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不去了

素叶的愕然落在年柏彦眼睛里,他没动怒,但表情也没温和下来,声音很平,就形同不见一丝微风吹过的湖面。

“做下一季度的报告需要多久。”他淡淡重复。

素叶这才恍悟,想了想,“五天左右吧。”

“太久了。”他平静地说。

素叶的心情压抑,如今的口吻,也算是最正常的上司和下属的口吻了。“联众有工作,大学也有课程,我总要打开时间差才能完成你交给的工作吧。”

年柏彦沉默,像是思考,眼睛不在她脸上。

过了几秒钟的样子,他开口了,素叶以为他还会纠缠工作,岂料他问了句,“手怎么了?”

素叶一愣,抬眼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眼睛落在了她的手,她自然垂着手,他也一并将她贴着创可贴的手心看清楚。下意识用另只手遮住受伤的手,也顺便挡住了年柏彦的视线,低低回了句,“没事。”

年柏彦便不再多问了,将桌上黑色文件往抽屉里一放,“计划书尽快交给我。”

又谈回了工作。

素叶知道这番话也就到此结束,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他。他说完刚才的话后就抽过一份文件,翻开,似乎不愿意跟她多聊什么了。

心口像是有个小锤子在轻轻敲打,告诉她,其实她的心已经承载不下太多的苦痛。

蔓延室内的光线,细细精琢年柏彦的脸部轮廓,将他冷淡的神情线条雕琢得愈发清晰,正应了纪东岩的那句话:他是个无心的男人。

“还有事吗?”年柏彦从文件上抬头,目光落在了她的脸颊。

素叶这才发觉自己在原地站了太久了,心神的飘忽不定,这种感觉糟糕透了。说了句没事了便转身,心口的沉重不停地下压。

她和他之间,这么近的距离,心,却远了。

素叶看着办公室的门,一步步靠近,男人的气息一步步撤远,心中有种预感,陌生的、疏离的、绝望的甚至是,离别的。

脚步顿在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时,金属的微凉透过手心迅速钻进了心头。压抑和悲凉的情绪一直堵着胸口,她没马上拉开办公室的门,而是想了许久,然后,无力地说了句,“年柏彦,我们……结束吧,你我现在都已经无力维持彼此的关系了。”

她难以承受他的那句“我累了”,他累了,所以便以全身而退的架势撤离了她的生活,而她只想要个结果,哪怕分手也要干干脆脆的吧?

他不给她任何结果,那么,她自己给彼此个结果总可以吧?

可她为什么还有点期待,这句分手,是真心疲累之下而心甘情愿的表达还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反应?矛盾心情总是令人困惑。

而这句话落下后,素叶告诫自己的是:不管年柏彦是怎样的男人,首先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男人,素叶啊素叶,你敢确定自己一定是能够让他感到幸福的女人吗?

既然不敢确定,那么,你还拖着他干什么?

身后,年柏彦始终沉默。

素叶等了一会儿,转头看着他。

他也在看着她,隔着微凉的空气,他的眼亦像是染了气流的冷,深邃淡漠。

她等着他的表态。

良久后,年柏彦的薄唇微启,一个单字从唇齿间崩落,“好。”

终于有把刀子落下,轻轻地却毫不迟疑地将压抑的心脏给割开,没有所谓的藕断丝连,连血丝都没有了。

受伤了的手心又在痛了。

是谁说的,最痛的地方要用最漂亮的方式包扎起来,事实上,受伤了就是受伤了,包扎得再漂亮也还是会疼。

她应该死心了,她废了很大的力气追寻了个结果,他给了确切的答案,同意了分手,那么,从此以后她和他真真的就是分道扬镳,彼此不再关联。

很好,是吧?

对,很好,素叶。

“报告出来后我会交给许桐。”素叶的声音很轻,说完这句话后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年柏彦没有像以往那样叫住她,他果真就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所以,他不会叫她回来。

办公室的门在素叶身后无声无息关阖,瞬间,素叶想到了林要要手中经常捧着的那本《半生缘》,曼桢道,世钧。她的声音也在颤抖。世钧没作声,等着她说下去,自己根本哽住了没法开口。曼桢半晌方道,世钧,我们回不去了。他知道这是真话,听见了也还是一样震动。她的头已经在他肩膀上。他抱着她。

那句“我们回不去了”始终徘徊在素叶耳畔,正如年柏彦的那句“我累了”,一句话,最动人最素朴,也是最凄艳的一句话,人生苍凉尽数其中。

素叶的眼泪,也便流了下来。

————————华丽丽分割线—————————

周五,因五一的即将到来,员工们少了对周末的期待,按部就班地或像是打了鸡血或浑浑噩噩地度过,周六日连着上班,所以这个周五充其量就是个周三,小周末。

素叶案头的文件堆积成山,精石公司、D会所再加上工厂,上千名员工,档案看都看不完,更别提着手去做下一季度的计划书了。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行政部的秘书来敲门,进门后给了她一份通知书。素叶翻开看了一眼后就愣住了,看向小秘书,“你们行政部没弄错吧?周六日我不会加班,就算加班我也不可能是在这里加班。”

小秘书一脸为难,“素医生,这是许助理下达的通知。”

是许桐,那么,也就意味着是年柏彦下达的命令。

素叶压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想加班,只是在精石工作的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事到如今,她和年柏彦的关系又正式撇得那么清楚,再不同意加班也的确说不过去。看着案头上的档案,素叶只好点头同意。

“哦对了还有,许助理说2号会很早赶往机场,要公司这边派车去接您,行政部这边安排了一下,您看早上八点车子到您家楼下合适吗?”

