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羽,你......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没有怀孕,我没有怀时镜的孩子,更没有流产,我没有......”
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顷刻间,整个天空阴暗得就像是要朝她压下来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瘫坐在草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重重的,甚至连指尖都几乎要渗进她的头皮一般,此时,她就像是个失去了魂魄的外壳,只能傻傻地呢喃着重复同一句话,“我没有怀时镜的孩子,我没有......”
她自欺欺人地这样告诉自己,可越是这样自欺欺人,她的大脑就越清晰。
那种心如刀绞的痛楚,也更加清晰的,更加尖锐地划破她心口的每一块肉。
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怀了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可偏偏,她又把这个孩子给弄丢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大意,怎么可以大意到连怀孕了都不知道。
那一晚身下的火热,身下的粘稠,她竟然一点都不去想自己怀孕了。
哈哈,是她真的没去想,还是她根本不想去想?又或者,就如秦沫羽所说,在她最深的潜意识里,她就是想用那个可怜的孩子,那个还没看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来博取时镜的同情?
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来伤害自己,去博取时镜的同情?
她成功了,不是么?
她想到时镜对她突然间那样的呵护,那样的宠爱,那样不计前嫌地爱着她,是不是......没了孩子,所以,他再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了?
钱浅浅,钱浅浅?你的心里,真的只有钱了吗?
脑子里除了钱,你真的想不起来任何东西了么?
那是你跟时镜的孩子,为什么你连这点都没有想过?你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这一次,残忍地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力,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再这样爱你,这样得包容你?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钱浅浅,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瘫软在地上,呢喃着这样一句话,泪水,一次又一次地打湿了被太阳晒得火热的草坪,身子颤抖得厉害。
秦沫羽有些傻眼地站在钱浅浅的身后,看着她这样无助又自责的模样,站在那里忘记了动作。
只是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从眼底涌出泪水,看着她越来越红肿的眼眶,渐渐的,蹲下身去,伸手想要去安慰她几句,却在刚要触及到她的背时,又冷冷地收了回来。
站起身子,她转身离开了医院,她没有想到钱浅浅竟然会不知道自己怀了时镜的孩子,更没有想到她连自己流产了都不知道。
在这一刻,当她看到钱浅浅那么痛苦的样子,她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太过高兴的感觉,甚至,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本该恨透了钱浅浅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人,却在看到她那样痛苦的时候,对她升起了恻隐。
她,不该是这样一个人才对。
就像那一日,她对钱浅浅说,她从不允许自己输,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赢回来。