这才虚荣的点了几次,生生造完了这二百万。而他赚来的钱基本都用在行头上了,现在确实拿不出38万。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点香澜海不同样的菜配酒拍照发朋友圈,盛食物的器皿和酒瓶都有香澜海的标志,普通工薪阶层几个月都消费不起这样的水平,他一个月消费几次,这着实让他在他那个圈子扬眉吐气不少。
最近金主不召唤,他的工作马上就跟着被抢了些,他生生气着却又无能为力。微信上的那些柠檬精又开始有些肆无忌惮的嘲讽。
外卖小哥听后却是无奈的应道:“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能记帐,如果您确实是这个原因要投诉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您这边确实不充值,我只能把这些酒和饭菜再带回去了。”
本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外面来往的路人并不多,但周亦寒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不远处的田溯在看他的热闹,田溯还来不及收回视线,周亦寒已朝他一脸凶相的说道:“你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样无理取闹的人能不惹最好不惹,田溯转身就要准备离开,但下一秒有人用力的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田溯转头,是周亦寒。
周亦寒快速的捉住田溯不让他走,将人扯了下车并质问道:“你是拍照了还是录视频了?我警告你,乖乖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