说得素叶一头雾水,“赶往机场?我没有出差的计划。”

小秘书探身朝后翻了文件,“下个月2号到5号,您需要跟年总一同到江苏出差,上面都写着呢。”

素叶大吃一惊,赶忙看个清楚,这才惊觉小秘书所言非虚。

“这件事为什么是通知我,而不是跟我先商量?”她阖上文件。

小秘书一脸为难,“素医生,我们行政部只是负责通知……”

素叶知道跟她多说无用,等她走了后,便又翻开文件,仔仔细细查阅了上面的行程安排:5月2号九点半的飞机,抵达苏州后下榻苏州喜来登大酒店,4号驱车前往昆山千灯镇,5号返回北京。

大项之下又分别罗列细则,具体的时间安排和地址等等。

年柏彦要去苏州?还要去千灯镇?

他要去做什么?

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让她跟着一同去?

左想右想,素叶怎么也不能当成什么都没看见,又思量了许久,她抓起话筒拨了总经理办公司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却是转到秘书处。

秘书处告知年柏彦今晚有应酬,已经离开了公司。素叶再问许桐,秘书处又说,许桐也跟着去了。

无奈之下,素叶只好硬着头皮拨打年柏彦的手机。

手机那边一直没人接。

素叶咬着唇,手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盯着年柏彦的私人号码,深吸了一口气拨打了过去。

响过两声后,对方接通了。

他接通却没说话,她听到有人在寒暄,应该是在酒桌上。

“那个……”素叶迟疑了一下,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有事要问你。”

那边的声音很淡,“说。”

素叶手里捏着文件,眼睛盯着“千灯镇”这三个字,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地泛堵,调整了气息后才开口,“2号,我可不可以不跟着出差?”

“不可以。”年柏彦语气很坚决。

“可那天是假期。”素叶急急补上了句。

其实,她是怕跟他单独相处,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跟他说,柏彦,我们回到从前吧,我不想你去疼爱其他女人,不想你爱上其他女人。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纵使近情情怯,她也还是这么没出息地忘记。

因为,就这样听着他的声音,她还是有想要搂着他,在他怀里痛哭的冲动。爱情,是最可怕的力量,它让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包括她。

年柏彦那边的嗓音很沉,“不可以。”

素叶只觉得有股气流往脑袋里钻,脱口,“可是,为什么要我跟着?”

那边默了几秒钟,“第一,在出差期间你需要赶出下一季度的计划书给我;第二,你是精石股东,参与公司新品工作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我。”素叶一腔的话被堵个严实。

“还有什么疑问?”年柏彦语气轻淡。

她还能有什么疑问?这个敏感时期,怕是只有老实行事才能安全度过。

其实,她还真有疑问,她想问他,叶渊婚礼那天你还参加吗?以伴郎的身份。

可是,直到挂了结束了通话,这番话还是盘旋在心里,连涌在嗓子眼里的勇气都没有……

怕会最后爱到发疯上市的精石集团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你快乐吗?还真叫人难忘来自天国的男人他的誓言马和你不吃醋吃你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和其他人没结果的原因1失踪一种离别想听你的实话年柏彦的叮嘱从别人口中说出的话你属于我鼻子高的男人拜你所赐我需要跟你好好谈谈一路作弊2感受珍惜一个人的感觉相亲的对象靡靡画面没有人比你更干净心生冷汗心理状况很危险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谁比谁大胆心生冷汗欺人太甚失踪的不止一个有本事来场比试2心结然后我需要跟你好好谈谈从一开始就是个计划那就做管家婆吧不能再让她受苦还是彻底爱上了一定要接到花束蒙古包的一晚1两条大鳄一只虾米你怕了我是认真的不适合在同一个饭碗里吃饭时刻提醒自己是谁从思念里走出的男人一叶的第一枚钻石他不是柳下惠更糟都是无法言喻的痛恼人的酸楚会让你生不如死色字头上悬把刀相亲的对象商人=伤人叫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名字你就当为了我全世界都在下雨顶风作案你敢动他,我就敢跟你翻脸年总所希望的荒唐的说辞一只怀表被公开的伪婚姻关系做我年柏彦的妻子只怕回忆成了奢侈你的义务你属于我晦涩不明的世界向她敞开只是小惩大诫不是想我了吗3小时10分钟靡靡画面谁是聪明人4真亦假,假亦真跟我在一起好想你呀咱俩要个孩子吧你没有我漂亮我喜欢你年柏彦,我爱你年柏彦也会怕谁都别想把她带走谁是聪明人4尊严放在何处海生不见了丢了重要的东西不能跟警察打交道你没权利强迫我杨玥的回溯你为什么出轨?别给脸不要脸恨不得掐死你是不是我女儿不能跟警察打交道喜欢他的迷恋你不跟我会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